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嚴大嫂言重了。差遣二字實不敢當。只是聽到傳聞說樂坊昨晚鬧妖怪,便想來問問究竟。順便也將前日製好的新藥拿來給妙兒罷了。”夏侯阜撫着鬍鬚笑呵呵的說了一番客氣話,那嚴寡婦便又是一陣千恩萬謝。
秋茗坐在一旁喝着茶水,聽着二人說話,無聊的直打哈欠。不過看這夏侯阜與這嚴寡婦如此相熟的樣子,不會是對人家有什麼想法吧?
正在秋茗要打第三個無聊的哈欠時,裡面忽然傳出一個柔弱纖細的聲音說:“娘,讓先生進來吧。”
秋茗猛然一精神,急忙端正坐好。終於要進入正題了!
嚴寡婦聽女兒這麼說,急忙起身讓着夏侯阜與秋茗進入裡屋。
剛一進屋,秋茗便雙眼發亮的睜大了眼睛。因牀上躺着的病弱的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就像未成年的病西施。她的眉心中有一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記,就像紅樓夢裡的香菱一樣。
真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這種古代病美女。秋茗的眼睛裡飄出數個小桃心,忘形的拍拍肩膀用英語說:“戩戩!快錄影拍照!美女啊!”
她的話讓屋裡的三人齊齊一愣。嚴寡婦和妙兒奇怪的看向夏侯阜,夏侯阜急忙解釋道:“她叫秋茗,是我的女學生,老家是西域人,跟隨雙親來到這裡謀生的。”
“哦……原來如此啊,這姑娘長得真水靈,呵呵。”嚴寡婦慈愛的端詳秋茗道。
秋茗頓時大窘的低下頭,她竟然忘記小楊戩在昨晚失蹤在天竺樂坊的事了。
“這位姐姐看起來好有精神。”靠坐在牀上的小病西施一臉羨慕的柔聲說。
秋茗一陣尷尬,擡眼看看微笑的夏侯阜和一臉慈祥的嚴寡婦,走過去坐在牀邊安慰的說:“妹妹別急,你的身子會好起來的。重要的是不能憂心,凡事多想開些。”
“嗯。”小病西施柔順的點點頭,神色很是靦腆。
“先生快坐吧,別站着了。”嚴寡婦忙搬過一把凳子,用袖子抹一抹。夏侯阜欠身示謝,安然坐下。
嚴寡婦見二人都坐下了,便立在一旁道:“妙兒,快跟先生說說昨晚你看見什麼了?”
聽嚴寡婦這麼問,妙兒的臉色一白,驚慌的看看幾人,漂亮的杏眼中又沁出淚來。
“妹妹別怕,有先生在這裡,妖怪不敢找你的!”秋茗急忙安慰道:“你只要把你看見的都告訴先生,先生就能助你渡過難關。”
妙兒含着眼淚忍了半晌,最後用帕子拭了淚,哽咽的說:“昨晚上四更天的時候,姜媽媽喊我起來去值夜。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牆頭上立着一個黑影。那黑影一動一動的,長着一隻紅眼睛,還發着紅光。我嚇得魂都飛了,叫了一聲妖怪,就厥過去了。”
“……”斗大的汗珠從秋茗腦袋上冒出來,妙兒說的不就是她麼?
夏侯阜微眯着眼睛看着秋茗的神色,見秋茗很汗顏的樣子便明白了一切。
“呃,妹妹,你許是花了眼看錯了吧!”秋茗很不安的說。
“我也想是不是看錯了,可我明明聽到那妖怪喊‘媽呀’。”妙兒憂愁的皺起娥眉,聲音細小的說。
“呃……”更大的汗珠從秋茗腦袋上冒出來,這可太丟臉了!她偷偷看一眼夏侯阜,只見夏侯阜一臉忍笑的表情看着她。秋茗癟癟嘴,看來這次丟人是丟到家了!
“妖怪還會喊‘媽呀’?”嚴寡婦奇怪的問。
她這麼一問,妙兒也覺得奇怪,便用水靈的妙目疑惑的看向夏侯阜,“先生,妖怪是不會喊‘媽呀’的麼?”
“呵呵呵……可見昨晚你看見的並不是妖怪,而是人。她被你嚇着了,纔會喊‘媽呀’。”夏侯阜搖着羽毛扇笑呵呵的說。
聽他這麼說,妙兒可愛的皺着眉頭撅起嘴,一臉很費解的表情尋思。嚴寡婦卻沒好氣的用指頭戳了一下妙兒的額頭,怪道:“你啊!真是老鼠的膽子!怪不得你的病總不好!”
這下妙兒可委屈死了,眼淚汪汪的用帕子捂着被戳的地方,弱弱細細的喊了一聲:“娘,”
哇!好萌!
秋茗的看着妙兒楚楚可憐的樣子雙眼大放精光,差點忍不住衝動把妙兒抱懷裡好好摸摸。
“那,不是妖怪的話,他的眼睛爲什麼會發光呢?”妙兒撅着嘴弱弱的說。
“黑乎乎的,你怎麼知道發光的東西是眼睛!”這回不用夏侯阜解釋,嚴寡婦就先開口了。她伸出手指又想戳妙兒的額頭,秋茗心痛的急忙護住妙兒說:“好了大嫂,你就別虐待妙兒了!”
秋茗這一招倒把嚴寡婦弄的不好意思了,笑着說:“你們聊着,我去沏茶去,呵呵。”
這邊夏侯阜道了謝,嚴寡婦回禮出去,夏侯阜便拿出一件東西道:“妙兒,你看。”說罷,他手裡的東西便大放光彩。
“咦?這是什麼?”秋茗和妙兒異口同聲的說。而後二人一愣,對視一眼,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是我閒暇時煉製的小玩意,沒別的用處,只是會發光而已。”夏侯阜笑着將手裡亮晶晶的一顆小玻璃球放到妙兒手裡。妙兒新奇的拿起小玻璃球放在陽光下端詳,微笑的說:“真好看,爲什麼會發光呢?”
“妙兒,世上有許多能人異士,他們煉製的法器法寶都是會發光的。這並不稀奇。”夏侯阜晃着羽毛扇侃侃而談道:“你昨夜看到的並不是妖怪,或許是什麼高人現身罷了。”
聽他這麼說妙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是太沒見識了。”說罷,妙兒臉色一變,有些擔憂的說:“先生,依你所說那高人爲何夜探樂坊呢?”
夏侯阜搖頭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你可將此話轉告給你的師父,或許可將功折罪。”
妙兒聽聞雙目一亮,精神一下子好了許多,高興的說:“多謝先生指點!”
“呵呵呵……”夏侯阜悠然一笑,道:“妙兒,我有一事要勞煩你。”
“先生於我家有天大的恩德,何談勞煩二字。有事先生儘管說就是了。”妙兒一改方纔的萎靡不振,精神奕奕的笑着說。那甜甜的純真的笑容,更顯得她人比花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