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耀芝跌落在臺上,四仰八叉的姿勢幾極爲難看,並且它的裙子不知怎得,被撕扯的成了幾塊碎片,那一雙雪白的大腿嶄露無遺。
這一刻,世界靜匿了,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連聽風亭上的男子們都忘記收回目光。
”啊……“終於雲耀芝再次爆發出尖銳的慘叫。
”哈哈哈……“雲朵朵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起來。衆位女子才反應過來也是低着頭輕笑出聲。就連聽風亭裡的男子們也爆發出一陣鬨笑。
想要出風頭的人啊,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醜,太丟人了,要知道,聽風亭上基本上各名門貴族的公子可都在那裡看着呢。
雲耀芝,你的身子被那麼多男人同時看光,你的名聲毀於一旦了,你將再也別想嫁進名門貴族了。
雲夫人在聽到女兒慘叫之後才反應過來,趕忙帶着一羣婆子撲了過去,將那茫然不知所措的雲耀芝用衣服包裹起來。雲耀芝,已經變成了一個木頭人,毫無反應。
其他的夫人們各個面露尷尬,宴席陷入僵局。
將雲耀芝安排好送回房中,雲夫人那雙淬了毒藥的雙眼看向率先發出嘲笑的人,突然她的眼神猛然一縮。
雲朵朵?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身素裙打扮的與這宴會中的女人們格格不入的庶女,雲朵朵。
她竟然敢在公開場合下嘲笑她的長姐,這個賤蹄子活膩歪了?
看到雲夫人的目光,雲朵朵站了起來,大步走了過去。
”哎呀雲夫人,好好的一個宴會,怎麼搞成這個樣子,諸位賓客還沒盡興呢,要不然咱們接着來?“
雲朵朵朗聲問道,剎那間,一道道的目光射向她雲朵朵。
這人是誰啊?這是誰家的姑娘啊,怎麼敢如此挑釁雲家啊。
雲夫人身子顫了顫,她有些精神恍惚,彷彿不認識面前的女孩子,又彷彿認識,她是在做夢嗎,這個常年被自己和女兒打壓的庶女,莫不是瘋了?
”這女子是誰啊?“
”沒見過啊,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人羣中慢慢掀起一番輕聲細語的交談。
雲夫人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各位,今日出了點小小的意外,擾了大家的興致,大家接着吃席吧。”
雲夫人對雲朵朵的話選擇了視而不見,她要立刻命人把這丫頭拖進後院柴房,打死,打死。
“雲夫人,別嘛,大家都在興頭上,雲大小姐的脫衣舞跳的不錯,咱們接着來啊。”
雲夫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雲朵朵,果然是瘋了。
“雲夫人這位是?"
雲朵朵在如此尷尬的場面開口說話早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聽風亭裡有一道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雲朵朵纔不在乎這些人的目光,怎麼,自己的前世剛剛被欺負致死,還不興自己出口惡氣?
她雲朵朵今日就是要大鬧雲府。看誰敢攔,她雲朵朵可是有智能大佬守護的。
面對着其他夫人們的詢問,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的雲夫人抽了抽嘴角道:”諸位有所不知,這位是府上的庶女名喚雲朵朵,她素來,素來患有隱疾,因而很少出門見人。“
雲夫人說着還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就是想告訴別人雲朵朵腦子有問題啊。
我呸,雲朵朵纔不幹。
”什麼腦子有問題啊,什麼隱疾,是你雲夫人和你的女兒整日虐待我這個庶女才讓我雲朵朵每日傷痕累累。連家中的宴會也不讓參加,諸位夫人評評理,你們說這樣的主母惡毒不惡毒?"
雲朵朵的聲音奇大,連亭子上的男子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衆人一陣驚愕,真沒想到這場宴席還有這樣一場撕逼好戲等着她們。
雲夫人氣的渾身亂顫,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平日裡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庶女,今日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敗壞她們母女的名聲。
“雲朵朵,你不要瘋言瘋語了,來人快叫大夫,雲朵朵的瘋病又發作了。”
雲夫人喊道,神情驚駭的衆女回過神來,原來此女子是身患瘋病啊,難怪難怪。
“真是好笑,我好好的哪裡有什麼瘋病。雲夫人這是要叫人把我拖到後院狠狠的打死吧?"
”患了瘋病的人從來不肯承認自己得了瘋病。“
雲夫人咬碎一口銀牙,極力保持着滿上不崩潰。
”那麼雲夫人,患了瘋病的人可會琴棋書畫啊?"雲朵朵絲毫沒有一點懼色。
一旁的國公府人年氏忍不住問道:"朵朵姑娘是要展示才藝以證明自己沒有瘋病?"
雲夫人的臉色已經變得級爲難看。一個跳樑小醜,今日他這個當家主母若是不能將其拍死,她還配做什麼一家之主嗎?
國公夫人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給她展示才藝的機會?可笑,這個雲朵朵這些年除了會幹粗活,哪裡會什麼琴棋書畫,相府是不缺少教習師傅,但是她雲朵朵不配學這些。
“不是展示,而是比試,今日我雲朵朵就要挑戰全京城的才子佳人,奪取京城第一大才女的稱號。”
這句話一出,那些本來還抱着一絲懷疑的女子們頓時完全相信了,眼前這個女子瘋卻是瘋了。
奪取京城第一大才女稱號,她以爲她是誰,一個小小的庶女,從未在任何場合下見到的一個庶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難怪這雲家會隱藏了這麼一位容貌絕色的姑娘,看起來還真是腦子有病。
“真是可笑,雲朵朵,你別在這裡瘋了,平日裡在府中鬧一鬧就算了,今日你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
雲夫人壓下心中怒火,恢復了平靜。
“剛纔耀芝的意外是你搗亂的吧,你這個孩子還真是頑劣,這樣的玩笑都能開,母親和姐姐真是拿你沒轍了。”說完雲夫人扶着頭疼,這副摸樣,任何人看了都要讚歎一聲這位是寵溺孩子的賢妻良母。
“原來是雲朵朵搞的鬼啊,雲朵朵真是太過分了,耀芝還真是可憐,被自己的妹妹給坑了,還有苦說不出。”
一些平日裡與雲耀芝走的近的小姐們立刻議論紛紛。
“雲夫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手搗亂了,穿薄紗是我讓她穿的嗎,學妓人跳舞是我逼得嗎?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啊,不就是爲了今日在這場宴會上,豔壓羣芳,讓那些公子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嗎?"
"你……”雲夫人站不住了,身子一晃坐了下來。不能再讓雲朵朵這樣大放厥詞下去了,她今日當真是瘋了,瘋了。
“是啊,今日雲大小姐穿的也太那個了。”
“是啊,還跳那樣的舞蹈,明知道有男子在看着。”
竊竊私語又開始起來了,這一場宴會大家都心知肚明,雲耀芝的目的確實赤果果的,衆女不戳破並不代表心中不鄙夷。
不得不說雲朵朵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聽着衆人的議論,雲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險些要吐血了。
聽風亭中,雲輝和雲闊對視一眼,這個二妹妹今日是怎麼了,只不過此時他們不好下去幹預此事。
而云輝身後的國公府世子淡淡問道:"雲輝,雲朵朵是你家二小姐?"
雲輝尷尬的點了點頭:“讓世子爺見笑了。”
年潤澤卻微微笑着搖了搖頭。
“賤婢,瘋病犯了不在屋裡,出來作什麼禍,立刻跟我回去。”
一個冷厲的聲音傳來,衆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一位絕美的婦人正站在雲朵朵身後不遠處,一臉怒容的呵斥她。
竇姨娘你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