她剛走,路飛雨就捂住嘴,她只是來例行檢查自己的身體,爲什麼現在會在這裡看見於向雪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還是在婦產科的門口,她還隱約聽見什麼“打掉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路飛雨悄悄尾隨在於向雪的身後,一路跟着她,看她想要去哪裡,但是走到商場外的拐角處的時候,人就跟丟了,路飛雨着急的一轉身,於向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後了。
“飛雨,你在幹什麼?”於向雪面帶微笑的問着。但是那笑容中帶着的冷意令路飛雨嚇得膽都顫了。
“呵呵呵,我只是路過這裡,路過這裡……呵呵。”她訕笑着,這樣的於向雪令她感到恐懼啊。她一邊後退着一邊摩挲着想要找個縫隙逃出去。
可是於向雪根本不讓她有這個機會,她往後退,她就往前走。
“真的就是路過這裡嗎?”於向雪逼問着。
路飛雨心虛的說:“嗯,就是路過,然後……然後看見好像有你的身影,我就跟過來看看,沒想到被你看見了,呵呵呵……”
於向雪盯着她看了又看,最終收回審視的目光,她不知道路飛雨到底是在哪裡開始跟蹤她的,看着她這副心虛的樣子有些懷疑,但是自己也不能氣勢太強一點,把她嚇出個好歹,再自己泄露了什麼。
將已經退到牆角底下,攤着的路飛雨伸手拉了起來。
“起來吧,我可能反應大了點,我不太喜歡有人在後面跟蹤我,飛雨姐姐,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之前我爸媽被人……”
只是一秒鐘,於向雪的小臉上就換了一種表情,不再是那種瘮人的冷酷,而是像以前那樣的溫柔和楚楚可憐。
路飛雨平復了下心情點點頭,表示理解,之前的於向雪家裡遭受了那樣的事故,現在變得這麼敏感也是正常的,可能是自己嚇自己吧。她就說於向雪一向說是小女孩的樣子怎麼會突然那麼嚇人。
“呵呵,向雪,不好意思,是我做的不太好,我應該在看見你的時候喊你的。但是你剛剛的反應真的是太嚇人了。”她小心翼翼的說着。
於向雪抿脣笑笑不說話,順手將耳邊的碎髮撩到而後,對着路飛雨彎彎嘴角,眼中一閃而逝的神情卻是對方沒有察覺到的。
“向雪,你今天出來幹嘛的啊。”路飛雨奇怪的問。
於向雪揚揚手中的袋子,笑說:“最近不是伯母喊自己的頭有點痛嗎?我去買了點止痛藥。”
“哦,媽咪最近的頭痛感是越來越強了。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她也沒有受風寒啊什麼的,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呢。對了,我的頭最近也有點痛。”路飛雨絮絮叨叨的說着,感到自己的腦仁也有點發疼的傾向。
媽咪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經常痛得摔東西,大哥也不回來,媽咪也出不去,找過醫生來看,只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於向雪跟着路飛雨回到路家的時候,安琴又在暴躁的摔着東西。一聲聲的喊着痛。
路飛雨跑過去抱住安琴,急得都要哭了:“媽咪,媽咪,你怎麼樣了。”
安琴慘白着臉色,臉上痛苦不已。
“飛雨,媽咪頭痛啊。”安琴抱着頭痛苦的呻吟着,可是什麼用都沒有,腦袋裡的梅根神經上都跟被螞蟻蠶食了一樣,在整個腦袋都炸開了。
之前還只是隱隱作痛,現在的痛,安琴越來越不能忍受。
“伯母,你怎麼了,有沒有好點?”於向雪跑上前去,將她抱在懷中。
安琴起先掙扎着,她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撞碎,或者拿東西往頭上磕,她真的受不了了。
原本精緻優雅的她在被頭痛折磨的現在滿臉的烏青,根本看不見原先的風采,頭髮亂糟糟的頂在腦袋上,簡直和瘋婆子沒什麼區別。身上的衣服也因爲折磨被自己撕扯的破爛不堪。
於向雪緊緊地將安琴抱在懷中,低着頭,眼神中的一點情緒誰都沒有看到。嘴角若有若無的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就這樣,就這樣吧,顯示痛得不能忍,只有我能夠拯救你。
她揚起嘴,口氣卻是焦急的:“伯母,你先坐好,我去廚房弄點湯給你喝,安神的,喝完就不痛了,乖啊。”
她輕輕地拍着安琴的後背,懷中不斷扭曲掙扎的身體漸漸的安分下來,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向雪,向雪,好孩子,謝謝你,伯母疼的實在是受不了了,你幫伯母喊飛揚來好不好。”安琴倒在地上,扭動着身子。
滿臉的悲哀。
因爲李瀟的事情,她受得懲罰夠了,自己痛的死去活來的,可是打電話給兒子只得到冰冷的掛機,路飛揚也幾乎不迴路家,這讓她怎麼辦纔好。就連飛雨打電話給他,也是同樣的效果。
於向雪點點頭:“放心吧,伯母,我一定會去找飛揚的。”事實上她現在也幾乎被禁足進入路氏大樓中去。路飛揚早就交代過,於向雪和路飛雨以及自己的母親的電話全部被隔絕。
尤其是於向雪。他現在理都不想理她。
於向雪走進廚房中,一個小時後,便從裡面端出一碗湯,很簡單的魚湯底料調製的,但是看上去很誘人,還有一股特殊的香氣。
路飛雨奇怪地喝了一下,嘴裡的味道可是比之前好喝多了,而且更香。
最主要的是,自己喝了之後頭痛明顯減輕了許多。
路飛雨欣喜道:“媽,向雪熬的湯真的有安神的作用,你快來嚐嚐。”
於向雪笑了笑,賢惠的將安琴扶起來,走到飯桌旁坐着,小心的給她盛了一碗。
安琴頭疼不已,根本不想吃東西,但是她也知道這是於向雪這孩子的一片心意,點點頭,任由於向雪給她喂湯。
一小碗喝下去,頭疼果然緩解了許多。
又喝了一碗,頭已經不疼了,但是精神有些恍惚,身體也有點虛。
安琴的臉上終於露出輕鬆的笑容,感動的拍拍於向雪的手:“孩子,謝謝你。”
於向雪一直觀察安琴的表情,看來封奕沒有騙他她。這個藥的見效真的很快,喝了幾天之後,她的頭痛已經變成這忍受不了了,換了一種藥之後,頭痛又明顯的緩和下來。
她要做的就是不間斷的給安琴換藥,兩種藥輪流,不停地加重她的病情,她忍受不了的時候又再給她解藥。
不過這種解藥卻是麻痹神經用的,並不是真的用來緩解疼痛,長此以往下去,腦神經飽受摧殘,安琴這顆腦子也會變得跟小孩子一樣,對她越來越依戀。
於向雪抿脣笑了一下,將手中最後一口湯送入安琴的口中。
“伯母,不用客氣地,我待你像親生媽媽一樣,所以你也不要這麼跟我客氣。”她眨了眨眼睛,單純的笑着。
安琴更加的憐惜這個孩子。
多好的人啊,爲什麼自己的兒子就是不喜歡呢,非要喜歡那個李瀟,狐狸精。因爲李瀟,路飛揚一度消沉下去,好不容易緩過來,重新振作起來,眼看着就要和向雪喜結連理,偏偏那個女人又回來了。
三兩下就把兒子的魂給勾走了,還對她這個當媽的不聞不問,這讓她怎麼能原諒她。
“向雪,伯母剛剛的樣子是不是很恐怖,你害不害怕。”安琴拍着於向雪的手,小心的問道。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得病了,向雪是個好孩子,如果她不嫌棄的話,自己一定要抓緊時間促成兒子和她的好事。
於向雪乖巧的搖搖頭:“不會,伯母即便是頭疼的時候還是很美麗的,我會照顧好伯母的,即便我現在在路家沒有什麼地位。”
說到這裡,於向雪就失落的低下頭。
安琴見此更加的憐惜她,也更加堅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路飛雨一直在旁邊看着於向雪,總是不能將眼前這個乖巧可愛的女人跟路上自己遇到的那個危險的女人聯繫在一起,真的是自己嚇到了她,她才做出的條件反射嗎?
“向雪,你不用擔心的,我哥哥很聽媽媽的話,只要媽咪承認你在路家的地位,那我未來大嫂一定就是你了。”她胸無城府的說着。
於向雪抿脣笑:“謝謝伯母和飛雨。”轉身突然開口說:“伯母,我看你的病情肯定有問題,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現在有病不能拖着,萬一有事的話可怎麼辦啊。”
安琴點點頭,隨着他走到大門處。然而想起自己兒子在門口門衛面前下的命令,又難過了起來。
於向雪蹭蹭蹭幾步走到保衛面前:“你們把門打開,夫人頭疼需要看醫生。”
門衛看了兩眼於向雪,搖搖頭,表示不行。
“對不起於小姐,沒有路先生的命令,夫人是不能跨出這扇大門的。”
安琴氣得胸口不斷的起伏,指着那兩個門衛罵:“你們到底是聽誰的,我還沒死呢,我是這個路家的夫人,我現在命令你們給我讓開。”
那兩名門衛堅決的搖搖頭,還是機械冷冰冰的態度:“抱歉,夫人,路先生說你不承認你的錯誤,就別想走出這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