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劉青支持不住,看看元龍沒有什麼異常,她歪倒身子,躺在旁邊的陪護牀上,迷迷糊糊的閉上了雙眼。即將睡着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輕輕的開了,一個人輕輕的走了進來。
劉青剛想睜開眼睛看看,只聽得那人輕聲笑道:“青兒睡着了?”
元龍應道:“嗯,剛睡着,師姐你有事?”
鬱琴笑道:“那更好。我是有點事要跟你說呢。”
劉青本來想睜開眼睛跟鬱琴打個招呼,聽鬱琴這麼一說,心中一動,身子卻一動也不動的躺着,耳朵卻豎了起來,凝神聽他們說些什麼,需要躲着自己。她想着,忽然有些擔心。
眼前黑了一下,好象鬱琴有些不放心,湊過來看了看。劉青心潮起伏,抑制住自己的心情,裝出一副酣睡的樣子。鬱琴看了一會,縮了回去,坐在元龍牀邊,卻沒有說話。
劉青雖然閉着眼睛,卻一點睡意也沒有,聽鬱琴不說話,總覺得他們在做些什麼。可是她背對着他們,沒法看到他們在幹什麼,只得悄悄的睜開了一條縫,眼前一亮,牆上掛的一面鏡子裡,正好可以看到元龍和鬱琴的身影,他們好好的做着,並沒有做出什麼讓劉青擔心的事來。
她不由的暗暗鬆了口氣,剛要爲自己對他們的不信任後悔,又聽見鬱琴吞吞吐吐的開口說了一句,讓她先放下了不好意思,注意聽鬱琴說些什麼。
“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我問過爸了。”
“什麼事?”元龍想不起來有什麼事了。
“就是在高郵湖跟你說的,傳功的那件事。”鬱琴有些不滿的瞟了元龍一眼。
“噢——”元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這段時間比較忙,他已經把這件事忘到腦後了,聽鬱琴這麼一說,纔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聽鬱琴這麼說,一定是有辦法了。
“師傅怎麼說?”
“爸說,想要傳功,當然要達到一定的境界才行,不同的傳功方式要求也不一樣。以你目前的修行,想要象那個和尚一樣恐怕還有點難度,當然了,那種方式是將你的功力轉過我,也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如果要讓你幫我一把,比較可行的方法只有一種。”
鬱琴說着,停住了話題,好象有些猶豫,劉青聽了有些奇怪,她從鏡子裡看去,看不到鬱琴的表情,好奇心被吊了起來,要不是心裡那份擔心還在,她甚至想坐起來問一聲。她正在着急,卻見鬱琴回過身來,又看了自己一眼,她連忙閉上了眼睛,直到鬱琴又回過身過好一陣,才偷偷的睜開眼睛,細看那鏡子裡的兩人。
“你說啊,是
什麼辦法?”元龍也有些不解,他看着有些扭捏的鬱琴,不知道是什麼辦法讓一直潑辣的鬱琴也不能這麼猶豫。
鬱琴想了好一會,才面紅耳赤的說道:“男婦雙修!”
劉青差點一下子跳起來,男女雙修?她雖然不練功夫,可也聽元龍和老四說過一些,電視裡還經常看到,不就是那些不要臉的男女做的那些事嗎?藉着練功夫的名義胡搞。要不是爲了聽聽元龍的反應,她真想揪住鬱琴問問她究竟在想什麼。她是知道鬱琴雖然一直表現得很開朗,可是自己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對元龍的企圖,每次看到元龍,鬱琴的眼裡總會有一種異樣的光芒,這種光芒總是讓自己有一種不安。上次提醒元龍也正是因爲這種不安,而元龍的反應顯然並不能讓自己放心。
元龍半天沒有說話,鬱琴也沒有說話,房間裡一下子靜得離奇。劉青只覺得血涌上了頭,太陽穴“嘭嘭”的跳得利害,心跳聲象打鼓一樣,清晰可辨。她顧不上看鏡子裡的兩個人,豎起耳朵去聽元龍怎麼答覆鬱琴,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過了好半天,元龍輕輕的應了一聲:“好!”
劉青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翻身坐了起來,想要大罵這兩個無恥的人一通,問問他們怎麼能做得這麼猖狂,在自己身邊商量這種事情。可眼前的兩個人卻讓她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鬱琴一臉詭異的神情看着劉青,好象看到一個十分搞笑的事情,卻又不能笑出聲來的那樣憋得十分辛苦。過了片刻,她終於忍不住的放聲笑了起來,笑得劉青劉青有些莫名其妙。
“青兒,你真行,還能忍到這個時候?”鬱琴轉過身來,一面擦着笑出來的眼淚,一面拍着劉青的肩笑着。
元龍卻一直是一臉無可奈何的苦笑。
“你們在搞什麼鬼?”劉青一頭霧水,茫然的問道,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好象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青兒,你是不是以爲琴姐要勾引元龍背叛你啊?”鬱琴笑了半天,總算忍住了笑,喘着氣問道。
“那你們在說什麼男女……”劉青覺得有些難以啓齒。
“傻瓜,港臺電視劇看多了吧?你以爲男女雙修就是做那事?”鬱琴挑動眉頭,調皮的笑道。元龍連忙給她解釋是怎麼回事。
劉青雲裡霧裡也搞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反正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回事,也就心滿意足了,心裡一鬆,倦意又如山一樣壓了過來。元龍看着臉色有些發白的劉青,憐惜的嘆了口氣,翻身下了牀,伸手在劉青腦後一拂,點了她的黑甜穴,又替她全身按摩了一遍
,纔將她平躺着,蓋上了一層薄被,防止被病牀裡的空調吹得受涼。
鬱琴又是開心又是妒嫉的看着元龍忙碌,一句話也沒說。元龍忙完了,轉過身來對她說道:“師姐,現在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了,我點了她的睡穴,她不會醒的。”
“你點她的睡穴幹什麼?難不成你有什麼企圖不成?”鬱琴神采飛揚的瞟了他一眼。
“別,別,師姐,這個玩笑別開了,剛纔不光青兒嚇了一跳,我都嚇了一跳呢。”元龍連連擺手,走過去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鬱琴。
“那怪誰,只能怪她自己潛意識裡就不信你。”鬱琴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本想再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元龍知道她有話想說,可是她如果說出來,自己又不知道如何應付。說實在的,要說那天劉青說自己對鬱琴有想法的話全是劉青的小心眼,也有些冤枉她了,自己細想起來,對鬱琴確實有些說不清的感覺,是愛情嗎?好象又不是,是姐弟情嗎?有點,也不全是。反正說不清楚。也許那個哲人說得對,男人一大半是禽獸,一小半纔是人,大部分時候是禽獸,小部分時候是人。
鬱琴見元龍躲避的眼神,暗自嘆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下去,喝了口水緩了緩正色說道:“爸說了,男女雙修也得雙方功力差不多才行,否則就是傳功了,對功力強的那一方來說,不太合適。”
元龍接上去說道:“這個倒無妨,反正這身功力對我來說也是撿來的,傳點給你也沒關係。”
“不僅如此。”鬱琴連連擺手,“那還得看雙方的內功是不是同一門派的,至少要相近才行,否則有害無益。”她忽然笑了起來:“你這麼熱情,是不是也想着跟我雙修沾我便宜?”
元龍一愣,一口水含在嘴裡沒嚥下去,他轉過頭來用一種怪怪的眼光看着鬱琴,似笑非笑,臉色變幻不停,鬱琴還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一口水全噴在胡琴的臉上和胸前,殘餘的水從他的嘴邊掛下來,溼淋淋的看起來頗爲可笑,就象口水一般。
鬱琴被他噴了一臉的茶水,氣得上前一拳捶在他的肩上,元龍也沒避讓,笑着被她捶了一拳,連連作揖道:“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忍不住的,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鬱琴又好氣又好笑,到洗手間洗了臉,卻發現衣服的前襟溼了一大片,她解開護士服,露出裡面低胸的裙子來,有些猶豫。如果把護士服脫了,面對元龍時可就難免春光外泄了。她想了片刻,又詭異的笑了,脫去了護士服,仔細的看了看鏡子裡的臉,得意的撇了撇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