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像是篤定了我會有這樣的反應,倒也沒有繼續強迫我,只是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隨意的拍了拍手,“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就當我今天沒來過,什麼話也沒說過。”
她倒是來去自如的樣子,雖然我口頭上說不信,可心裡還是有些懷疑的。她明知道我不信的可能性很大,卻還是來告訴我這些事,肯定是一個人沒辦法了。
我不想相信她,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因爲我始終想不通她有什麼理由去恨唐墨研的,只要這個想不通,或者沒有人給我一個正確的解釋,我是不會相信古月的話的。
而她說的那些事,我會自己去確認。
“古月,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爲什麼不拿我的手機來威脅我呢?”我跟着她往門口走,中途把寶寶交給了媽媽抱着。
我篤定這個手機是被古月拿走的,因爲當時有可能的人只有她一個。唐墨研應該不可能,唯一的可能也只有楊瀟了。
如果是她拿的,那麼她肯定早就拿來威脅我了,沒有必要死守不放的。
古月頓了頓,然後迴轉過身子來,衝我一笑,十分的滲人,“你那個手機的秘密,與其用來威脅你,還有更好的用處呢!”
我被她笑的渾身發毛,有些摸不準她的意思,“你想做什麼?那個秘密對你沒有任何的幫助,就算你給了唐墨研,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的,因爲我成那樣子,都是他們母子害我的!”
“是呀,所以你纔會在一開始的擔心之後就沒了下文,對吧!”
古月似乎很明白的點點頭,太看看到我身後的媽媽,突然上前一步,挨近我的耳邊,笑着說,“可有個人看到之後,決定跟我做一筆交易,而這個也非常順我的心願哦!容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其實就是個瘋子。”
古月說完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離開了,我僵持在原地,渾身冰冷,渾身血液倒退,再也感覺不到溫暖。
古月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瘋子。雖然那個時候顧圓陪我去看醫生,只是確定我可能有精神異常,但這些並沒有確診過,可對我造成的壓力也很大的。
我一直都不信自己真的是個瘋子,我一度認爲那個王主任是和婆婆串通好的,只是爲了讓我徹底失控,而我一直都是正常的,只是沒有休息好,纔會精神不濟的。
於是,我決定用手機拍下視頻作爲一個證據,只是這個證據更叫我接受不了。
因爲一連五晚拍下的視頻裡,有兩個晚上我是自己突然爬下牀,站在桌邊反覆倒水喝,還拿着枕頭一邊捶打一邊咒罵小三,不然就拿着水果刀危險的在面前比劃,還時不時的像個瘋婆子一樣大笑,那聲音我事後都聽得渾身炸毛,更別提錄下的事實了。
其實包括之前我都有些感覺的,只是我一直騙自己都是在做夢,而且醒後會感覺非常的累。
可我看得出來,視頻裡的自己是非常的清醒的,而不是夢遊的狀態。
我後來又去心理科詢問過他們的醫生,醫生告訴我,這樣子的確是精神異常,但也不排除是夢遊。
可另一個醫生卻說不大像是夢遊,所以他們就說要進一步檢查纔會知道是什麼,纔可以對症治療。
我嚇得臉色蒼白的回了醫院,再也不敢去看那些東西,晚上都不敢睡覺。可我卻沒有把視頻刪掉,因爲我赫然有個很恐怖的想法。
既然婆婆一家要逼瘋我,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我爲什麼不可以去製造證據反咬他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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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又遇到了很多事,最後我生下了孩子,所以一度是忘記了,直到手機不見了,我才赫然想起有那個視頻在。
沒了視頻我就不可以製造證據反咬他們,但這個證據更是證明我曾經有過瘋癲,是個瘋子,我接受不了,更不能讓別人知道,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尤其是我的親人。
所以當時一度很着急。只是後來猜到古月拿走了手機卻沒有來和我交易,就知道她應該不太會利用的。
畢竟現在的古月還不能讓我成爲一個真的瘋子,否則我一瘋,殺了人也不需要坐牢,也是可以一併毀了她的。
只是她究竟把手機給了誰?
“容容,你怎麼了?”媽媽擔心的從後面拉住我,一臉焦急,“你還行嗎?寶寶一直都叫不醒,我很擔心。”
我這纔回神,一把抱住了寶寶,掐人中,壓眼眶都不頂用,心下十分的安心,只能衝出家門就去打車去醫院。
可半天這麼一折騰,現在已經是下班高峰期了,根本打不到車就在我和媽媽都着急的時候,車子的鳴笛聲在不遠處響起。
我一看是楚雋的,心頭一喜,抱着寶寶就小跑過去,“楚雋,送我去醫院,寶寶被人下了藥。”
“快上車。”楚雋二話不說,等我們坐好,就一路朝前開,所幸這裡是單行線,來往車輛還算可以,只是在醫院前的十字路口有些堵車,楚雋就對我們說,“你們先下去,我停好車就過來。”
“麻煩你了。”我抱着寶寶就下車,和媽媽好不容易進了醫院,直接掛了急診兒科,幸好醫院交接班時間一向比較早,所以我們掛了號等了會就輪到我們了。
可能是古月下的藥不多,等我們進去的時候,寶寶動了動,我一喜,以爲他搖醒了,一直都在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孩子還是不睜開眼睛看我,還不哭,這更讓我着急,“醫生,快幫我看看,我的兒子被人下了藥,一直睡着不醒,嚇死我了。”
“下藥?誰那麼狠心對孩子下藥?”
醫生一邊給寶寶做簡單的體格檢查,一邊這麼說,我氣不打一處來,媽媽臉上也帶着自責,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媽媽有責任,我也逃不開。
“是一個瘋女人,趁我們不知道的時候給寶寶下了藥,說寶寶太吵了。”
“寶寶多大了?”
“還有五天就一百天了。”
“這樣睡着有多久了?”
“大概有兩個小時了。”
寶寶還是沒什麼反應,醫生爲了安全起見,對我們說,“有可能是下了微量的安眠藥,這樣吧,爲了安全起見,讓寶寶住院觀察一個晚上看看情況,如果單純的只是下了安眠藥,睡一覺就會醒了。”
眼下的情況也只能這樣了,可是新生兒病房和兒科病房都沒牀了,無奈之下,我們只能住進了觀察室,那裡有個小房間專門是收治孩子的。
看着寶寶小小的身子躺在嬰兒牀上,我心裡突然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