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決議

督師洪承疇若是說完全沒有一點私心,全部爲了江山社稷考慮,那他就不是在大明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當了十二年督師而不倒的人物了。在私下裡,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將領們的爭論其實也是他內心的糾結所在。

眼下建奴步步後退,根據捕獲的俘虜供稱,眼下建奴各旗都有返回巢穴的瘋傳,一些將領貴族已經悄悄的命自己的包衣奴才把一些貴重細軟之物運回盛京,免得撤軍時慌亂。

而反觀自己這邊,各鎮軍兵每日裡輪番出戰,都是或多或少的有所收穫,一時間各鎮紛紛請纓出戰,士氣如虹。

錦州之圍,已經是唾手可以解圍。

但是,大隊人馬就這樣跑一趟,十幾萬人花費了數百萬軍餉就是爲了往錦州溜達一圈?這如何能夠顯出洪督師的本事來?

想到此處,洪督師毅然決然的下定了決心,先是步步爲營,解了錦州之圍,然後再看下一步的形勢發展,是否一戰而定遼東!

“本官之意,待解了錦州之圍後,大軍休整數日,向朝廷上報捷報,爲諸位請功受賞。然後本官與諸位將軍長驅直入、分進合擊、猛進猛打!先報廣寧之仇,再據遼河之利,彼時有寧遠伯大軍抵達,我軍佔據河海之利,到那個時候,我薊遼軍與南粵軍兩路兵甲並進,直取瀋陽,爲朝廷剪除叛賊,爲君父分憂。諸君亦可爲自己搏一個封妻廕子名標青史!”

洪承疇的話算是平息了各個總兵之間的爭執。各派的意見都有所採納。不管怎麼說,解圍錦州纔是第一要務,只有這座城池解圍了,大家的任務纔算是完成。

至於說平息黃太吉的叛亂,那些都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而且他制定的方略也是頗爲符合總兵們的想法,這些人就是不願意將自己兩年來的辛苦被埋沒,將潑天也似的一場大功勞拱手讓給寧遠伯和他的南粵軍!讓自己從此生活在別人的陰影和光環下?門兒也沒有啊!

所以,洪督師提出的先收復廣寧,然後再控制遼河,就十分適合總兵們的脾胃了。一來在軍事上比較保險。同時有這個功勞。寧遠伯來了,也不會獨佔戰勝建奴的功勞。因爲寧遠伯在蓋州登陸的話,南粵軍只能打遼陽,而洪承疇的薊遼軍可以打瀋陽。

這樣一來。平定建奴的大功。仍舊是以薊遼軍爲主!

一場議事便這樣結束。

唯一的一個比較實際的結果就是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的部下。被調去負責從寧遠經杏山、塔山到松山這一條道路上的糧道。

這條途徑遼西走廊的補給線,如今可是明軍的生命線,如果建奴將人馬從西面的山中衝出來。一直衝到海邊,截斷這個最窄處只有十幾裡的狹窄地帶,那麼這十幾萬明軍可就慘了!

吳三桂所部騎兵多,戰鬥力又強,在關寧軍系統幾個總兵的極力推薦下,洪督師將這項光榮而又艱鉅的任務交給了吳三桂。

“長伯,諸將立功心切,汝當體諒,之前你以立下奇功,吾心自知。日後據有遼河,補給無礙,汝自會上陣殺敵,不會虧了汝。”

這是在私下裡洪督師給吳三桂、吳標二人擺酒慶功時對咱們的平西伯所言。二人的封賞被朝廷頒佈下來,吳標升了神機營總兵,允許統帶一萬兵馬。所部缺額由薊遼督師統籌解決,或是從別部調撥,或是就地招募,朝廷不爲遙制。而原本爲寧遠團練總兵的吳三桂,調職爲寧遠總兵,仍舊駐節寧遠,升爲右都督。

二人也算是實至名歸。

入夜,當洪督師的一個年輕俊俏的書童伺候他洗腳就寢後,在被窩裡撒嬌弄癡的問他爲啥不肯直搗黃龍時,洪督師眼睛望着帳幕頂,口中說出來了一番道理。

若是等到寧遠伯的援軍到來,然後東西夾擊,肯定最保險。但是這樣有兩個弊端,一來,朝廷的錢糧調度能不能支撐到李某人的大軍到來,朝中的袞袞諸公和皇帝會不會支持這個方案尚在兩難之間。二來,若是寧遠伯的大軍到來,這擊破建奴的功勞嘛,大頭鐵定要歸李守漢!

“就是啊!咱們爺們在這邊咬着牙對付奴賊皇帝領着的大隊人馬,你們南粵軍輕鬆的去掏建奴的老窩?又立功、有發財,外帶着大出風頭的,普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書童在洪督師的懷中用春蔥一樣的手指伺候挑逗着督師大人的神經。

“那,既然不能讓寧遠伯立了這個大功,爲什麼不讓二位吳總兵前去呢?”

“要是曹變蛟、楊國柱、王廷臣等人提出來,本督一定允許,但是這兩個人絕對不可以。咱們的平遼、定遼幾尊大將軍你是見過的,不光是它們,還有軍中在用的大量火炮可都是南中買來的,誰都知道南中火器強勝過內地製造的火器,可是兵精器利原本是一體兩面的,再好的兵器也要有用器之人才可以得其所用。那一日一場大戰你也是看到了,薊遼軍中真正能夠用火器用的讓人心驚膽寒望風喪膽的,也就是吳標一部了。別人要是去,也就騷擾一下,要是吳標去了瀋陽,那都是要了黃太吉的命的毒辣手段。”

“那老爺爲啥不讓他去呢?他去了立了功不也是老爺的嗎?”

“你懂得什麼?他眼下是老爺心中的定海神針!若是他走了,黃太吉得知消息揮軍猛撲,狗急跳牆,我拿什麼來對付十幾萬瘋狗一樣的建奴?”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洪督師便不再多言,只管用自己那根定海神針直搗書童的黃龍起來。

一時間小書童媚眼迷離,口中大大親爹的亂叫着。越發的激起了洪督師征伐之意。不住的揮兵強攻直搗,直殺得小書童嘴歪眼斜,求饒不止。

洪督師的定海神針在書童身上直搗黃龍之際,代表着他的一面旗幟卻插在了繪製的十分精細的一幅鬆錦戰場地圖上。

同樣被插在地圖上的,還有明軍各個總兵的旗號,吳標、吳三桂二人的旗幟較唐通、馬科白廣恩等人的要大了一圈。看得出,製造這些旗幟的人,是根據旗幟所代表的人物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程度來安排尺寸的。

“皇上,各位王爺貝勒都已經到了,請您訓示吧!”

范文程將最後一面代表吳三桂的旗幟插在明軍陣勢的後方之後端詳一下。地圖上標註的敵我態勢與事實一般無二。這才低聲請黃太吉訓示。

這間大廳,乃是舊日一個明軍守備府邸,臨時改成了皇帝下榻之處。從瀋陽運來的黃花梨桌椅替換了原有的傢俱,地板上更鋪着厚厚的精細羊毛地毯。四壁還掛上象徵滿洲人圖騰的各色掛毯。顯得富麗堂皇。

正堂上。更是擺放着幾個薩滿教的神像,香菸繚繞之中,顯得那些猙獰可怖的神像越發神秘。

黃太吉高居在鑲嵌了寶石與黃金的鑾座寬椅之上。眼神銳利,彷彿神祗一般,俯視居於下方兩邊滿滿的清國各臣們。此次大戰,除了索尼等少數巴克什留守盛京外,餘者滿,蒙,漢各旗大臣,都隨皇太極出征,清國境內,可說傾國而來。

看皇帝神情嚴肅,下面各臣,也依滿蒙漢排列,各自身份地位,一一肅立站好。

滿洲八旗雖言各旗平等,事實上,各旗地位高低不同。正黃,鑲黃,正白,正藍,鑲白,正紅,鑲紅,鑲藍,就是他們身份由高到低的排列順序。

至於蒙八旗與漢八旗,在蒙、漢八旗成立之前,他們是八旗滿洲各貝勒的屬人。

在蒙、漢八旗與八旗滿洲分離之後,其固山額真、梅勒章京對原八旗滿洲旗主、親王、郡王、貝勒的隸屬關係,依然原封不動地保存下來,並未因此而稍有變更。

他們的地位,都低於八旗滿洲各旗主。

此時在屋內,屬八旗體系的二十四旗各旗主,固山額真全部到達。

八旗滿洲記有正黃旗旗主、固山額真阿山。

鑲黃旗旗主、固山額真拜音圖。

正白旗旗主,固山額真多爾袞

鑲藍旗旗主,固山額真濟爾哈朗。

鑲紅旗旗主,固山額真杜度。

鑲白旗旗主,固山額真多鐸。

正藍旗旗主,固山額真豪格。

正紅旗旗主,固山額真代善。

八旗蒙古有正黃旗固山額真阿代、鑲黃旗固山額真**、正紅旗固山額真恩格圖、鑲紅旗固山額真布顏代、正白旗固山額真伊拜、鑲白旗固山額真蘇納、正藍旗固山額真吳賴、鑲藍旗固山額真扈什布。

八旗漢軍有正黃旗固山額真耿仲明、鑲黃旗固山額真馬光遠、正紅旗固山額真孔有德、鑲藍旗固山額真尚可喜、正白旗固山額真石廷柱、鑲紅旗固山額真劉之源、正藍旗固山額真祖澤潤、鑲白旗固山額真吳守進。

沒有例外的,八旗蒙古與八旗漢軍各旗,只都有固山額真沒有旗主。

八旗蒙古各旗,更只有阿代、恩格圖、布顏代、**四人爲蒙古人,餘者皆以滿洲人出任。

連日來的不停敗退,損失的大多是漢軍旗和八旗蒙古的軍隊,這些旗主們早就怨氣沖天,甚至像祖澤潤這些人已經開始活動起了心眼。

“大清兵連連敗仗,難道說這三十年風水輪流轉,又要輪到大明天兵威風了?”

當下少不得有些人悄悄的尋覓些門路,打發心腹人往明軍營中去提前打個招呼,說明一下自己的苦衷,講明自己身在曹營心在漢,曲線救國的難處,一旦朝廷大軍反攻,本人一定率先倒戈一擊,從黃太吉的心窩裡殺出來,殺建奴一個片甲不留!

不想今日黃太吉突然傳下旨意來要八旗將領官員們一同議事,許多心有鬼胎之人不免心頭小鹿亂撞。唯恐自己的事情敗露,這場議事便是和呂后請客一樣有去無回。

許多人便是心中忐忑的來了。

見八旗旗主王爺貝勒們,還有各旗的管旗大臣,各種官員各自披掛整齊按照其所屬各旗列隊,黃太吉的黑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諸臣工,天氣炎熱,原不必如此的。”

幾個大臣心中暗自罵道,你個黑胖子,若不是你召集議事,哪個敢不穿甲冑前來?

“來人。天氣炎熱。取些果品飲水前來,朕要與諸臣工同享!”

早有幾十名侍衛,流水價相端來各色時新瓜果,另外。每個人面前擺放了一瓶用冰塊鎮過了的南海仙露。這個人人揮汗如雨的季節裡。喝上一杯,不亞於神仙樂趣。

“皇上,今日爲何如此鋪張?”從瀋陽押運糧草兵器前來的代善。早就知道爲了節省開支,黃太吉早已在開戰之初便是每日只吃兩頓飯,所謂給各位王爺大臣做出一個表率來。

可是今日,黃太吉卻是大大的鋪張了一番,不但有此時容易尋覓來的各色瓜果,更有些在明國京城之中也是王公大臣也未必捨得吃的南方佳果。

“禮親王有所不知,如今朕視這十餘萬明軍如釜中游魚冢中枯骨,又豈能不與諸位臣工同樂一番?笑看明軍灰飛煙滅,從此我軍便再無憂矣!”

這話聽得衆人心中一驚。

不過,很多人心中又立刻大不以爲然,如今錦州南面的幾座營壘之中已經沒有多少兵馬了,完全是一座空營,若是明軍揮師猛攻,可謂一觸即潰。錦州之圍被解了,八旗這十幾萬人馬就得灰溜溜的回盛京去,這還得說是老奴在天之靈保佑,否則,洪承疇這個瘋子揮師在後面咬住不放,不曉得有多少八旗將士會把命丟在這錦州到瀋陽一帶的荒郊野嶺之中?

“陛下,何出此言?”代善畢竟新來乍到,對於前敵的情形有些模糊,當下便開口發問。

“範先生,你給禮兄親王講說一番朕與你的妙計。”

在范文程的講述下,不由得令八旗高層們一個個喜上眉梢,漫天的雲霧都散去了。

卻原來這些日子我軍連連後退,正是主子的一番苦肉計啊!若不給明軍些許甜頭,他們這十幾萬大軍怎麼能夠大踏步的追上來?

這不正是當日咱們議定的誘使明軍分兵,使其深入的計謀嗎?

當下便有人想起了老奴在日,奠定了遼東反賊割據遼東局面的薩爾滸之戰,那次,不也是誘使明軍分兵,分兵,再分兵,分兵之後深入,使得明軍的兵力優勢喪失,這纔給建奴以機會各個擊破。

想不到今日就要在這遼西走廊上演當日的輝煌一幕,立刻有人低聲歡呼起來。

不過,也有人頭腦較爲冷靜,仔細想了想,發現此時卻不是歡喜的時候。

“皇上,奴才杜度有些擔心,請皇上恕罪。”

當日乳峰山一戰後,八旗滿洲之中再也沒有人嘲笑杜度在濟南戰敗的醜事,相反倒是多了不少的同情心,更有些人對杜度還萌生了幾分佩服。

本來嘛!一個當年南粵軍之中的雜牌將領都能殺得滿洲四旗傷痕累累,何況當日杜度和嶽託面對的可是原裝正版的南粵軍?統帥這些部隊的還是寧遠伯李守漢?此人身邊,精銳敢戰之士還能少得了嗎?

杜度能夠打成那個樣子,也是實屬不易了,便是換了豪格去,也未必能夠討得了好去!

“安平貝勒請講。”

“陛下,明軍入我轂中,奴才也是心中萬分歡喜的。但是,以奴才看來,明軍軍馬怯懦,若是他們只求解了錦州之圍,而不再前行,那皇上這番苦心佈置,豈不是俏眉眼做給瞎子看了?”

“就是!安平貝勒這番擔心也是奴才們的!若是我們撤了,明軍那羣怯懦的尼堪卻只停兵於錦州城下,用解圍之事嚮明國皇帝交差,我們這番做作豈不是白白辛苦了?”

“陛下兩年的苦心孤詣,費了多少心血,纔有了今日這個局面,若是便這樣撤了,豈不是完全都拋到了大海之中了?”

“朕料那明軍勢必蜂擁而來!”

面對着十幾位旗主貝勒七嘴八舌的議論,黃太吉冷冷的丟出了自己的結論。

“爾等可知曉,那日乳峰山之戰後,明軍軍營之中如何小覷我大清鐵騎?各鎮將領如何的急於升官發財?朝野之中,如何有人大聲疾呼要直搗黃龍滅了我大清?”

“各鎮總兵之間爭功,朝廷之上大臣們各有一番心思,便是洪承疇自己,又如何沒有建功立業,封侯拜相的想法?”

“據說,明國皇帝已經在宮中放出風聲,若是有人平定我大清,收復遼東,便是封個王爵也是可以的!”

“朝野上下,都是一般的浮躁,將帥都是如此貪功,且各鎮帶兵將領之中,唯恐他人立功,自己佔不到便宜,勢必到時候會有冒進之人,我們只需將第一個冒進之人牽着鼻子在各處兜圈子,然後繞到廣寧去,明軍其餘各部勢必會緊緊跟隨。”

“那,皇上,奴才愚鈍,不知爲何會有唯恐他人立功之事?”

碩託便如同說相聲的捧哏一樣,恰到好處的給黃太吉在這個節骨眼上捧了一句,讓黃太吉有一種教誨他人的快感。

“碩託貝勒,你來看!”

黃太吉一時興起,拉着碩託的手來到地圖前,指着標識着吳標與吳三桂的兩面小旗,“吳三桂會同吳標當日大戰我軍,算得上立下了首功,繳獲頗爲豐厚,據細作回報,業已新近招收數千家丁正在緊鑼密鼓的編練之中。可是,明軍之中嫉賢妒能之輩遠遠多於能征善戰之人,此人卻被排擠到了後面,去督運糧草保護糧道去了!”

聽得吳三桂被派去護衛糧道,衆人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得意的獰笑。

“那吳標,更是成爲衆矢之的,眼下他營中各類傷兵多達千餘人,屢屢向洪承疇行文要求補充新兵,卻是如泥牛入海無消息。他只得派人在附近各處市鎮招募新兵,同時將營中輔兵補入營伍。這樣的部隊,便是再能打,也是元氣大傷了!”

聽得連戰了漢軍旗、兩白旗、鑲黃旗、正藍旗,將他們殺得哭嚎連天的那支南蠻兵此刻已經是一頭病老虎,無力再戰,頓時旗主王爺們歡聲雷動。

看着手下人們信心倍增,不由得黃太吉捻着鬍子一陣大樂。

不過,這種時候總是有些出來攪局的人。

“奴才有一言,先請陛下恕罪。”

“有話但講便是。”

“明軍將帥,縱有些許驍勇,然在我八旗將士面前,不過疥癬之疾,不足一曬。然若是寧遠伯李守漢親統軍馬前來,吾等當如何處置?”

此話一出,將原本悶熱房屋內的熱烈氣氛立刻丟到了冬日裡的冰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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