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吟知道接下來一切都是他們所安排好的,她現在只打算靜心的看一看戲,她知道楊依柳這一次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絕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結束。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沈大夫對秀兒問道:“大夫人服過藥的藥碗有沒有清洗?還在這裡嗎?”
秀兒彷彿愣了幾秒,隨後纔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這還真是巧了,今天因爲夫人生病,奴婢心裡一時着急,竟然忘了把藥碗給端下去,現在還放在隔間的桌子上的,奴婢現在就給您拿過來。”
說着秀兒便轉身出去拿所謂的藥碗,沈大夫點點頭,曲月吟看着秀兒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臉上帶着的那一絲嘲諷的笑意,不用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楊依柳看了曲月吟一眼,眼神中也閃過一絲勢在必得,隨後便說道:“月吟,你不必放在心上,無論是怎麼回事,母親都相信這事情和你無關,你不必擔心,母親也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曲月吟也看着楊依柳微笑道:“謝謝母親信任,我的確沒有做過這件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
“母親也這麼認爲,月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楊依柳隱藏在簾布後面,笑的溫婉得體,但是這其中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意味,只怕也只有楊依柳自己能夠明白了。
藥碗很快端了上來,這一次正好整個碗裡面還殘留着小半碗藥汁,彷彿就是爲了這次檢驗而準備的。
曲月吟冷冷的看着沈大夫從自己的醫藥箱裡面取出銀針來,小心翼翼的把它放進那藥碗裡,隨後邊凝神觀察着藥碗裡銀針的反應。
這個時候,似乎整個屋子裡的氛圍已經達到了一個最爲凝重的時刻,就連曹氏都是屏住了呼吸看着這眼前的一切,打心眼裡,她是不願意相信曲月吟,會做出這麼一件事情的。
但是若是最後真的證明這是曲月吟做的,她也是無可奈何,而且她也會感
到很失望,不是因爲曲月吟對楊依柳做出這樣的事情,而是因爲她選擇了這麼一種愚蠢的方式,這實在是不符合曲月吟的作風。
但是下一秒,不出曲月吟所料,這銀針放入藥裡面的部分,都已經變黑了,沈大夫把針拔出來的時候,十分沉重的嘆了口氣說道:“這藥裡真的有毒。”
頓時屋子裡面一片譁然,所有人都看向了曲月吟,楊依柳雖然心裡竊喜,但是臉上露出的表情卻是十分惶惑的,她看着曲月吟說道:“也許這和月吟沒有關係,也許是期間出了什麼差錯,也許是手下的丫鬟不得力而已。”
誰都知道這話解釋的十分蒼白,因爲手下負責的丫鬟都是曲月吟的丫鬟,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沈大夫還是故意問道:“這負責看藥和送藥的丫鬟都是誰?”
“都是大小姐手下的丫鬟!”秀兒搶先說道:“這整個事情都是大小姐經手的!”
沈大夫轉頭看着曲月吟,說道:“原本這藥一點點也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損害,但是之所以被稱爲毒藥,是因爲這藥無色無味,易溶於水,一般是不會察覺到的,但是若是長久服用,必然對身體造成傷害,時間一長的話,甚至會讓人丟失性命,這下藥的人絕對是有意要加害大夫人的啊!”
這話已經是十分的明顯,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曲月吟,但是這個時候沈大夫轉頭看着曲靖遠,認真的鞠了一躬,說道:“這件事看來絕不是巧合,府上有沒有和大夫人有很深的過節的人?這是擺明了故意傷害,還希望大將軍明察。”
很深的過節?這之前發生的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曲月吟絕對是和楊依柳之間過節最深的人,對於這個事情大家一時間都禁了聲,一時間只是不約而同的看着曲月吟。
曹氏也轉頭看着曲月吟,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曲靖遠神色十分冷峻,看着曲月吟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
釋。”
曲月吟站起來,也看着曲靖遠說道:“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希望父親明察。”
“那麼這藥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中間就只有你一個人經手過,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曲靖遠氣急敗壞的說道。
曲月吟雙手一攤,只無辜的說道:“我不知道。”
“還是算了吧老爺,這件事情應該不是月吟做的,就當做是一個巧合吧,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不好嗎?”楊依柳在簾子後面說道,但是哽咽的聲音卻聽着讓人堵心。
曲靖遠知道毫無疑問,這件事情若是傳到楊家去的話,一定又要掀起一陣大風浪,而且曲月吟原本就不是個會聽他說話的人,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既然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連沈大夫都請來了,若是就這麼算了的話,如何也說不過去。
“但是現在的局面,你要說這件事情和你無關,無論是怎麼樣,只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曲靖遠冷冷的說道。
“老夫還有一個辦法,把這熬藥的藥渣拿來看看的話,若是有毒藥摻雜其中,而不是後天放上去的,那麼這一切也就可以確定了……”沈大夫提議道。這藥渣自然是早已經處理好了的,這也是最爲關鍵的一個證據。
楊依柳原本對於這個事情很有疑慮,只怕曲月吟不會輕易上當,但是有了趙媽這一出反間計,楊依柳認定了曲月吟一定會中招,因爲這是讓她相信的關鍵。
趙媽的事情十分逼真,就是一點破綻也是找不出的,而且趙媽也絕對不會背叛她,因爲她絕對不敢拿自己的孩子來開玩笑,就憑着這一點,楊依柳也覺得高枕無憂了。
只要坐實曲月吟真的在藥裡面下了毒,那麼就算是天王神仙,也推翻不了這個鐵證。
對於大梁來說,不孝爲是最爲嚴重的罪名,,尤其是企圖對自己的母親下毒手,一旦罪名坐實的話,這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