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慈這麼問,袁谷香並沒有多想,隨之回道,
“阿姨,我叫袁谷香。”
在聽到袁谷香的名字後,林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知爲何,聽到這個名字,她莫名的覺得有幾分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下意識的,她不免重複了這個名字,
“哦,袁谷香啊……”
然而,在獨自呢喃了兩句後,林慈的心驀然一緊,
一時間有些心驚的擡眸看向袁谷香。
下一秒,她的腦海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有幾分錯愕的看向袁谷香問道,
“你……你是從臺南來的?”
袁谷香沒有料到眼前這個阿姨會突然這般問自己,
聽到林慈這般問,她微微點了點頭,
繼而回道,
“阿姨,我老家是在臺南。
只是阿姨,你怎麼知道我是臺南人?”
在林慈失神的看向袁谷香的時候,袁谷香也不解的看向林慈,
就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海裡,突然竄過了一個念頭。
只是這個猜測,她的心底還是不敢確定,
在小的時候,她就住在臺南,那個時候經常去找雨凡玩,因此也見過雨凡的媽媽。
然而太久沒有見面,加之過了這麼長的時間,
她已經不太記得雨凡媽媽的模樣。
只是依稀間,她的腦海裡還有些印象,
因此在她下意識的打量林慈的時候,莫名的覺得林慈跟當年雨凡的媽媽有些像。
“哦,……因爲……因爲我也是臺南人。”
林慈愣了愣神,在聽到袁谷香的問話後,
猶豫了幾秒,才故作平靜的回了句。
此時,林慈也不免打量了袁谷香幾眼,在雨凡十多歲的時候,經常會有個小女孩到家裡玩,
她自然記得那女孩叫做袁谷香,
只是當年模樣還小,如今大了,雖然第一眼覺得熟悉,但她都差點認不出來。
話在說到這裡的時候,林慈突然想起袁谷香說阿翰救了一個她的朋友。
想到這,林慈的心倏然的一顫,
突然擡手握住了袁谷香的手,有幾分緊張的問道,
“請問,你的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袁谷香沒有料到林慈會突然做出這番舉動,
她隨之有些訝異的看向林慈問道,
“阿姨,你沒事吧?”
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
林慈隨後尷尬的鬆開了袁谷香的手,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試圖平靜的再次問道,
“哦,我……我是想看看,看看我兒子救的女孩長什麼模樣?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說到這裡,林慈有些失神落寞的將視線落在對面科室的緊閉的房門。
昨天簡一翰會突然衝出病房,
着實讓林慈着急又意外,她知道簡一翰向來沉默,
若不是受了什麼打擊,或者是有什麼讓他格外激動的事情,他是絕不會突然離開醫院。
見簡一翰這兩天安靜了許多,林慈心底原本鬆了一口氣,
可沒有想到簡一翰衝出醫院後,還救了一個女孩。
現在將整件事情想來,她才深深的感到意外,
出事的地點是僻靜的地方,爲何阿翰會趕到那裡,難道是因爲他去找什麼人嗎?
他救了一個女孩,不惜生命的救了一個女孩?
林慈怎麼沒有想到,會讓簡一翰做出這樣衝動事情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一個人?
只是,現在她想的一切都是揣測,
興許,沒有那麼湊巧。
林慈失神的在想着,她的心底既是忐忑不安,又是充滿着不確定。
在聽到林慈的話後,
袁谷香並沒有拒絕,隨後她看向林慈回道,
“阿姨是想見我朋友是嗎?
那我帶您去見她好了。”
聽到袁谷香這麼一說,林慈不免心中微微一喜,
儘管不知道會看到的那個女孩是什麼模樣,
可是她心底卻莫名有幾分期待,
她點了點頭,隨即問道,
“我能去見她嗎?”
林慈的話,讓袁谷香微微一怔,
隨後她不解的看向林慈問道,
“阿姨,您當然可以去見她啊,她的病情不太嚴重,
聽醫生說,休養兩天外傷就好了,不過現在在做檢查,
哦,對了,距離這也挺近的,
就在下面一層樓。”
聽到袁谷香這麼說,林慈微微點了點頭,
“好,帶我去看看吧。我看一眼就回來。”
林慈看了眼科室的房門,見房門緊閉,
她的心暗歎了一聲,會讓阿翰捨命相救的女孩,會是她嗎?
林慈儘管有些緊張,但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好,阿姨,我扶着您去吧。”
袁谷香並沒有察覺到林慈心底的異樣,
隨後她便扶着林慈往電梯的方向緩緩走去。
很快,電梯就到了下一個樓層,
之前袁谷香便聽醫生說要帶雨凡去哪個科室,所以等走出走廊後,袁谷香便拉住一個護士問了幾句,
很快,她就帶着林慈來到了科室的房門口。
因爲科室內的病人做檢查,因此她們是沒有辦法進去。
此時袁谷香扶着林慈站在走廊上的窗口,
繼而她擡手指着科室裡正在做檢查的叢雨凡,對着林慈說道,
“阿姨,您看躺在牀上最左邊做檢查的病人就是我朋友。”
林慈在聽到袁谷香這麼說,
便順着她手指指着的方向望去,
透過透明的窗戶,她分明看到裡面躺着好幾個病人,
其中,順着最左邊的方向探去,林慈的視線漸漸的落在了叢雨凡的身上。
當看到叢雨凡的側臉時,
林慈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她的手下意識的趴在窗戶上,
臉頰不由自主的湊過窗戶,想要近距離的看清坐在最左邊牀鋪上的叢雨凡。
僅僅只是望着側臉,儘管相隔着好幾遠的距離,
但是林慈還是一眼認出了叢雨凡。
當看到叢雨凡額頭綁着紗布,穿着病服坐在牀邊的時候,林慈的心底一陣激動。
就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眼淚已經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四年了,整整四年的時間。
她這個做母親的,又已經四年不曾見過她這個女兒。
記得四年前,爲了讓簡一翰回美國,她想盡辦法,求着雨凡離開阿翰,
直至今日,林慈還能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的雨凡哭成一個淚人站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