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歡思忖着,心想這個女人既然這麼有膽量與夜少作對,若是靠她離開這裡,倒不失爲一個好計策,而後望着顧冉,肯定的點頭道:“好,那顧小姐是否已經想好對策?”
顧冉肆意的上揚一抹美麗的弧度,看她的心裡已經有數的模樣。一個人戰鬥倒不如兩個人的齊心協力,自古花木蘭從軍,而她們爲什麼不可以與男人大戰一回呢。
而後,她湊耳和若歡說了她的想法。
顧冉每時每刻都在想着如何逃跑的事情,馬不停蹄的根本停不下來。
於是若歡端着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叩開了夜凌墨所在房間的門。
只聽裡頭悶哼一聲,“請進。”
若歡深呼了一口氣,手執着托盤緩步邁了進去,裡頭淡淡的花香瀰漫,甚是好聞。
只見男人倚靠在沙發上,閒適的翹着二郎腿,手中執着藍色文件夾,深邃的眼眸緊緊專注着手中的文件,眉宇舒展,涼薄的脣微抿,遠望過去男人的一舉一動煞是俊逸好看,猶如一幅雕刻的畫一般。
若歡有一瞬的失神,但想到這般沉重的任務,她又迅速的回過神來,神態自若的走了上去。
來到茶几前腳步停下,微微叩首,“夜少,這是我給你泡的咖啡。”
見他紋絲不動把她當做空氣一般,她沒由來的尷尬,似乎連空氣都凝滯了。
她便默默的站着,望着咖啡裡飄逸的奶香,手指微微的捏緊。
難不成他發現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於是便站在那裡。
許久,夜凌墨將藍色文件夾闔上,放在茶几邊上,微一擡眸就見若歡端着托盤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如稻草人一般。
他深逵的眼睛裡,如藍色的玻璃球般浸在清水裡,She出動人心絃的透亮,淡聲道:“站在那裡幹什麼,把咖啡放下就走。”
“是。”若歡緊張的喉嚨一抖,將咖啡輕輕放置在茶几上,繼而轉身向門口走去。
心似乎吊在了嗓子眼上。
夜凌墨執起茶几上的咖啡杯,鼻尖赫然縈繞着一股香氣,沁人心脾,奶白色的杯子微微遞到脣邊之時。
若歡走到門口之際,還是好奇的扭頭轉了過去,恰好撞入夜凌墨深邃迷人的藍眸裡。
她迅速轉了回來,心虛的表情,不言而喻。
任何人都逃不過他敏銳的眸光,他放下咖啡,砰地一聲,陶瓷在玻璃上碰撞出清脆的響聲,讓若歡身子猛地一顫。
“過來!”他低沉吐出兩字,卻讓若歡身軀驀地僵硬,機械的反身面對着他,緩步
走去。
直到站在他面前,便是啞口無言一句話都說不出。
夜凌墨從她的神情捕捉到一絲緊張感,細細打量着她,“你在緊張什麼?”
“沒……沒有。”
“從你過來到現在,神情一直稀奇古怪的,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沒有”!”夜凌墨手指輕叩在玻璃茶几上,叩的她心惶惶。
生性多疑的他,早就見怪不怪這些陰謀算計,勾心鬥角,這些區區小手段,他一眼戳破。
“……”
“我命令你把這杯咖啡喝下去!”夜凌墨挑眉,輕蔑的看向她。
若歡霎時瞠目,竟然讓她喝,這咖啡裡參雜着能迷暈人三天的迷藥啊!
她半天沒有動作。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夜凌墨扯了扯衣領,解開了幾枚鈕釦,從茶几邊拿來報紙,翻開瀏覽。
若歡微彎腰,手臂不禁顫抖的拿起奶白色杯子,眼眸死死瞪着杯中濃香的液體,彷彿如致命的毒藥一般,難以下嚥。
但她絕不敢反抗夜少,因爲她自知如果她強硬不喝,他會用更強硬的手段逼她,爲了她的爺爺,爲了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她必須振作。
於是,她仰頭,張開嘴,液體順着她的口腔滑落下去,直至一滴不剩。
“夜少,我喝完了,我可以走了嗎?”趁着藥效還沒發作,她必須快速的離開這個房間。
“我說還沒走,你就可以走了嗎。”夜凌墨未擡眼,語氣中帶着質問的意味。
他的意思是等她藥效發作了,被人拖出去才能離開他的房間嗎。
恍惚間,意識開始凌亂起來,眼前的一抹清晰的身影似乎也開始逐漸模糊,若歡有些站不穩,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扶住腦袋,猛烈的搖晃了一下,卻發現越是晃,越是暈,終於藥效在體內發作,濃烈的迷藥讓她重重倒了下去,如一個死屍般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夜凌墨甩開報紙,扔在一旁,肆意掀起眼瞼,睇了一眼地上的人兒,薄脣勾起一抹陰狠的弧度。
顧冉,縱然你使出千方百計,也休想踏出城堡一步。
偌大的房間裡,顧冉在牀邊徘徊着,很快就聽到外面幾個腳步的聲響,她立即打開門,幾個保鏢正擡着昏迷的若歡走向另一個房間。
這是怎麼回事,很顯然,一定是被發現了!
迷藥倒入咖啡無色無味,根本是無懈可擊的,除非若歡這個單純的女孩表情太過不自然,才讓他發現。
由此看來,那是個心生多疑的男人,顧冉
一腳踹在牀邊的板上,那轟的一聲,叫囂着她此刻的慍怒。
顧冉心裡極其鬱悶,從來沒有過這般與人對峙,而且還是前男友,剪不斷,理還亂。
思來想去,乾脆還是她親自出馬,他強制帶她來城堡,一定是舊情尚存,就憑這一點,她顧冉也要好好利用。
她依舊憑着腹中的假孩子,支開了守在門口的保鏢們,悄然的下了大廳,這才她不敢貿然出去,萬一要是如上次那樣,被麻醉槍打中,她豈不是又中了他的招。
從大廳那裡,顧冉從拐角碰上管家,他禮貌的行了禮,面帶慈祥的笑容漾在臉上,“夫人,額,顧小姐,您怎麼從房間裡出來了。”
顧冉碰到管家思緒飄飛,既然她以顏冉的身份住在這裡,那麼若是她多瞭解自己記憶中沒有的事,或許對恢復記憶也有幫助。
她倒要看看之前的自己都在爲那個男人做些什麼?
“管家,你能不能帶我去花園裡坐坐,我想多久不見,與伯伯敘敘舊!”她如向日葵般挽上一抹燦爛的弧度。
於是,當她與管家到了花園裡的亭子裡坐下,管家如說故事般告訴了她所有以前的事,她細細聽來,深度揣摩着。
管家也未料到她失去記憶的事,只是像個看盡滄桑歲月的老人那邊,娓娓道來。
只不過管家並沒有提婚禮那天的事,全部在訴說她對夜少如何好的事。
顧冉心越發的沉重,原來她曾默默付出過這麼多,難道心裡的空蕩蕩全是因爲愛上了夜凌墨這個男人嘛?
當她懷揣着那些零碎的心思,執着82年的拉菲叩開了門時,她進了夜凌墨的房間。
夜凌墨飛眸掃過去,見是顧冉,饒有興致的放下一切事物,擡眸不明意味的注視着她。
“敢勸動我精英保鏢的人,也只有你一個人!”
要不是他故意施計讓保鏢答應放她出來,不然顧冉怎麼會輕易出來,他故意這樣說道。
顧冉眼眸裡閃過促狹的光,隨即消失,換上一抹清淡的笑意。
“夜少,這麼多年我們還能相聚,不如我們來暢飲一杯酒,如何?”語氣盡量不急不躁。
顧冉大膽的坐在沙發一邊,將拉菲放置在玻璃茶几上,擡眼迎上他的目光。
夜凌墨薄脣微抿,微挑眉,打趣的說:“顧小姐,今日這麼有閒情與我喝酒,不想着你的逃跑大計劃了嗎?”
顧冉聞言,隨即輕淺一笑,如玫瑰那般嬌豔奪目,“夜少說笑了,逃累了,也該歇息一下了。”
ps:下午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