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等會兒,收拾收拾就出發?”楚妖嬈看着墨清遠,勾起脣,笑的無所謂。
墨清遠自然應允:“一切都聽小表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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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妖嬈轉了轉眼珠子,然後問道:“看來表兄是不打算將眼前墨家的危機解決了?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閒情逸致和我一起出去?”
她直直地盯着墨清遠的眼睛,好像是要逼視入他的心底去。
“祖父會給你一切答案。”
墨清遠笑的像一尊安然的佛陀,表面只看得到安穩平和,不見絲毫的慌亂,只是他的的眼底深處,終是慢慢地染上一抹紅色。
楚妖嬈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走了出去。
不錯,墨山會給她一個解釋。
或者說,與她來一場沒有錯誤的交易。
墨山的院子之內……
“您是說?表兄的腿是因爲心結?”
楚妖嬈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了的驚詫,她從未想過會從墨山這裡得到這樣的消息,墨清遠之所以站不起來,是由於心結的緣故?
當初給墨清遠把脈,其實楚妖嬈就知道了墨清遠的腿是正常的,筋脈通常,沒有受傷,怎麼可能站不起來。
只是她原來一直都以爲墨清遠是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所以裝作殘廢之人,而且平日裡墨清遠的表現,委實不像個殘廢之人。
卻是從未想過有這樣一層隱情,墨清遠的腿是正常不錯,但是居然是站不起來的?
“孩子,我只希望你能在與清遠一起行走的過程中,解開他的心結,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畢竟清遠已經很多年沒有對一個人,一件事情,如此上心了。”墨山盯着楚妖嬈,眼神一片懇切。
楚妖嬈一愣,她可以打開墨清遠的心結?什麼意思?
“而且,你父親的消息,恐怕你在這次尋找的路程中,也能得到一點,清遠對這件事情,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他在你身邊,是可以成爲一大助力的。”看着楚妖嬈猶豫的表情,墨山終於祭出了自己的殺手鐗。
楚妖嬈的身世。
任何一個人對於自己的父母都不可能會無動於衷,楚妖嬈現在已經有了自己母親的身份,那麼必然對於自己的父親無比好奇,她對於身世的渴求自然逃不過墨山這種活了多年的老狐狸的眼睛。
楚妖嬈的眼底閃過一層暗幽幽的光。
“好,”沒有絲毫的言語,她簡單地回答了這句話。
到底是自己期望過高。
墨山還是將她當做一個外人,或者說,是爲了墨家可以做出貢獻的外來者,只不過因着身上流了墨家的血,所以要付出自己的努力,爲墨家做事罷了。
用她的身世來做交易,真是一筆好買賣。
心中所思所想都被楚妖嬈藏進了心裡,面上卻掛着得體的笑容,楚妖嬈看着墨山,緩緩地道:“那外祖父,我這就去和表兄商量一下出去的事情,我先告退了。”
“下去吧,”墨山看着楚妖嬈走出門外的背影,許久之後方纔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個男子,那墨家的後來,也就無須擔心了。”
但是楚妖嬈並未聽到這句話,她也不可能達成墨山心中的目標。
……
走在路上的楚妖嬈臉上有不屑一顧的冷笑一閃而過。
墨山怎麼就能肯定,墨清遠就會因爲她而解開心結呢?還是說,他有那麼大的自信,在變相地威脅她之後,她還能幫助墨清遠?
楚妖嬈無從得知答案。
而就在她往墨清遠的書房的路上,一個粉色的聲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姿態莊重,眉眼冷凝的女子盈盈地蹲下身子,一字一句,不卑不亢:“之前小姐讓我考慮的事情奴婢已經考慮好了,那就是小姐去哪裡,奴婢跟到哪裡,絕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看着眼前的蕭啓凝,楚妖嬈愣在了當場,她有些驚訝地反問:“你說什麼?”
她什麼時候讓蕭啓凝考慮和她離開了?
蕭啓凝挑起眼睛,一雙眼睛無辜地盯着楚妖嬈:“原來小姐沒有這樣的意思嗎?”
這句話一出,楚妖嬈也愣住了,她道:“我這樣說過?”
隨後她想起來,自己當時似乎沒有管住嘴,刺激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但她本意是想要她離得遠遠地,別留在她眼前煩心而已……
誰料到這女子居然有那樣大的毅力,居然強硬地跟了上來。
蕭啓凝不再說話,但是也不離開,只是跪在了楚妖嬈的面前,不言不語,背挺得筆直。
審視着眼前的蕭啓凝,楚妖嬈明白,趕走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因爲蕭啓凝,恐怕來去行爲也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吧。
明明無親無故,何必如此緊緊跟着,就不覺得違和嗎?
經過剛纔墨山的事情,楚妖嬈覺得,看起來她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看她像是看傻子一般,沒有絲毫的尊重可言。
既然這樣,大家也別獨善其身了,一起混在一起,攪合着玩玩吧。
她倒是想要看看,活到最後的,到底是哪尊大佛。
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來,楚妖嬈道:“好了好了,別跪着了,你先回院子裡去,別跟着我,好好地收拾一下東西,能不帶上的就不要帶了,畢竟是去找人。”
不可置信地擡起頭,蕭啓凝盯着楚妖嬈,似乎不敢相信居然會這麼簡單就得到了允許,難道說,一開始楚妖嬈就做好了讓她跟隨的準備?
看着蕭啓凝驚訝的模樣,楚妖嬈終是展顏笑了開,她清朗的笑聲在風中滌盪開:“好了好了,快去收拾行李吧,別跟着了。”
想來找到她的蹤跡並且跟上來也是個不容易的行爲,真是……
可笑。
恍恍惚惚地站起來,蕭啓凝對着楚妖嬈行了禮,然後就離開了。
而楚妖嬈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卻是綻開一抹興味盎然的笑容。
她的腳步不由得輕鬆了幾許,很快地就到了墨清遠的書房。
書房重地,自然有不少人把守,可是楚妖嬈進入墨清遠的書房堪稱暢通無阻,想來是在之前墨清遠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這是第一次,楚妖嬈進入墨清遠的書房。
身爲墨家被默認的下一任家主,墨清遠的書房看的自然和墨修明的一樣重,裡面通常是不允許普通人出入的。
但是楚妖嬈從墨山的房間出
來之後,就收到了一個丫鬟的消息,說是墨清遠在這裡等她。
外面的下人給她推了門,恭恭敬敬地道:“小姐,請進。”
“多謝。”楚妖嬈有禮地道了謝,然後走了進去。
只留下看着她的背影,一臉驚訝的下人,真是沒想到,表小姐如此有禮貌!
回頭一定要把那羣今天偷懶沒有值班的兄弟們羨慕死!
楚妖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隨意一謝導致一個下人會如此的激動,她只是緩緩走進了墨清遠的書房,然後愣在了當場。
“爹爹,孃親!”
一股尖叫聲從楚妖嬈的內心深處響起來,她渾身一震,然後死死地握緊了拳,立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遲遲未動。
“妖嬈,你站在那裡做什麼?”
看着楚妖嬈站在門口不動,在書桌面前的墨清遠有些奇怪地問道,隨後他隨着楚妖嬈的視線就見到了掛在牆上的東西。
他輕輕地眯起了眼睛:“這是你爹孃的東西。”
因着墨清遠的出聲,楚妖嬈已經恢復了正常,體內沉寂已久的另一個靈魂突然這樣爆發,她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解決體內的這個靈魂的問題,不能再拖了。
“那是我爹孃的?”她反問道。
語氣十分地勉強,可是因爲她剛纔僵直的身體,倒也不顯得特別地違和,墨清遠也沒有特別地在意,他只是笑着道:“是啊,那是你爹孃的東西,是我當初求姑姑給我畫的。”
那是一幅畫。
看不出來是女子的畫,因爲手法十分地凌厲,筆觸卻又很是雄渾。
畫上是一個男人,只有虛掩着的側身,站在斷崖之上,斷崖下面是黑色的波濤,洶涌地拍打在斷崖上,看上去都讓人心驚膽戰。
男子的黑髮飄揚在風中,身邊插着一把厚重的大鐵劍,黑色的袍子飄在風中,宛如能聽到獵獵作響聲。
側臉看不出具體輪廓,但是縱使如此,也能讓人體會到他的俊逸不凡。
從這幅畫的一筆一劃中,從這瀟灑凌厲的身姿當中。
這是她的孃親,畫的她的父親?
楚妖嬈愣住了,然後她語調有些莫名:“爲什麼你要求我母親給父親作畫?”
“這……”
有些奇怪地,墨清遠居然因爲楚妖嬈的話而語塞,楚妖嬈轉過頭,盯着墨清遠,問道:“這什麼?”
墨清遠的臉上劃過了一道暗紅。
楚妖嬈眯起了眼睛,腦子裡忽然掠過了一個想法,而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就不受控制地說了出來:“這該不會是你偷得吧!”
偷的成品。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偷!我只是求姑姑作畫,但是……”
墨清遠果然很是生氣,他立馬反駁,但是反駁到後面的內容……
“什麼東西?”楚妖嬈的語氣有些微妙。
“行行行,這是姑姑的成品,不是我求她做的,我是看見這幅畫之後,想要一副,但是姑姑那時候已經……所以她就將這幅畫送給了我。”
像是有些感慨,墨清遠道:“我後來無比慶幸我拿到了這幅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