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三個人不見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我聽得一頭霧水,董若蘭顯然也沒聽明白,怒斥道:“話都說不明白,到底什麼人不見了!”
“張志和他們啊!現在又成了三個了。”
我似乎明白了這工人的意思,董若蘭看了看喘着粗氣的工人,又看向我:“要麼咱們過去看看吧!”
跟着倆工人來到一排鐵皮屋前,兩個站在門外的工人見我們過來,趕緊打開鐵門。
一進屋,我便看到了昨天進入到洞穴內的三個人——只有三個人!
董若蘭“嗯”了一聲,愣在了當場,頓了好幾秒鐘,才反問站在門口的工人:“昨晚你們也睡着了?”
倆工人忙搖頭如撥浪鼓。
“沒有啊!我們四個是輪流值班的,就站在門口外,上廁所還是輪着去,更沒睡過一分鐘。”
剛纔報信的工人接茬道:“是啊!況且……況且鐵門是從外面鎖着的,這鐵屋子又沒窗戶。”
“那不可能啊!三個大活人……”
不等董若蘭說完,我再次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至少對於你們集團而言。”
董若蘭張了張嘴,從臉上表情變化我感覺還是明白了我這話的意思。
昨天出事的三個保安一臉茫然地看着我們,這時候其中一個纔開口:“董事長,到底出啥事了?昨天我記得是到那深洞內救大川和小成——怎麼又被反鎖到這裡了?”
另外倆工人也都是一臉的茫然。
“董事長,我們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啥也不記得了?”
這次董若蘭沒有冒然說什麼,而是看向我,我自然心領神會,隨口胡謅道:“昨晚你們進入的那深洞氧氣不足,幾位暈在了裡面,幸虧……”
“啊!我怎麼啥也記不得了?”
“記不得這是正常現場啊!缺氧的後遺症,幸虧即使把你們救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也不知道他們仨信不信。
董若蘭還是眉頭緊皺,看到三個工人確實沒事了,便趕緊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直到屋子內就剩下我們倆,她纔開口:“雁翎,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苦笑着搖搖頭:“說實話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解釋不清楚,不過對於你們集團而言,已經沒啥事了,工程可以繼續——不過那麼大個坑,可能填起來有些麻煩。”
董若蘭還是一臉懵:“那坑沒啥,正好可以用清理掉的廢土填充,這還讓我們省事省錢了,就是這事……”
“這事就這麼過去吧!只需控制好這幾天的輿論,過幾天也就啥事沒有了。”
“可是……”
“沒啥可是——對了!你有那位神秘投資方的資料?”
董若蘭有點思維跟不上我說話的節奏,愣了一下,才反問:“你說的是那個忽然投資三億多的江戶鎮富商?”
“對——你之前沒說那人也是江戶鎮的?”
“奧!沒說,他是哪的人重要嘛?”
我心中的猜測還不能證實,也不想把更多的事透露給董若蘭,倒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擔心她知道多了,反而對自己不利。
“這樣吧!你讓人整理一下關於這人的所有資料,儘快給我一份!”
我趕緊轉移話題。
董若蘭又是一愣:“我們沒有他的任何資料啊!”
這倒讓我大吃一驚:“你們雙方都投了這麼多錢,怎麼可能連對方的資料都沒有呢?”
董若蘭苦笑一聲:“我們其實都是當地招來的投資商,彼此間是不需要聯繫的,當地的招商局應該有詳細的資料,我可以聯繫一下,應該能提出一份。”
“行!這事很重要,得儘快啊!”
董若蘭點點頭:“我馬上打電話,然後讓小王開車直接帶你去招商局就行,問題不大!”
“那太好了!”
董若蘭打了個電話,只用了不到三分鐘便搞定了,她扣掉電話後朝我微微一笑:“沒問題啊!”
“那我現在就去!”
“嗯——那我們工地?”
“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繼續該怎麼幹就怎麼幹,放心吧!不會再有事了。”
聽到我這麼說,董若蘭這才露出了輕鬆的微笑。
半小時不到,司機小王帶着我來到了當地縣招商局,一進大門就有個穿着白襯衣打着領帶的中年人迎了過來。
“你們是富海集團的人吧?我是招商局的辦公室主任蓋江峰,歡迎你們啊!更是感謝你們對我縣江戶鎮的大力投資。”
我沒心情聽他說客套話,直奔主題地問:“準備的材料呢?”
“奧!在我辦公室,請跟我來!”
到了招商局辦公室,高江峰拿出一個新新牛皮紙袋子遞給我:“所有的資料都在裡面,是我複印的,兩位可以帶你!”
沒心思聽他囉嗦,我拿着牛皮紙袋子便喊着小王上車,弄得小王和蓋江峰都有些舉足無措。
到了車上,我趕緊打開牛皮紙袋子,裡面的東西不多,我全都翻了出來,很快便找到了寫有投資方負責信息的那頁複印紙。
天弘集團董事長洪天一。
家庭住址……
看完後,我趕緊給江戶鎮派出所的王所長打去電話。
“曾兄弟啊!”
“王哥,還得有件事請你幫忙啊!”
“奧!說唄,你爲我們江戶鎮做了這麼大一件好事,當地部門還找我商量,希望送一張錦旗……”
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了。
“幫我查查一個人的信息吧!”
“這個簡單啊!你說吧!”
我想了一下,沒有直接報出洪天一的信息,而是先問王所長:“王哥,你聽說過天弘集團嘛?”
“什麼集團?”
“天弘集團,天氣的天,弘一法師的弘,是江戶鎮當地一家大企業吧!”
電話對面的王所長頓了一下:“我怎麼直接沒印象啊!再說我們江戶鎮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什麼集團啊!只有幾個小廠子,我閉上眼睛都能找到。”
一聽我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又趕緊問:“那王哥聽過一個叫洪天一的人?”
這次王所長想都不想:“沒聽過,你查的人就是他?”
“對!”
“知道家庭住址或者身份證號麼?”
“知道!”
我把洪天一的身份證號碼及家庭住址報了一遍。
“我馬上去戶籍科啊!一會兒給你回電。”
等了不到五分鐘,王所長的電話打了過來,我一接起來,他便是一連串的抱怨加職責:“我說兄弟,你是不是逗你哥玩呢!”
“怎麼了?”我心隨之咯噔了一下。
“江戶鎮之前倒是真有這麼個人,不過已經去世十幾二十年了,你查個死人幹嘛?再說,他打了一輩子光棍,死後還是街坊們湊錢辦理的後事,他也不是你說的什麼集團董事長啊!”
聽到這裡,我直接肯定了之前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