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決定一個人的去留。”本?瓊森凌厲的目光射向她,話里語帶雙關
顏冉鎖了鎖眉,當她在猜疑他說的是什麼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一個人閃進她的視線裡,頓時讓她驚詫又隨之慍怒。
小惠!
殺死她孩子的女僕小惠!
顏冉緊緊咬着牙,拳頭驀地攥緊,她來做什麼,她都忘了要把她送入監牢這回事了,那三天她都在痛苦中煎熬,而兇手卻在逍遙法外。
見她走到顏冉面前,撲通一聲徑直的跪下。
祈求她原諒,想的沒!她心裡憤怒的咒罵,眼眸裡閃動着把她狠狠凌遲的寒光。
本?瓊森瞥了顏冉一眼,微微的勾起了脣,皺紋漾起,“小丫頭,聽說是這個下人讓你流的產,那我讓你選擇她的去留,一立刻槍斃了她,二把她調到非洲終生做苦力。”
老爺爺這是做什麼,替她伸張正義嗎,這根本不是他本?瓊森的作風。
顏冉凝着她,就會想到她的孩子是被她給害死,這股氣總是難壓下去,只要一個選擇,她就可以支配她的人生,就可以替她的孩子報仇。
“想好了嗎?”本?瓊森拄着柺杖往地上猛地一敲,也敲醒了她的腦袋。
顏冉沉着氣,思忖了片刻,道:“我決定什麼都不選。”
本?瓊森被她的迴應給震驚了一下,同時女僕小惠垂着的頭也驀地擡起。
“爲什麼,給我個理由。”
“她雖然害死了我的孩子,但是我不能因爲恨一個人而去決定別人的人生,雖然這兩個選擇都能讓人大快人心,但是卻毀了整個人的人生,就因爲她害我的孩子,而我去報復她,那我與她又有什麼區別,所以我希望她能知錯就改,這就是我的選擇。”
顏冉堅定不移的睨着本?瓊森,道出她深思的心裡話。
啪啪啪!
本?瓊森拍了幾聲掌,眉目間瞬時多了點讚歎的意味。
“只要有一顆寬容的心,這個人的本性就是好的,你通過了,可以繼續留在夜家。”
顏冉站在那聽蒙了,敢情那
是一場考驗的戲碼,因爲這個戲碼她竟然可以留在夜家了。
“不得不說,你最近逼我做的鍛鍊,讓我的腿腳開始慢慢靈活起來,還有那些清淡素菜,腸胃消化也變得通暢起來,這都歸功於你,小丫頭。”本?瓊森難得裂開嘴一笑,皺紋亦是揚起。
她還以爲老爺爺只有一張冷冽的臉,沒想到他也會笑。
“不敢當,老爺爺。”顏冉抿脣一笑。
“以後還要繼續看你的表現,如果表現不好,我照樣將你趕出夜家,知道嗎。”本?瓊森眉宇一揚。
顏冉默許的點點頭,便出了房間。
來到大廳裡,碰巧見夜枝拎着大包小包從門外走了進來,甚至手上還堆着大盒小盒,連臉都被擋住了。
顏冉剛想上前去幫她拿東西,卻見一個女僕已走到夜枝的身邊,想幫她提些重的東西,哪隻夜枝不耐的道:“走開,我自己拿。”
“二小姐,您東西太多,還是我幫您拿到房間裡去吧。”
“我說過走開啊。”夜枝伸手推開她,哪知大包小包,大盒小盒瞬時落地,地面上散落了各種東西。
夜枝見這種情形是慌手慌腳起來,一面跟着邊上的女僕道:“我自己會理,你滾開。”
女僕不解的看着她,瞥了眼地上的東西,就轉身走了。
顏冉跑上去,一個個拾起地上的東西,散落的大包小包,大盒小盒裡掉出來的,小嬰兒的衣物,小鞋子,叮噹等等嬰兒用品。
“你怎麼不叫上我,這樣我可以和你一起買啊。”
“只是路過,看見這些嬰兒用品自然忍不住就買了。”夜枝見是顏冉,心中鬆了一口氣。
噔噔噔!
皮鞋落地的聲音由遠至近。
擡眸,見夜凌墨一身深藍色襯衫V領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肌膚配着修身的西裝褲,身形高挑威凜,正從樓梯上緩緩下來。
地上分明還有許多散裝的嬰兒的用品,見是他哥正從樓梯上下來,美眸中流轉着波光,加速了整理。
可因爲太過慌亂,一卷嬰兒襪沒抓穩,那嬰兒襪頓時向前滾去,正巧的滾
到他腳邊停下。
夜凌墨擰眉,彎腰拾起了嬰兒襪,粉粉嫩嫩的迷你襪子分明是給嬰兒穿的。
他的眼睛跟鷙鳥一樣銳利,深眸眯起,繼而射去狐疑的光芒。
“誰買的?”擲地有聲的嗓音頓時讓倆人一愣。
夜枝咬緊了下脣,向顏冉投去求助的目光,要是被發現,她可就真的完了。
顏冉會意她的眼神,立刻擡眸出聲,“是我!我買的。”
“你買的?”夜凌墨半信半疑的睨着她幾秒,這幾天她除了恢復身體不是都在家裡,沒有出去過。
“是,我託夜枝買的,因爲我不方便出去。”顏冉繼續說道,心裡也莫名的緊張起來,就怕他看穿。
夜凌墨目光沉靜的看着她,“你買這些別告訴我是用了紀念孩子,而且還買這麼多。”
“對,我爲了紀念孩子,這樣以後要是再懷孕了好做些準備。”顏冉淺笑道,目光卻劃過一絲流光。
他深逵的眼腈頓時捕捉到她眼裡的微妙變化,涼薄的脣微揚似在嘲諷,“顏冉,你現在說謊真是臉不紅心不跳了。”
空氣中隱隱浮動着冷寒的氣息。
顏冉擡眸,撞入他陰鷙的眼眸裡,掀起一股莫名的冰冷,突然不知怎麼應對。
而夜枝低垂着眸,執着嬰兒衣物的手動也不敢動一下,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入美好的弧形,眼底浮動着黯淡之色。
“這些東西分明不是你的,而是小枝的對不對!”
一片靜默無聲。
任何事,任何人都逃脫不過他睿智的深眸之中。
一切來的太快,讓夜枝無法招架,既然已被發現,她只能向他坦白。
“是,我懷孕了。”夜枝斬釘截鐵吐出幾個字,擡首,睨着那個威嚴傲然的男人。
夜凌墨驀地擰眉,眼裡平靜的如一汪深海,實則深處波濤翻涌。
“那個男人,是誰?“
他這一問,她驀地頓住。
夜枝不傻,知道他口中的男人是什麼意思,可這孩子的父親是他此生水火不容的敵人,她斷不敢輕易說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