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西歐神情裡是趣味濃厚的模樣,晃了晃杯中酒,他笑若宛然,“有趣,不過我倒真想看看這場好戲,放心,這婚禮的佈置我一定親手去辦,包你滿意。”
“你辦事,我放心。”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祁煜城狹長的眼睛裡劃過一抹狠絕之意。
……
無數黑暗的夜的帷幔像正從沒有窮盡的卷軸之上解放開來,那璀璨的星光,把夜色點綴的分外瑰麗神奇。
顧冉哄着魏漫漫入睡,而她自己卻睡不着,下了牀,走到落地窗邊,望着瀰漫着黑的天空,心裡莫名的惆悵。
忽的想到什麼,又拿來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羽希。
據羽希所說,封睿正處於術後昏迷狀態,至於他什麼時候醒來,就要看他的個人造化了,不過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她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一半。
叮咚!
一條手機短信入了眼。
“親愛的,請到天台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訴你!”
這口吻,一猜都能猜出來,祁煜城這個男人,掛個假男友的牌子,就以爲真的是她的男人了!笑話,他根本不配,根本就是到處播種的渣男,還妄想做她的男人。
顧冉不屑的關上手機,誰要理他,大半夜不睡覺,上天台吹妖風啊!
她望着落地窗外的夜空,靜靜的站了良久,不久後,又傳來一聲叮咚之聲,顧冉驀地沉下臉來。
她翻了白眼,執起手機,劃開鍵。
只見短信上又寫道:親愛的,若不來,你會後悔……
後悔?這個男人不會是在故弄玄虛,但是萬一真的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或許是舅舅的事情?
顧冉思忖片刻,她還是換上了外套,剛走到門口,又折身返了回去,輕輕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伸縮小刀,以防衛那隻色.狼。
聽說狼也會在半夜蠢蠢.欲動。
出了房間,她穿着拖鞋緩緩繞過一層又一層樓梯,到了天台。
夏夜的風輕拂而來,她的睡裙因爲風的席捲而輕輕的晃動起來,她額前的髮絲亂飛舞,她伸手將髮絲繞到耳
後。
顧冉一眼便望見,由黃色蠟燭擺在道路兩邊,一直延伸過去,她一路好奇的走過去。
祁煜城在搞什麼花樣!
終於蠟燭的盡頭,是擺着愛心型的玫瑰花,中間擺着蠟燭,蠟燭擺成字,赫然扭曲爲三個字。
嫁給我。
顧冉挑眉,撲閃着羽翼般的睫毛,望着那玫瑰的豔麗芬芳之色,有一瞬怔忡。
“就這樣被你征服,切斷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堅固,我的絕對是糊塗,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低沉的歌聲靜幽幽的從身後傳來,由遠至近,響徹在夜空中是浪漫的寧靜,可顧冉卻不以爲然。
她轉過身,望着他一身香檳色的西裝禮服,款款走到她的面前,五官妖冶,卻也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深情灼熱。
歌聲停止,顧冉先是一片驚愕但又冷卻下來化爲沉靜,“祁煜城,你個花花公子,裝什麼深情,你以爲我是那些女人,會中了你設下的套嗎。”
祁煜城勾起一側脣角,笑的肆意,“你不是來了嗎,這就意味着你已經中套了!”
“你……還是那樣無恥。”顧冉淡淡一笑。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天經地義!”
“不好意思,我困了,不想陪你大半夜瞎折騰!”於是她欲想繞過他的身軀,卻被他的身軀攔住。
“我警告你,別攔我。”顧冉頤指氣使的道。
突然,他的目光變得暗沉起來,恰似天上的黑幕,令人無法理解的認真神情。
“顧冉,嫁給我!”他說的極其真誠,真誠的顧冉差些就要被他的表情給騙了。
這個男人城府深,狡詐陰險,要是信他,她還不得跟他姓。
顧冉薄脣輕啓,淡漠的神情顯露無疑,環住胸,毫不在意他剛剛說的話。
“祁煜城,別鬧了,我連跟你演一場情侶關係的戲我都覺得噁心,演夫妻?你想都別想。”
“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你不配合我,如何順利帶走你朋友的孩子。”祁煜城挑眉。
“我覺得根本沒有必要,我知道你在打
什麼注意,我告訴你,你永遠征服不了我。”顧冉話畢試要擡腳離開。
祁煜城驀地劃開一抹邪肆的弧度,目光裡是滿滿的算計。
“難道你不想報復夜凌墨,難道你不想證明,沒有他你一樣活得多姿多彩。”
“……”顧冉腳步倏地頓住。
“難道你不想讓他看看你擁有的世紀婚禮是向全世界證明你是最幸福最耀眼的女人!”
顧冉微微皺眉,嘴上卻說:“憑什麼,和我結婚的那個人是你。”
“只有我纔可以給他致命的打擊!”他很篤定的說道。
顧冉身形一僵,腦海裡混亂不清,祁煜城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們之間水火不容,兩人一見面一定會電閃雷鳴。
往昔的女人如今卻在他弟弟身邊,這對於他不真是莫大的諷刺?
是,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顧冉脣角一抽,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闔上眼,喉嚨嚥了一咽,神情忽的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個很好的還擊機會,你應該要好好珍惜纔是。”祁煜城又提了一句。
“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我會答覆你的。”顧冉心一緊,背對着他道。
“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祁煜城勾起一抹笑。
顧冉疾步的走下樓梯,推開門,闔上,身軀貼着門,腦海裡思緒蔓延。
回想起她與他的點點滴滴。
他放縱她,他帶她去英國倫敦,帶她去母親的故鄉,本單純的以爲他只是敞開了心扉,現在回想卻只是爲了提醒,他有多麼痛恨殺害母親的兇手,讓他這般痛苦的懷念着。
他那般寵溺的勾了勾她的俏鼻,這個小細節的動作讓她以爲是他給她的專屬,卻不然,他只是讓她淪陷在溫柔的攻勢中無法自拔。
夜凌墨,到底在那些你和我的故事裡,你到底有哪一絲真,哪一絲假,還是全在演戲。
直到我們第一次遇見時,我還清楚的記得,你說:如果我用身家一半的資產來換她,那你覺得如何。
那樣豪放而驚心動魄的話,難道也是假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