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陌尋珂轉身朝着自己停在馬路邊上的紅色跑車走去,紀子軻見狀鬆開了凌溯信也連忙追了過去。
剛走出幾步,紀子軻又轉身對夏宗麟說道:“宗麟,事情處理完後把這幾個女孩兒安頓在酒店,明天跟你聯繫。”
“知道了。”夏宗麟點頭應道,轉頭看向王紹文,催促道:“快點動手,事情解決完了馬上滾蛋,以後他們四個人的嘴裡再也不能提起烈焰會三個字,還有你,王紹文,該怎麼辦自己心裡清楚。”
“知道,知道。”王紹文連忙點頭應道。
在王紹文手下的驅逐下,周圍圍觀的羣衆終於散開了。
凌溯信看着那輛遠去的紅色捷豹跑車,最後再也沒有力氣追上去了,看着那四個女孩兒跟着夏宗麟上車準備離去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這幾個女孩兒似乎是陌尋珂的朋友。
“你好,請問你是不是小珂的同學?”凌溯信抓住最後一個上車的女孩兒問道。
“嗯,我是。”石新瑩看着面前的男人,遲疑了片刻,點頭應道。
“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成這幅模樣?”凌溯信看着這四個女孩兒同樣狼狽的模樣,心中彷彿猜到了什麼。
“今天其實是我生日,我們出來聚餐爲了給我慶祝,後來就被那四個人給攔住了,然後我們就發生了爭執,尋珂爲了保護我們才和別人打架的。”石新瑩說到這裡,忽然停了片刻,然後看着凌溯信,終於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其實是你誤會尋珂了,如果剛纔不是紀先生臨時趕到,恐怕我們現在早就被這羣壞蛋不知道帶到哪裡去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這些話,石新瑩坐進了車裡,車子揚長而去。
看着離去的黑色跑車,凌溯信的思緒半晌才清醒過來,而當他知道事情真正經過的時候,忽然大笑了起來。
他是在嘲笑自己,只要是關於陌尋珂的事情,他就會錯,而且每一次錯的都很離譜,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孩兒,可是卻當看見她做不好的事情時,就忍不住想要責怪她,而每一次卻都是錯怪。
就是因爲太在乎,纔會對她那麼的嚴厲,可是對於她來說,自己所做的事情,造成的都是無法彌補的傷害。
原本紀子軻以爲陌尋珂回來以後會極其的壓抑,可是卻沒想到她竟然很開心,走進別墅後,她脫掉鞋子,赤腳就跑進了客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紀子軻“咯咯”笑個不停,像是發生了多麼開心的事情一樣。
“紀子軻,你知不知道怎麼進烈焰會?”陌尋珂抓住那隻大手,仰起頭看着他。
“爲什麼問這個?”紀子軻坐在了她的身邊,淺笑着看向她。
“我想加入烈焰會。”陌尋珂直截了當的說道,看着紀子軻眯起眼睛的樣子,她忽然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意,“我就是要讓凌溯信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會墮入黑道。”
“爲什麼要這麼做?”紀子軻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沉聲問道。
“因爲我要讓他親眼看到,我陌尋珂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我也要讓沈子云知道,十五年前她對我媽媽做的事情是要毀了她一輩子的。”陌尋珂是在看着紀子軻,可是她卻又像是透過紀子軻看向了別處。
“你這麼做會開心嗎?”
“當然!”陌尋珂毫不猶豫的答道,“凌溯信覺得我不墮落,那我就繼續墮落下去,就要讓他知道,我陌尋珂是絕對不會原諒他們母子的!”
看着面前女孩兒,紀子軻輕輕擡起手,伸出食指點着她心口的位置,看着她那雙此時寫滿了仇恨和憤怒,怨恨的眸子,輕聲問道:“丫頭,在你的心裡,還是愛着他的,你這麼做只是爲了讓他後悔,讓他愧疚,對不對?”
一句話,卻讓陌尋珂的喉嚨發酸發脹,竟然努力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是紀子軻所說的那樣嗎?自己做了那麼多,真的只是爲了能夠讓凌溯信後悔,愧疚嗎?
答案在這一刻,陌尋珂自己竟然都給不出來。
“丫頭,你的心裡還有他存在,而你卻又無法說服自己接受他,只是因爲你無法原諒沈子云對你母親所做的那些事,可是除去這些不說,你依舊是愛他的。”紀子軻輕聲說道。
可是爲什麼,紀子軻在訴說着自己所看到的的事實時,心竟然痛的要死。
“不是!”沉默了片刻,陌尋珂忽然說道,可是如何開口解釋,她卻也不知道,現在她唯獨知道的就是,自己一定要墮入黑道,“紀子軻,你告訴我怎麼加入烈焰會好不好?”
“我不知道。”紀子軻輕輕推開陌尋珂的手,站起身來。
“你一定知道!”陌尋珂卻很快的又抓住了紀子軻的手,看着他的背影,大聲喊道:“翰哥哥跟我說過,你跟烈焰會的會長三公子關係很好!你一定知道怎麼讓我加入烈焰會!”
“你一定要加入嗎?”紀子軻背對着她,冷聲問道。
“一定!”陌尋珂堅決的答道。
紀子軻慢慢轉過身來,他伸出食指勾起了面前女孩兒的下巴,看着那張白皙卻帶着一點傷的小臉兒,脣角勾起了一抹邪笑,“丫頭,你知不知道烈焰會有個規矩,從來不收女人。”
“規矩都是人定的!無論讓我做什麼,只要讓我加入就行!”陌尋珂急聲道。
“呵呵。”聞言,紀子軻低聲的笑了笑,眼底有着讓陌尋珂看不懂的笑意,而她第一次發現,面前這個男人,自己竟然看不懂,或許,她從來都沒有看懂過。
“好,就算我沒有辦法進什麼烈焰會,我也會想辦法加入別的幫會。”陌尋珂推開紀子軻的手,起身朝着玄關走去,似乎現在就要出去想辦法加入什麼黑道幫會。
看着那個倔強的小身影,紀子軻的心亂的快要炸掉了,而就在她穿鞋子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讓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對是錯的念頭,而唯獨知道的是,或許這是唯一能夠將她綁在自己身邊的辦法。
“我可以跟三公子說讓你進烈焰會,不過丫頭,你必須籤一份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