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蹙了蹙眉,“是朕的話不管用了嗎?方纔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到便要做到,還不快去放那丫鬟放下來!”
頓了頓,他又冷冷的望向了涼音道:“來人,將涼音給綁好押上法場即時行刑!若敢還手,滅其丫鬟,若未還手,朕保她丫鬟一命!”
涼音的雙眸死死瞪大,瞪着皇上的眸裡充滿了不甘心!
一直以爲,再怎麼樣皇上也不會是那種會拿人的生命來威脅別人的人,現在看來,是她錯了,而且錯的十分離譜!
想着,她雙拳緊握,開口便是十分不甘!
“殺人兇手是於若心!到底要我說幾次你們纔會相信啊?人真的是她殺的,那些男人也是她叫來的,毒也是她下的!是她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戲!”
頓了頓,她又怒氣衝衝的望向了洛南,“至於我打太子,完全是因爲他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殺了我,不僅不聽我的解釋,也不去尋找證據,一見到於若悠死了就覺得一定是我殺的,還打傷了我身邊的小畫,如此我纔會對他動手!”
洛南滿眸怒火,還未開口,涼音便又再次瞪向了皇上,而後快速說道:“這都是他們先招惹我的,難道連皇上你也要不分青紅皁白的下旨殺我嗎?”
皇上的眸光微暗了暗,卻是一旁的於若心淚眼婆娑,“涼音,你放棄吧,你是污衊不了我的。”
“污衊你妹啊!沒有拔了你的牙,你撒起謊來毫無壓力是吧?我警告你,別再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死之前,你七竅流血都是輕的!”
涼音大吼一聲,氣至深處,她差點連她的爹孃都給罵出來了!
見她如此無禮,皇上不由微微蹙了蹙眉頭,眉間滿是憤怒,這才冷冷的吼了一聲。
“涼音,你夠了!”
涼音的臉上寫滿了不甘,一時又是氣的氣喘吁吁,若不是小畫還在他們手上,她哪能受這等子氣?
早就一人一巴掌呼到他們懷疑人生了!
有弱點就是麻煩,該死的麻煩!
沉思之時,小畫已經被人緩緩地放了下來,又聽皇上冷聲着道:“還不將她給綁起來!”
拿着繩子的兩個侍衛冷汗直流,連忙便走到了涼音的身旁,一邊戰戰兢兢的抓住了她的雙手,一邊便要往後扯去,似是想快些將她綁起,又怕她會突然偷襲!
眼看着不遠處的小畫被緩緩地擡了下來,涼音的眸光忽地一冷,伸手便將身旁的兩個侍衛給推了開!
周邊的衆人紛紛一怔,更是快速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涼音,你還敢反抗不成?”
一旁得洛南大吼一聲,話裡滿是憤怒!
就連皇上也微微蹙了蹙眉,“涼音,朕已經夠給你面子了,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別說是你,只要是與你有關聯的都該重重責罰纔是,但朕看在你曾趕走橫族與解決了瘟疫一事,已是對你百般忍讓,今日只砍你一人的頭,更是朕的寬宏大量,你若再敢反抗,便別逼朕一點顏面也不給你留下了!”
話罷,旁邊的皇后也冷聲應道:“你放下的罪,便是千刀萬剮都不足矣解了大夥的心頭怨恨,但是皇上只賜你一死,已是十分心善,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跪謝皇上?”
“僅僅只是殺了她也太便宜她了,老臣認爲,應該先斷其手,後砍其頭,也當是爲老臣的兩位愛女報仇了!”
於丞相冷漠不已的說着,一雙眸子從始至終都瞪着前方的涼音。
卻見涼音一臉不屑,“別再一人一句的演了,落到你們手裡算我倒黴,我也沒打算動手啊?你們一個個這麼急做什麼?小畫受了重傷,我得爲她醫治完了才能被綁起來,不然等會你們綁了我以後,又把小畫給偷偷殺了怎麼辦?”
頓了頓,她又有些冷嘲熱諷着道:“再則,現在的她傷的這麼重,沒準還沒等到那些個手上有紅點的來殺她,她就已經一命嗚呼了,而某些人的陰謀也就真的沒人知道了,如此圓了她的夢,真真讓人不太甘心呢。”
皇后的臉色越來越沉,倒是一旁的洛南再也忍不住地咬牙切齒道:“涼音,你不要得寸進尺!”
“是你們不要得寸進尺!若不是小畫在你們手上,你們以爲我願意廢話這麼多嗎?我耐心有限!你若真想讓我配合,就請你也好好配合我,我要親眼見到小畫安然無恙了,才能真正束手就擒!”
“你……”
洛南氣急,卻是還未說完,皇上便輕聲喚了他一句。
“老二,將那丫鬟擡到她前面去。”
洛南面色一僵,“父皇!這個醜八怪詭計多端,沒準又想玩什麼把戲了……”
“連朕的話你都不想聽了嗎?”
皇上冷冷而道,一時間,皇后的瞳孔微微放大,心下怒不可遏,好一個涼音,時不時便將她的勢力暴露在皇上眼下,還故意說出她的人想要刺殺小畫的事,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今日是絕對不會殺死那個小畫了……
該死的,沒準以後還會暗暗保護起來,然後偷偷調查那些藏於水下的秘密。
約莫是察覺到了氣氛的怪異,洛南怒氣衝衝的瞪了涼音許久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了小畫的身旁,後而擺了擺手,擡着小畫的兩個侍衛便將小畫擡到了涼音的跟前,而後輕輕放到她前邊的地板上。
一見到小畫,涼音連忙便蹲到了她的身旁,一邊探了探她的脈搏,一邊偷偷取藥於掌心,在爲她查看身子的時候裝模作樣的打開她的嘴巴看了看,而後悄悄塞入藥丸。
她默了默,“拿點水過來。”
洛南咬緊牙關,看了眼一旁的皇上之後,終是十分不甘心的給她扔了一袋水過去。
大抵還是被曬的熱了,一碰到水,小畫便下意識的吞了好幾口,只是眉頭緊皺,久久也未清醒。
四面八方的百姓都瞪大了雙眸,愣是靜靜的盯了涼音許久許久,也不曉得她在幹些什麼,似乎十分好奇爲什麼這麼久了她還能安然無恙的呆在那裡。
直到日上三竿,如火的陽光靜靜的打在地上,好似要把太陽底下的每一個人都烤熟了一般,涼音的臉色無比凝重,將頭靠在小畫的胸前聽了一會兒後,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還好沒有大事……
正暗想着,卻是皇上忽然又道:“看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