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這裡十幾件就是公司新款上市的‘心相印’系列,看這材質、手工!絕對是珍品,無論是送禮、收藏都是非常好的,這次總公司可把大力氣花在楊總這邊了,連香港那邊的市場都缺貨呢!董事長特地囑咐過,大陸的市場很有潛力,現在也是我們的發展重心……”黃士其向楊妙琦介紹道。
徐彬跟隨在楊妙琦身後做着點驗記錄,李丹丹拿着專業的放大鏡一邊鑑定珠寶,一邊口中“嘖嘖”有聲,顯然是被這一批華麗而珍貴的珠寶給鎮住了。
雖然孫志軍沒有跟來,但事先已經和徐彬碰過面,交代了這次任務的情況,楊氏珠寶雖然是香港起家,但是隨着市場空間越來越狹窄,近幾年來已經把重心偏移到大陸來,相對於西方珠寶的瑰麗,楊氏珠寶從設計到成品都透出一種傳統的氣息,西方人不是很喜歡,所以在國際上的知名度要相對狹窄一些,但是卻很適合大陸人的品味,楊妙琦從法國唸完書回來,就被安排在華東區總裁的位置上,看得出,楊朝輝對大陸這塊市場很有信心。
如果不是楊朝輝突然病危,也許楊氏珠寶現在的腳步還會邁的更大,現在華東區公司與香港總公司的關係很微妙,總公司卡着華東區的貨源,而總公司的大半收入卻是來自華東區,加上正在爭奪家產的楊偉傑和楊妙琦分別坐鎮總公司和華東區,可以說兩者現在很難說是敵是友,所以,楊妙琦纔要在人手缺乏時親自過來,就怕生出意外。
在華東區雖然人事部部長是楊偉傑安插的人手,但是真正有權利的卻是熊經理,經過楊妙琦一年多的苦心經營,華東區基本上是鐵板一塊,人事部部長成了虛銜,只能批批假期,安排一下度假地的事情,所以,總公司要繼續掣肘華東區,只能從貨源一塊做文章,往年總公司發往華東區的貨品都是殘次品,或者是香港地區不*、淘汰的舊款,可隨着楊朝輝突然有一次在醫院清醒過來,臨時召開了董事會,宣佈發展重心轉移至華東區之後,這次的貨品清單上就出現了很多新款的好貨,楊妙琦既興奮又擔心,她對自己的二哥實在太瞭解了,經營管理不在行,但是玩些陰招卻能噁心的讓人吃不下飯。
黃士其作爲總公司開發部部長,是楊偉傑最忠實的擁護者,四十歲上下的年紀,體型有些癡肥,走動起來,身上的肥肉都在抖動,在暖氣充足的房間裡,只不過走了幾圈就已經腦袋見汗了,對着楊妙琦不斷的點頭哈腰,把自己的位置擺的極低,但是楊妙琦顯然是不待見他,連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房間幾乎密封起來,十幾名荷槍實彈的警衛守衛着各個出入口,鑑定工作是很耗時間的,鑑定師要對每一樣珠寶仔細鑑定,無論是材質還是工藝技術,都很考究鑑定師的眼力,這時候就能顯出鑑定師的工作經驗來,熟練的鑑定師只是幾個呼吸就能判斷出一件珠寶的真正價值,但是李丹丹顯然缺乏的就是工作經驗,所以她的工作開展的很慢,楊妙琦把三十六個盒子都看了個遍,李丹丹還在第二個盒子裡的七件珠寶上做鑑定。
黃士其帶來的這批貨裝了大大小小三十六個盒子,小的盒子一般都是特別貴重的珠寶,專門定製的包裝,連包裝盒都價值不菲,只能裝下一件或兩件珠寶,而大盒子就能裝下上百件珠寶,徐彬計算了一下,這批貨品,零零總總有近兩千多件珠寶,只看開發部給的最低出貨價就高達八千萬,如果華東區能趁着高峰期把這批貨全部*出去,*額至少達到兩個億,要知道整個華東區去年全年的*額也只有十個億出頭,難怪楊妙琦如此重視。
李丹丹每鑑定完一件珠寶,徐彬就要將它拍出照片來,由李丹丹簽下鑑定書貼在照片後面,連同珠寶一起收起來,然後到開發部工作人員處簽收認領,雖然說是同屬一批公司,但是認領珠寶,還是要繳納最低出貨價的,徐彬這時候的作用就顯示出來了,大筆一揮,就是幾千、幾萬元的現金從公司賬戶划過去了。
“哎喲,不行了,我得休息一下,看的我眼睛都吃不消了!”李丹丹揉着眼睛嘆氣道,她的工作態度還是很認真的,所以,每件珠寶就看的更仔細,就更爲消耗眼力了,三個小時過去,纔看了十幾件珠寶,黃士其在一旁都等的打哈欠了。
楊妙琦皺了皺眉頭道:“那你先休息一下吧,就算耽誤點時間,也別在工作上出了差錯……黃部長,真抱歉!我們的鑑定時間可能要比想象中的長,我想你應該等得吧?”
黃士其笑道:“楊總實在太小心了,其實用我們總公司的鑑定師也是一樣的,這樣我們都沒必要乾等嘛!以這位小姑娘的眼力,我估計過完了元宵節,這批貨也不能運到市場上去,耽誤了*高峰,即使這批貨還有價值,怕也賣不出什麼好價錢了,楊總,你說呢?”
楊妙琦看了看開發部帶來的三名鑑定師,胸口都掛着專業證明,年紀都是在五十多歲的老鑑定師,如果有他們加入鑑定工作,三天時間足夠將這些珠寶鑑定完畢了,可是她心裡總覺得自己二哥會搞事,更加不敢用總公司的鑑定師,但是黃士其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左右爲難間不由犯愁起來。
“楊總要是擔心我們開發部的鑑定師水平不夠,完全不必要!這裡的鑑定工作做完了,你回去再用華東區的鑑定師檢查一下,要是發現了珠寶有問題,隨時可以連同鑑定書到開發部來找我麼!我就算耍賴,還能不認鑑定師開的鑑定書不成?到時候就算鬧上法庭,楊總也是有理有據的!”黃士其繼續進言道。
楊妙琦一對好看的眉頭又緊了緊,心裡暗想道:“楊偉傑花那麼大力氣把鑑定科的人都支開,留出這麼三十多天的空白期,顯然就是想在這次鑑定上用總公司的鑑定師,但是那些鑑定師……都是要拿個人名譽做擔保開鑑定書的,一名鑑定師連名譽都失去了,就是生不如死了,他們真敢往裡面摻假麼?就算有一兩件假珠寶,頂多也只是公司虧損幾十萬而已,相對於一批*額高達兩三億的珠寶,光是市場宣傳也不下千萬了,能有什麼用?純粹就是心裡不舒服,故意噁心我一下麼?”
黃士其又嘆道:“小楊總,這次我們可是誠心與華東區合作了,董事長都已經發話了,就算大楊總再怎麼不樂意,也不得忤逆不是?過去,我們總公司的確和華東區分公司有些競爭,個別工作人員把這種競爭性誇大,使得兩家不和,但那和大楊總內心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大楊總以後畢竟要主持整個楊氏珠寶,還是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嘛!華東區掙到錢了,我們總公司的人也跟着發獎金不是?除非我老黃不想混了,還能在這個事情上得罪楊總麼?”
楊妙琦轉念一想也是,黃士其畢竟是外人,她楊妙琦再不濟也是楊家人,在楊氏珠寶她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說得上話,真要是這個事情上下了套,近億元的資金打了水漂,拼着華東區總裁的位置不要了,他黃士其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楊妙琦便微微點頭道:“好吧,那就麻煩三位老先生了,徐彬、丹丹,你們把工作量大的物件讓給老師傅們,先去挑些小物件幫幫忙吧!我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們辛苦辛苦……”
楊妙琦還是留了個心眼兒,讓李丹丹去鑑定那些價值比較高的小盒子裡的珠寶,這樣就算三位鑑定師大量摻假,只要這些價值百萬、千萬的珠寶不出問題,至少就虧不了。
徐彬和李丹丹來之前已經被孫志軍通過氣了,知道楊妙琦這話裡的意思,等開發部的三位鑑定師工作起來時,也各自忙開了,徐彬實際上一直在替楊妙琦關照着,每一件採購下來的珠寶,他都會用“生死瞳”看上一眼,不同於古玩文物,新款珠寶上都會微微泛着紅光,這些畢竟是手工藝人精心雕琢出來的作品,被灌注了心血的作品都會帶有這樣一種“運勢”,如果是機械工藝作品,就不會有這樣的紅光,雖然微弱,但這種“運勢”配合珠寶材質的特點,確實是有助於佩戴者的“勢”的,微弱的“煞氣”會因爲這種“運勢”而被驅散。
“生死瞳”用多了也是很傷神的,這和精神集中力有關,徐彬讀書本來就不太好,就是因爲小時候精神很難集中,好在每隔一段時間他可以休息一會,而他不簽字,這些珠寶也不會被採購,這樣忙碌的工作了十幾個小時,期間,楊妙琦打過兩個電話來詢問進度,還安排了孫志軍送盒飯和水過來,當工作進行到一大半,六千多萬的貨款都已經付訖時,徐彬忽然收到鑑定師遞過來的一件奇怪的珠寶。
這件珠寶的鑑定書上是這樣寫的:純金質古典風格楓葉形綴頂端互盤式手鐲,經XXX鑑定爲真品!而在“生死瞳”的觀察下,這件不起眼的珠寶上有一股濃郁的黑氣,徐彬驀然睜大了眼睛,這件手鐲居然是件“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