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當初我曾懇請姑娘將那寶石賣給我,姑娘似乎也應允了,只是不曾談好價錢罷了。”夏侯阜又道。
這下秋茗可不認賬了,站起身道:“我何時同意把翡翠原石賣給你啦!我只同意賣給你邊角料而已!我把翡翠給你明明說的是給娘和妙兒做鐲子的!”
夏侯阜也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姑娘,那翡翠原石的邊角料可不值十萬兩銀子那麼多啊。”
“你!”秋茗氣紅了臉,罵道:“沒想到古人也有這麼厚臉皮的無賴!哼!老子不伺候了!”說着,秋茗轉身便往外走。
“唉!姐姐姐姐!別走!有話好說!”堯天嚇死了,急忙上前抱住秋茗的腰,扭頭朝夏侯阜吼:“先生!你到底要怎樣才罷休!”
夏侯阜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過來朝秋茗深施一禮,道:“姑娘息怒……”
見夏侯阜如此低姿態,秋茗勉強停住掙扎,抱起手臂斜眼看房樑,等着他解釋。她可從不會吃啞巴虧,要麼你講個一二三,要麼咱們就一拍兩散!
夏侯阜見秋茗終於不再掙扎要走,直起身子低聲說道:“此翡翠原石頗具靈性,實在是少見的靈寶。有我以靈草靈符泡製,並制入守護陣法,可保柳香轉運平安。當時你又不願賣我,我就只好出此下策。雖然不大光彩,可也能完成我多年來的心願。”
這番話說的還算誠懇,秋茗心頭的火氣稍稍緩和了點,臉色便也不再那麼難看了。
夏侯阜看看秋茗緩和下來的神色,又說:“既然方纔姑娘說出十萬兩白銀之數,我就以此價錢買下姑娘的翡翠原石。另外,再附送姑娘一個消息。”
“哦?什麼消息?”秋茗轉過眼盯着夏侯阜。其實她鬧這麼半晌等的就是這條消息。
“聽聞樂坊中央的八鳳樓下有一地宮,深八丈有餘,共八層。”夏侯阜踱步走向裡屋,嘴裡振振有詞又很小聲的說:“每日一早一晚,少坊主會下一次地宮,取放無絃琴。”
秋茗豎着耳朵聽着,推開抱着她的堯天,跟着夏侯阜走至裡屋。
夏侯阜來到桌前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涼茶,喝一口潤潤喉道:“就在上個月,有高人夜探樂坊,被值夜的弟子誤認爲妖怪,驚呼之下壞了那人的好事。匆忙逃竄之時,那高人的法寶遺留在地宮內,被護法陣捉住,關押起來,至今還未見到那高人前去自投羅網。”
“嘶……”秋茗倒吸了一口冷氣,緩緩坐至夏侯阜對面。
這番消息對她來說可是太重要了!她可算是知道小楊戩被關在哪了。但聽夏侯阜話中的意思,似乎那地方難進難出,她要怎麼才能救出小楊戩?
“那以先生看來,那高人豈不是苦無機會討回他的法寶?”秋茗一瞬不瞬的盯着夏侯阜問道。
“姐姐喝茶。”小堯天坐在秋茗身邊,乖巧的遞過一碗涼茶。秋茗很自然的接過來,獎賞似的摸摸堯天的小臉蛋,將茶碗放在桌上等夏侯阜說話。
夏侯阜微笑的看着二人的舉動,輕輕點點頭道:“機會自然是有的,但有條件。”
“什麼條件?”秋茗急忙問道。
“翡翠一事揭過不提。”夏侯阜得意洋洋的摸下巴,接着揚揚眉,下巴光禿禿什麼都沒。
“好!不提就不提!”秋茗很乾脆。
“一言既出。”夏侯阜斜眼看秋茗。
“駟馬難追!”秋茗一拍桌子:“別羅嗦了!”
“好!”夏侯阜悠然一笑,探過臉壓低聲音說了起來。
待三人密謀完一場詭計,秋茗終於揚起笑臉,喜滋滋的拉着堯天的小手往前院去。海棠回稟說嚴柳香已派人催了好幾次,說飯菜都涼了,讓他們快去前廳用飯。
秋茗心情巨好,與小楊戩分別了快一個月了,終於有希望救出他回到自己身邊了。要知道沒有小楊戩,她真的很無助。她在心裡暗暗發誓,等小楊戩回來之後,她再也不欺負他了,她一定要對他很疼愛才行。
唯
一美中不足的是,若是救出小楊戩,必定要驚動地宮中的機關。這樣的話一定會驚動嶽蘭姬,那她再想下手無絃琴,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沒辦法,相較之下還是小楊戩更重要!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團圓飯,三山也不知什麼時候被笑春樓老闆放回來了。他是帶信回來的,說下午鍾離就會去店裡籤合約。
嚴柳香見秋茗與夏侯阜言歸於好,十分的高興,不停的給秋茗夾菜。
吃飯間嚴柳香問秋茗妙兒怎麼沒有跟着一起回來,秋茗便將昨日去樂坊應試時發生的一切仔細說了一遍。
嚴柳香十分驚訝,對秋茗和堯天更加另眼相看。試想讓兩館館主爭搶做弟子,是一件多麼榮光的事啊。
秋茗翻白眼,看來昨天在鋪子裡談單子的時候,這位乾孃是緊張的什麼都沒聽進去。夏侯阜當時就提過她們在樂坊應試時發生的事,這位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一提起樂坊,秋茗忽然想起來她們明天就得回樂坊報道了,她們回來這兩天可是收拾行李來的。嚴柳香說她們的行李她已經備好了。妙兒都在樂坊呆了兩年了,她自然知道入樂坊的規矩。
其樂融融的吃完飯,衆人回到廳堂落座喝茶。三山拿出用自己一個月的月錢買的一把聖金檀木的木梳捧在手裡,來到嚴柳香面前跪下,將木梳奉上道:“乾孃!這是孩兒恭賀乾孃新婚之喜的賀禮!望乾孃笑納!”
“哎!三山乖啊。”嚴柳香高興的接過木梳,拍拍三山的大腦門,笑眯着眼睛說:“好了快起來吧。”
三山嘿嘿一笑,又磕了三個頭,大說三句恭喜,方站起身道:“乾孃,店裡還有很多活等着我,我就先回了。老闆說等乾孃的大喜之日,給俺放兩天假!”
“好孩子,你去忙吧。”嚴柳香笑着點頭道,將手裡的木梳小心的塞進懷裡。
三山很高興的看着嚴柳香收起木梳,又向衆人挨個行了禮,便告辭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