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瀟然的背影微頓了頓,爾後轉身便將她拉入了懷中。
“爲夫明白了。”
她溫婉一笑,“恩,以後有什麼事,儘量商量之後再做吧,我先進宮啦,你與水墨他們儘量不要出門,雖然咱們不怕他們,但是被發現的話,難免很麻煩。”
聽着她的話,洛瀟然卻是十分聽話的點了點頭,爾後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他。
匆匆忙忙的進了皇宮,倒也趕上了今日的早朝,諾大的金鑾殿內,衆臣議論紛紛,時不時還十分凝重的交頭接耳着。
南雲桑水亦是一臉凝重,一見到涼音,便匆匆跑到了她的身旁。
“涼音,昨日的事你聽說了嗎?”
涼音蹙了蹙眉,“恩。”
又聽她道:“太殘忍了,到底是誰那麼幹的?就算是有什麼血海深仇,也不能這麼幹啊!手段如此殘忍,內心定然是個惡毒至極的人。”
說着,她又一臉凝重着道:“沒準還是個樣貌醜陋的粗魯之人,雖說南雲涼欣是個惡人,但是人家都進牢裡了,還進去找她報仇,實在是想不通多大仇多大怨了。”
大概是二人已經“冰釋前嫌”的緣故,南雲桑水對她也是什麼都說,絲毫沒有了先前的冷傲與野蠻。
對於她們二人靠的如此之近,周邊的大臣也是見怪不怪,只是涼音尷尬非常。
她要是知道對方不是什麼醜陋的惡毒之人,而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與人家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只是爲了給她報仇而已,真不知道她會不會驚訝至極。
沉思之時,卻是前方忽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叫喊。
“皇后娘娘到……”
話罷,正在議論紛紛的衆臣瞬間便恭恭敬敬的站到了兩旁,緊接着,便見夏水月一臉凝重地從前方的側門緩緩走了出來。
衆人紛紛跪下。
“參見皇后娘娘!”
“娘娘千歲千千歲!”
夏水月略顯疲憊的擺了擺手,道了句“起來吧”便緩緩坐到了龍椅上。
衆人緩緩起身,涼音與南雲桑水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便十分沉重。
後而剛一起身,便發現夏水月正意味深長的盯着自己,一時間,二人的心裡均是閃過了一絲絲的不明所以。
半響才聽她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昨日發生的事情了,欣兒雖犯重罪,但是本宮已然下令嚴懲,原本此事已然塵埃落定,卻又有人偷闖天牢重傷了她,於此,本宮深感氣憤。”
說着,她輕輕一嘆,“一是氣偷闖之人膽大包天,二是氣我南雲的守護竟是這般不堪一擊,隨隨便便的一個人都能強闖天牢。”
“於此,本宮特令加強宮中的所有守衛,必須將角角落落都嚴嚴把守,包括整個雲都也同樣如此,對於那個偷闖天牢之人,便是佈下天羅地網,也要將之抓回!”
聽着她那憤怒之中又滿懷無奈的話語,殿中的衆臣只言不語,只是全數小心翼翼的低着腦袋,深怕惹怒了她。
涼音的神色倒是平淡,只是心裡沉重非常,她這時不時就看自己一眼,難不成是在懷疑她?
正沉思着,卻是龍椅上的夏水月又緩緩接道:“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事本宮也十分頭疼,不知對那風東的叛亂,諸位有何意見?”
話罷,衆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頭接耳的片刻之後,終究沒有說出什麼。
而涼音身旁的南雲桑水也是十分疑惑的看着涼音道:“風東發生叛亂了嗎?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涼音搖了搖頭,顯然一點兒風聲也沒收到。
又聽夏水月冷冷着道:“怎麼?諸位都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衆臣一臉沉重,半響之後,才見右相葉諾緩緩上前了一步。
“娘娘,風東叛亂,主要還是其城主與那城外的落族相互勾結,這才導致風東失守,現如今,風東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諾大的風東城,也變成了落族人的天地,若不領兵將城奪回,着實有傷我南雲的顏面。”
話罷,另一大臣也緩緩地上前了一步。
“臣認爲,風東會失守,主要還是因爲我南雲的兵力不足,將領不足,這些年來,斯年將軍與其它大小將臣,皆未離開雲都半步,邊境的城池也無將士守着,被攻失守,實是情理之中。”
頓了頓,他又一臉凝重着道:“而會叛亂,除了說明那風東城主是個叛國之臣,也能說明我南雲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去民心,例如如今女子掌權一事,便讓好些男子漢們抱之不平,所以,便是今日能趕走落族,也是治根不治本,還望娘娘細細思考國情。”
話罷,殿內的氣氛瞬間陰沉無比。
夏水月的眉頭微微一蹙,“你的意思是,風東叛亂,還是本宮的原因了?”
“臣不敢!”
她冷冷一笑,“那你是何意?”
那位大臣冷汗直流,卻還是十分凝重着道:“臣認爲,可讓斯年將軍重掌兵權,再派出我南雲的十萬將士,只要斯年將軍一出馬,臣覺得,風東城便必然迴歸!”
夏水月的眉頭微微一挑,後又緩緩望向了斯年。
“斯年將軍也是這般認爲的嗎?”
斯年擡步上前,只嚴肅道:“末將不敢斷言成功,但若娘娘願意相信末將的話,末將必然會竭盡全力!”
又見那白柳忽然上前了一步。
“娘娘,臣有話說。”
夏水月輕輕點頭,“說吧。”
聽及此,白柳這才十分凝重着道:“臣不認爲如今的南雲正在漸漸失去民心,雖說確實有許多男子不平於現狀,但卻有千千萬萬個女子歡喜於現狀,這便是我南雲的民心!”
說着,她又冷冷的望向了方纔說話的那個大臣道:
“方纔那李尚書所言,字裡字外皆道,是您害的風東叛亂,而那風東城主會叛亂,也是因爲他不服於您與如今的女權現狀,既然如此,您若是真給了斯年將軍兵權,讓那些心高氣傲的男子趕去邊境,便是贏了,也是正好隨了他們的意,證明了女子本就不行!”
夏水月輕輕點頭,其它幾位大臣則是紛紛氣紅了臉。
又聽白柳緩緩接道:
“他們既然不相信您,您便更該向他們證明纔是,而且叛國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不是說他不服於您就有叛國的理由了,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麼,他的人頭,都必須落地。”
夏水月神色平淡,脣角卻是輕輕揚起,“還是白國師所言有理,那麼依你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