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納爾族後,沒多久他們便回到了漠城。
那一日,整個漠城都十分熱鬧,街邊的百姓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議論着什麼。
馬車上的葉清歡左瞧瞧右望望的,見四周如此熱鬧,面上不由寫滿了疑惑。
“子昱,這漠城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
歐陽子昱蹙了蹙眉,“不必搭理,先回劉府。”
葉清歡聽話的點了點頭,接着便緩緩回到了馬車裡頭。
接着又趕了一會兒路後,他們纔到了劉府附近,隔着老遠便瞧見那門口守着一大羣黑衣人,車內的葉清歡悄悄拉上了窗簾。
“子昱,咱們要不從後門過吧,劉府裡頭好像發生什麼事了……”
歐陽子昱默了默,卻是忽地跳下了馬車,“沒事。”
見他下車,葉清歡不由更安了。
“可是那裡那麼多人呢。”
歐陽子昱的神色十分平淡,只是緩緩地望着她道:“他們是來接我回家的。”
說完他便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葉清歡心下一驚,接着連忙跳下馬車跟上前去。
就在歐陽子昱緩緩靠近之時,守在門口的兩個身影一瞧見他,均是二話不說便迎了上去。
“主子,您的臉……”
“主子……”
二人異口同聲,臉上均是寫滿了歡喜。
瞧着眼前的二人還是如往常一般,他揚了揚脣,“傷已痊癒,我回來了。”
一聲話罷,月修與月影二話不說便跪到了地上。
“恭迎主子回家。”
而他們一下跪,那一大羣男子也紛紛跪了下去。
“恭迎主子回家!”
“恭迎主子!”
一聲聲的話語聽的來往的路人紛紛回眸,無一不是驚訝的看着他們,特別是他們所跪的歐陽子昱,更是一下子吸引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那兩個男子的突然下跪,本身就讓葉清歡驚愕極了,這會一大羣黑衣男子都嚇跪了,她差點被嚇腿軟。
但是經歷那麼多後,她已經有些習慣了,於是便悄悄躲到了歐陽子昱的身後。
來來往往的人們時不時便往他們看一眼,歐陽子昱垂了垂眸。
“都起來吧。”
“是!”
衆人一臉恭敬,這才十分整齊的站起了身,月修與月影對視了一眼後,還是月修上前一步道:“主子,屬下已經備好寶馬,咱們現在便可回去。”
歐陽子昱默了默,“再等等吧,先陪本座去接個人。”
月修低了低首,“屬下明白。”
話罷,月影便已經回府內拉了一匹白馬出來,“這漠城裡找不到什麼好馬,便在鄰城隨便找了一匹,希望主子不要嫌棄。”
歐陽子昱揚了揚脣,“多年不見,你二人怎變的如此客氣?”
二人的臉色忽地一僵,竟是半響也沒說出話來。
是他們變客氣了嗎?
明明就是他的脾氣變好了吧……
上了馬後,他們便往爾七族的方向去了。
那浩浩蕩蕩的一大羣人,又是引的路人紛紛側目,然後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交頭接耳……
就在他們漸漸離去之時,劉府斜對面的客棧裡頭,二樓雅座處,一位模樣俏麗的藍衣女子卻是好不悠閒的捧着自己的下巴,然後一臉疑惑的望着遠去的人羣道:“阿正,你說那人怎麼那麼眼熟啊……”
坐在她對面的洛文正一襲淡灰,俊俏的臉上閃過絲絲惆悵。
“那日客棧裡見過。”
南雲桑水垂了垂眸,“我記得啊,但我說的眼熟不是那個眼熟,你不覺得是很久以前就見過的那種眼熟嗎?”
聽着她的話語,洛文正卻是好不無奈的放下了筷子。
“你生在南雲,很久以前你若見過,我必然便沒見過了,那人又不是神,總不能是個到處跑的存在吧?”
南雲桑水嘟了嘟嘴。
“沒準就是呢……”
說是這麼說着,她倒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倒是旁邊幾桌子人依舊還嘰嘰喳喳的之個不停。
便聽隔壁的一個男子好不感嘆地道了句,“沒想到那劉府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靠山,也不知道那些個人都是什麼幫派的,一個個都十分不好惹的樣子,而且在劉府門口都站兩天兩夜了,現在還能陪那小夥子去找人,也太厲害了。”
話罷,卻是另一個男子開口便應道:“那還用說嗎?肯定十分不好惹啊,聽說有人在他們的兵器上看見了一滴血滴圖案,可沒把那個人給嚇死!”
“血滴?那不是傳聞中的霧中閣……”
話音未落,那個人又連忙道了句,“唬,你小聲點,知道是霧中閣還敢這麼大聲,你要不要命了?”
說着,他又道:“這次霧中閣肯定是出了大事啊,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瞧見霧中閣的人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大街上呢!”
“他們不是喊那小夥子主子嗎?說不定那個小子就是霧中閣的頭兒呢……”
“不會吧,早些年不是聽說,霧中閣的頭兒已經隱居了嗎?”
“真正隱居的是皇上與皇后娘娘……”
“……”
一聲接着一聲的話語不停的從百姓們的嘴裡傳出。
再轉眸望望窗外,卻見劉府大門緊閉,難道是因爲身份被發現了,打算離開?
衆人各懷心事,猜測不止。
卻是聽了半天的南雲桑水忽然站起了身,“我想起來了,他,他……”
“是歐陽子昱。”
洛文正輕聲接過,後而又十分凝重的蹙起了眉頭,“我也想起來了。”
南雲桑水連連點頭。
“對對,就是歐陽子昱!”
說着,她又壓低聲音道:“就是那個,天天纏着涼音,跟在涼音屁股後面的面具男!就是他引發戰亂,讓血疫橫行,然後差點害死大家的……”
這麼說完,她的臉上又寫滿了凝重。
“後來的他不是失蹤了嗎?怎麼這會又出來了?他不會是想幹什麼壞事吧?我聽說過他的手段,除了涼音,根本就沒人能阻止他,如果他真的想幹壞事,現在的咱們根本就阻止不了他啊!”
洛文正的眸光微微一暗,“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若想幹壞事,早就幹了,既然當初涼音他們選擇隱居,便定然是解決好了一切,也包括他的事。”
頓了頓,他又喝了杯小酒道:“不過,他確實是個很危險的存在。”
南雲桑水眯了眯雙眸。
“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對涼音很熟悉?還有這個歐陽子昱,你們是交過手還是怎麼的,你怎知道他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