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灰色的棉質T恤,襯得臉色白淨,頭髮油黑髮亮,計錦有那麼一剎那似乎回到了高中心動的時候。
她的表情宋均言都看在眼裡,不過他也在打量着她。
很明顯衣服已經跟上午的不一樣了,他的心情突然變的很糟糕。
其實計錦在他心中到底是怎麼樣的分量他並沒有想清楚,只是眼下,有些事情似乎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
本來他今晚是打算出去瀟灑的,沒想到現在已八點多了,她才從外面回來。如果不是去找沈嘉從了,那麼這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宋均言越想就越生氣,想着今天林志遠帶着公司的人跑去找沈嘉從,那個男人倒是一身傲氣,直接讓他的助理把這個事情一直拖着。
倒是這計錦本事不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自己帶上了綠帽子,看樣子兩人倒是一路貨色,頓時出言譏諷。
“又去找沈嘉從了?這衣服都換了,他既然那麼有錢,倒是捨得讓你穿的這麼寒酸就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眼中冷漠,嘴角淺淺勾起卻沒有一絲笑容。
“用不着你管。”
計錦冷淡的回絕。
“你計錦現在還是我宋均言的老婆,你自己不要臉面,我們宋家還要呢,麻煩計小姐你給我注意點,骨子裡*就不要裝作貞潔烈婦!”
宋均言的話倒是惡毒的很,計錦聽的火冒三丈!
“宋均言,你跟林茹的事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都是看到爸爸媽媽的份上,不然你以爲會是什麼呢?不要太過分!還有,我再強調一遍,你對我不滿衝着我來就算了,不要什麼事情都扯上沈先生,我們的事情跟外人無關!”
計錦一口氣說完,恨恨的瞪着他。
“沈先生?這你就護上了啊?這纔跟他多久啊?到底誰是你的老公你不知道嗎?計錦你不要太明目張膽,當我們家人瞎了眼了!”
宋均言越說越過分,似乎讓這個家庭不和諧的人是計錦纔對,似乎一切都推到了計錦的頭上纔算。
“你跟老婆的繼母的女兒牽扯不清,且是在婚姻關係中的事情又該怎麼算?宋均言,我不跟你計較是因爲我懶得跟林茹還有你們這種不講理的人說,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兩人之間頓時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既然要出門了就不要堵着了好嗎?”
計錦冷着一張臉,宋均言也喪失了跟她繼續糾纏下去的耐心,摔門而去。
顧芹具備大齡單身女青年的一切特質:忙不完的工作,接不完的電話,寫不完的文檔。她常常睡的正酣的時候突然驚醒,爲數不多的睡夢中陳朗牽着她的手激動的在看臺上看酣暢淋漓的足球比賽。
球員A左側得球后橫向一撥甩掉兩名後衛,其後禁區邊緣左腳射門,空中完美的弧線讓人歎爲觀止,皮球之後撞右側立柱內側入網。
“漂亮!”陳朗激動的狠狠抓着她的手,有些生疼,每次夢境進行到這個時候她都會在失重中驚坐起來。
陳朗已經離開她很久了,他們是初戀,從高中糾纏到大學畢業,漫長的歲月裡彼此相伴,卻在畢業的時候相互傷害,兩人分道揚鑣。
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油膩的桌子,喧囂的人羣。
談到來不及細細規劃的未來,陳朗沉默不語,盯着眼前的劣質茶水,右手輕輕轉着玻璃杯。那時候顧芹只是覺得,爲什麼有的話明明像是剝雞蛋一樣簡單,卻等不到呢?
靜坐到小店要打烊了,她釋然。叫來服務員結賬,在陳朗未掏出錢包的時候已經整裝待發:“我們分手吧,從此兩不相欠。”
陳朗那雙淺棕色的亮亮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她,像是難以置信剛纔聽到的話和她無所謂的表情。顧芹雖然每天耳提面命計錦,心中有什麼一定要說出來,但是有些事情在她自己身上的時候,一樣這樣。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顧芹與計錦如果沒有那麼幾分相似,自是不會湊到一起了。
面上看着漫不經心,其實心裡早就翻江倒海了,如果你震驚她無所謂的表情,一定是不夠了解她,而且是她一定不想你去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