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陳堯的胃裡一陣的翻涌,鬆開了樑安月的手,直接衝向了廁所裡面,不停的在嘔吐着。
她真的無法想象,那些人怎麼做的出這種事情,殘忍且嗜血。
陳堯的腦海裡一直盤旋着這些記憶,讓她不得不去想這些。
“堯堯,你說的都是真的?”
樑安月的眼底滿是不可思議,聽陳堯說這座島上的風景秀麗,怎麼會發生如此恐怖的事情。
陳堯失神的點着頭 ,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難道樑安月不相信她?“樑安月,你信我嗎?”
樑安月含笑的點着頭,她當然相信陳堯了,她可能還沒有緩過神來,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陳堯嘴角牽抹着苦笑,恐怕這段時間她會失眠了。
“也許是我眼花了吧!”
陳堯悠悠的嘆着氣,希望晚上不要做惡夢,陳堯深沉的目光看着樑安月。
她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心裡不免升起了恐懼,陳堯緊緊的咬着蒼白的嘴脣。
“堯堯,不要害怕,晚上跟我睡。”
樑安月輕輕的拍打着陳堯的後背,也許她看見了那麼一幕也會震驚吧!
陳堯的眼神蒼白且空洞,沒有任何的生氣,她寧願自己沒有看見,但事與願違。
“師傅!”
陳堯僵硬的扭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嚴肅的老頑童,此時的老頑童板着一張臉,冷漠的看着陳堯。
老頑童緩緩的走近陳堯的身邊,身上散發着冷冽的戾氣。“誰讓你下去的?”
老頑童不停的在逼問着陳堯,冰冷的視線望進陳堯膽怯的眼底。
他的手指在發抖,他這是害怕,而不是憤怒!
陳堯艱難的擡起頭與老頑童對視着,欲言又止的又不肯說話。
“前輩,這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堯堯下去的。”
樑安月擋在了陳堯的身前,擋住老頑童的視線。
老頑童冷哼一聲,不屑的目光看着樑安月,他還不老,也不是瞎子。
“你指使的?爲何要讓陳堯下去?”
老頑童帶着凜冽的氣勢逼近着樑安月,陰冷的視線盯着樑安月,他已經給她們說的很清楚明白了,不要走出去。
這次所有的計劃,被陳堯的出現而中斷了,而他們掃射的那些人,就是窮兇惡極的人,集體越獄,只能被處以死刑。
“我……我聽到了爆炸聲,以爲有情況,所以……”
看來她真的沒聽錯,就是爆炸的聲音,那麼熟悉的聲音,她怎麼又會不記得!
老頑童眼裡的風暴不斷凝聚着,宛若旋風一樣將樑安月吸入裡面,撕扯的粉身碎骨。
“然後你就讓陳堯下去了是吧!”
老頑童冰冷的視線盯着樑安月,早知道就不讓她們來這裡,來這裡就是一個錯誤。
樑安月波瀾不驚的點着頭,的確是她讓陳堯下去的,但她也怎麼也料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樑安月,我告訴你,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也能讓你的眼睛一輩子都看不見。”
老頑童冷哼一聲,因爲她們,已經有幾個逃犯逃了出去,他們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財力去尋找。
若是讓他們作亂,那麼全球都會陷入安危之中。
“我知道,我這眼睛都是前輩的,無論前輩怎麼做,我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樑安月臉上滿是淡漠,這些事情本就是她做的,她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老頑童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的看着樑安月,樑安月這份精神,他倒是敬佩,“你知不知道,這次帶給我們的損失有多嚴重!”
如果樑安月聽到了這個後果,她的臉上還能這麼淡漠嗎?
樑安月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老頑童越看越氣,他都不知道怎麼說樑安月了,他是這次的負責人,計劃卻被她們搞砸了,說不怨是假的。
“不知道,但是我很抱歉。”
樑安月無辜的搖着頭,她是真的不知道,但一切都沒有如果。
老頑童氣不打一處來,這兩人什麼都不知道,就做出的這樣事情。
簡直太氣人了,老頑童的胸膛起伏不定,憤怒的雙眼看着樑安月。
“你……你們……簡直快要被你們氣死了!”
老頑童的眼裡滿是怒火,這兩人存心就是來氣他的吧!
樑安月無奈的聳着肩,眼底滿是落寞,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堯躲在樑安月的身後一言不發,她最怕老頑童生氣發怒的樣子,她怕師傅會訓斥她,然後將她攆出這座島嶼。
“前輩,抱歉,我向你們道歉。”
樑安月除了抱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對了,這是她們的不對,也請老頑童能夠原諒他們。
樑安月眼底滿是歉意,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並且她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已經發生的事情,也無法挽回了。
“你們真的是……哪有那麼簡單!”
老頑童無奈的搖頭嘆氣,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後面可是很複雜的,樑安月她們根本就不了瞭解這裡的狀況。
“你們有興趣跟我去外面看看嗎?”
老頑童眉宇間滿是憂愁無奈的說着。既然事情發生了,他能做的就是儘量的彌補,當他說出了這句話時,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樑安月臉上寫滿了疑惑,爲何老頑童這次要決定帶她們去外面呢?
“不去!不去就算了……”
老頑童冷哼一聲,他好心好意邀請她們去外面看看,結果遭到了樑安月的質疑,老頑童的嘴角一直在抽搐着。
樑安月頗爲無奈的看向了老頑童的方向,她貌似什麼都沒有說。“我們去,前輩邀請我們,當然得去了!”
樑安月蒼白的嘴脣勾起笑容,淺笑的說着,她也想看看外面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子。
樑安月扭頭拉着陳堯的手,關心的問着:“堯堯要跟我們一塊去嗎?”
陳堯失神的眼眸漸漸有了光彩,凝重的點着頭,她雖然很怕,但她會勇敢的去嘗試,打破心理防線。
“好,等會你若是害怕就抓緊我的手。”
樑安月溫暖的笑着,清脆的嗓音在陳堯的耳畔響起,陳堯順勢也咧開嘴笑了。
只要有熟悉的人在,她都不會怕,陳堯走到了樑安月的前面,深深的鞠躬,“師傅對不起,是我造成了你們的困擾,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直到現在,腦海裡依舊跳出來那副畫面,陳堯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老頑童沒喊她起來她就不起來。
老頑童深沉着目光緊緊的盯着陳堯,過了一會,陳堯的額頭上滿是細汗,空氣中傳來了嘆息聲。
“起來吧,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只不過是陳堯恰時候闖進了他們的控制範圍,造成了一些不可估量的事情,是他們監管不到位。
老頑童走到陳堯的面前將她一把扶了起來,陳堯的牙關緊咬着一直在不斷的打哆嗦。
“前輩,我們可以走了嗎?”
樑安月微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的疑慮,她現在十分好奇外面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老頑童深邃的眼眸看着樑安月,平靜的點着頭,“走吧,你們跟着我就是了。”
老頑童轉身率先離開了房間,陳堯拉着樑安月的手,緩緩的跟在老頑童的身後。
走廊上靜悄悄的只有腳步聲和呼吸的聲音,陳堯的手緊緊的攥着樑安月的衣袖,她甚至想着,前面會不會突然跑出一個人,陳堯的眼底滿是恐懼。
“堯堯,不要怕,深呼吸,會好很多!”
樑安月的語氣裡滿是從容和淡定,老頑童扭頭狐疑的看着樑安月,眼裡有着星星點點的讚許。
陳堯跟着樑安月說的辦法深呼吸,再緩緩的吐氣,目光直視着前方,她還是不行,還是會害怕。
陳堯哭喪着一臉上,“樑安月,我還是不行,還是害怕怎麼辦?要不我們回去吧!”
陳堯已經有了退卻的想法,這條走廊很長很長,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走到盡頭。
樑安月眼底劃過些許的無奈,陳堯經歷的太少自然會害怕這些,她也看不到前方是什麼,但她想去看看。
“陳堯,你要記住你已經邁開了這步就沒有後退的餘地。”
樑安月斬釘截鐵冷冷的說着,開弓沒有回頭箭,陳堯也是如此。
陳堯緊緊的咬着脣瓣,執拗的眼眸逼迫自己向着前面走去,她不能退縮,不能!
這時候,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有的只是淺淺的呼吸聲,倏地——樑安月緊皺着秀眉,她的鼻尖竄入了一股難聞的氣味。
“還好?”
老頑童淡淡的問着,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凝重,目光一直緊盯着前方。
只是氣味有些難聞而已,樑安月的臉上並未有什麼不適出現,“我還好,堯堯你呢?”
樑安月疑惑的問着陳堯,也許陳堯現在已經嚇破了膽子吧!第一次經歷這些事情,難免會害怕。
陳堯努力的搖着頭,她不害怕,但眼底流露出的恐懼暴露了她的害怕。
“堯堯,不要逞強,有什麼不適就回去。”
樑安月臉上滿是擔憂,雖然她說的是讓陳堯去面對,但她接受不了,她也不會逼着陳堯去面對殘酷的事實。
陳堯堅定的搖着頭,擲地有聲的說着:“我不怕,這點困難難不住我。”
她不能退縮,退縮了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因此她絕對不能退卻。
樑安月笑意的點着頭,相信這次陳堯也有收穫,那便是獲得更大的自信心。
“前輩,我們這是要到了嗎?”
樑安月問着前面的老頑童,因爲氣味越來越大也越發的濃郁了,壓的她喘不過來氣。
老頑童深沉的眼眸看着前方,腳步站定了下來,面前有着一道鏽跡斑駁的鐵門。
陳堯眼珠滴溜溜的轉,師傅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將這扇門打開?
“陳堯,你過來幫我。”老頑童沒有之前的笑臉,嚴峻着一張臉龐,冷冷的看着這扇門。
陳堯應了一聲,將手搭在了鐵門上用力的推着,發現鐵門紋絲不動。
老頑童眼底有着疑慮,對着一旁站定的樑安月說道“樑安月,你也過來幫忙。”
樑安月笑着點了點頭,走到了鐵門的旁邊,伸手搭上了鐵門。
怎麼鐵門這麼潮溼還是黏糊糊的?樑安月的腦海裡劃過這個疑惑,難道他們沒有發現嗎?看着他們在用力的推着,樑安月也將力氣使了出來。
吱——
鐵門在地上摩擦着,發出刺耳的聲音,樑安月心頭一震,鬆開了鐵門,楞楞的站在原地。
“樑安月,你愣着做什麼?進來。”
老頑童不容置喙的語氣對着樑安月大聲的吼道,這裡不安全的因素太多,他必須得要保證她們的安全。
樑安月嘴角牽起一抹苦笑,悲痛的眼眸看向了老頑童的方向,“我手上的是血嗎?”
老頑童深沉着眼眸看向了樑安月,眼中全是複雜的情緒,這下怎麼掩飾都掩飾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