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二嬸叫我們來是什麼意思?”
見雲輝和雲路都不說話,雲朵朵只能挑明瞭說,不想再聽她廢話。
“哦,是這樣的,我與你們二叔商量一一番,現在雲家牆倒衆人推,實在擔負不起兩房,所以,不如我們儘早分家,各過各的,以後各不相干。”
分家?
雲輝的身子一晃,雲路忍無可忍站了起來:“二嬸你什麼意思,現在分家,你是怕我們長房連累你們二房嗎?”
“難道你們長房連累的還不夠嗎?瞧瞧現在家中成什麼樣子了?難不成非要讓我們二房陪葬你們才甘心嗎?”
“你們,你們有點良心嗎?這麼多年,你們二房,無官無職,這份家產,也是靠着長房才得來的,現在長房有難,你們就要把我們一腳踢開有這個道理嗎?”
雲輝拉了拉雲路的衣角 咳嗽了幾聲。
“咳咳咳,二弟,別再說了,聽嬸孃把話說完。”
雲二夫人,冷笑一聲:“還是輝兒明事理。今兒個我就把話擱在這裡,這家必須分,你們長房以前是得勢,但是,我們二房也出了不少的力。如今你們長房膽大包天,惹禍上身,我們也不能陪葬。
這座宅子是我們老爺辛辛苦苦修建的,你們何曾出過一絲一毫的力氣。就知道享用現成的。
如今既然分家,你們就此搬出去吧。京郊的兩百畝水田,和城南的兩家藥材鋪子,兩家飯館,由你們接手。 其餘的就是些不成器的,就由我們二房接手,怎麼樣?”
什麼?
這話一出,就連二房的三公子云川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什麼,雲家偌大的產業,你們竟然就像打發要飯的一般給我們長房這麼點東西就將我們打發出去了?”
雲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個一臉尖酸刻薄的嬸孃。
就算是他平日裡不問家事,但,雲家良田幾千畝,產業遍及京城,他是知道的。
“難道你沒聽見我剛纔說的嗎?雲家現在不是以前的雲家了,產業已經盡數被外人掠奪了。你們不信儘可去打聽,雲家早就不是以前的雲家了。”
她的話音一落,雲輝悽慘的一笑:“二嬸,當真要如此絕情嗎?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雲二夫人冷冷一笑:“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將該給你們的都給你們了。”
雲朵朵咯咯一笑,這笑聲放在這種場合中實在不合時宜。
衆人不禁都看向她。
雲落落怯怯的看着雲朵朵,她的心裡無地自容,真沒想道母親居然這麼做,她真的不知道。
但是她暗下決心只要雲朵朵去哪裡她就跟着去哪裡。
“你笑什麼?”
雲二夫人冷眼問道。
雲朵朵看着她輕蔑一笑道:“夫妻之間還是大難來臨各自飛呢,更何況我們兩房不是夫妻關係呢。算了,雲二夫人,你倒是很會算計,不過,我雲朵朵怎樣都無所謂,但是,你對這兩兄弟也太刻薄了些吧?再怎麼說,這雲家有一多半的家產是大房名下的,不說那幾千畝良田天,就是那鋪子也絕對不止四家,還是城南人煙稀少那種開不下去的。你這不是將他們往死路上逼嗎?”
“雲大小姐,真會說笑啊,你又如何知道,我雲家現在的家產多少呢?如今雲家真的就只剩下這麼點了。”
雲朵朵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悲憤交加的雲輝雲路二兄弟。
笑問道:“那既然是分家,爲何不見二叔出面呢?爲何不將賬目公開呢?”
雲二夫人未料到,這個雲朵朵果然是變得牙尖嘴利了。連雲輝都一臉頹然,她卻知道據理力爭。
“如今外面處處都在打壓雲家,今日還是雲家的鋪子明日就是別人的了,賬目一團糟,如何拿出來看,老爺現在還在外面忙呢,你們呢,除了躺在房中消耗着大量的珍貴藥材,還做了什麼?”
這話卻是看着雲輝說的。雲輝聞言臉色一白,胸口隱隱作痛。
“雲秦氏比別太過分了。”雲路疾步上前扶着雲輝,眼中的仇恨難掩,直呼雲二夫人的姓氏,也不願再叫二嬸了。
雲二夫人,卻是毫不在乎,臉上的鄙夷掩飾不住。
“別再叫囂了,我對你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以後你們大房再出了任何的事情,都與我們無關了。”
雲朵朵這個時候,笑道:“好,以後,我們兩房井水不犯河水,再也無任何關係,不過在此之前,我們的分家也得公平,不能仗着你現在一手遮天,就爲所欲爲,隨意打發了我們。”
“哼,你到要如何?”雲夫人冷哼。
“二姐莫不是覺得,自己當上了嫡女,就可以接着囂張跋扈了?說起來雲家如今的下場,還都是因爲你呢,你如今倒是得到了雲家長房嫡女的身份了,可是又怎麼樣呢?雲家分崩離析,你倒是很高興呢?”
說話的是雲霓霞,這話不可謂不誅心了,不但要分家,還要繼續挑撥僅剩下的幾個長房的子女之間的關係。
果然這話音一落,就見雲路也是極爲不滿的看了一眼雲朵朵。
“哼,雲霓霞,你好一個挑撥離間啊,想要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也就罷了,最可惡的就是你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到底如何,想必在座各位沒有不清楚的,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顛倒黑白的。我也不稀罕做這個雲家的嫡女,你放心,我不會留下來和你爭什麼,你這麼着急做什麼啊?”
雲路聽了這些話,臉色發紅,剛纔他確實是有些被雲霓霞挑撥了,自己的心智是如此不堅啊,大哥都說過,這是父親母親對不起雲朵朵。
雲夫人冷笑一聲,她毫不在意,雲朵朵還能怎麼樣,無非就是困獸之鬥。
如今整個雲府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任憑她雲朵朵再怎麼鬧,也翻不出任何的浪花。
“霓霞你不用與她費口舌,反正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一家人,她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有本事就去給太后把眼睛治好,別讓我們看不起。”
“母親,只怕是她治不好,又會惹禍上身呢,到時候也不知大房的兩位兄長還能不能有命在。”雲霓霞笑道。
喲喲喲,這是因着自己要進宮給太后看病,怕出了什麼事,連累了他們,才急着撇清關係啊,這麼說來,這次還真是自己連累了雲輝二兄弟呢。罷了,那就替他們爭一爭吧。
“雲二夫人你不是說,賬本一塌糊塗嗎?不過我倒是要看看怎麼個糊塗法?”
說完,雲朵朵從背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摞賬本翻看起來。
這一幕出奇的詭異。
她從哪裡得到的賬本?
雲夫人皺眉:“你從哪裡弄來一堆假賬,還想濫竽充數嗎?”
“是不是假賬看過早就知道了。”
雲朵朵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雲府的新任管家雲福小跑着進來:“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雲二夫人皺眉。
“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像什麼話?”
雲福是雲二夫人剛剛提拔上來的管家,見屋子裡的情形也是愣了愣,然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湊近雲二夫人道:“賬房的賬冊都不見了。”
雲二夫人一愣。然後滿眼震驚的看着正在大堂裡來回踱步的雲朵朵。
剛剛她拿出那一摞賬本,她根本沒放在心上,只當她是不知哪裡找來的爛賬。
自己早已經將雲府的賬本整理好,藏了起來,她絕對不會發現的。
更何況她纔剛回府,又沒有什麼得力的下屬。怎麼會得到賬本呢?
就連雲輝和雲路都沒有這個心思。
她眯着眼睛走上前拿起一本賬本一看震驚道:“你何時將賬本偷出來的?”
雲朵朵停下腳步,看着她笑道:“這麼說二嬸承認了這就是雲家的賬簿了?那就好說了。”
“我……”
雲二夫人,一陣眩暈。
“哎呀,這賬本上可是清清楚楚的記着呢,除去這幾日損失的田產鋪子。
哎呀還有良田兩千餘畝,京城內外各處的酒樓食肆二十餘家,布莊六家,藥鋪十餘家,更是有遠路的商線數條,每條都是暴力。
每年一個來回就淨賺幾萬兩,嘖嘖,這幾條商線都在運行呢。哎呀,這裡還有記錄,鹽商?咱們雲家還經營鹽業呢?這可是暴利呀,這些二嬸剛剛怎麼都沒提啊?另外還銀票……”
雲二夫人的眼中已然在噴火,這些怎麼能夠落入他們長房手中呢,休想。沒等雲朵朵的話說完,她便厲聲喝道。
“來人,將這個不知好歹滿口胡言的賤人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雲大堂裡立即涌~入一羣拿着棍棒的雲府侍從,個個都是身材魁偉,看起來孔武有力。
雲輝站起來走到雲朵朵的面前,虛弱的護着她:“二嬸,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這個賤人,居然僞造賬冊血口噴人,我秦青也不是吃素的,你們若是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給我打。”
話音剛落下,雲落落突然衝了出來,衝着雲二夫人大聲喊道:“母親求您放過他們吧。”
“你個吃裡爬外的東西,連她一起給本夫人打出雲府去。”
頃刻間,數十名家丁撲了上來,只聽得棍棒的聲音在耳邊呼嘯而過。
雲輝和雲落落都沒有武功,雲路好歹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卻一人難敵四手。不消片刻就落了下風。
然而云輝和雲落落呢,只有捱打的份,眼看着粗重的棍棒就要落在他們的身上,但他們依然擋在雲朵朵的面前。
雲朵朵心中閃過一絲感動,她眯了眯眼眸,小k立刻附身啓動武學技能。
雲朵朵身子一晃,從雲落落和雲輝的身後一躍而出,劈手奪過那人手中的棍棒,飛身與他們打了起來。
只見雲朵朵身子靈巧,巧用棍棒,三下五除二將那一羣人打的落花流水,東倒西歪。
雲二夫人簡直有些目瞪口呆,雲霓霞則有些懷疑的看着雲朵朵。
這個人真的還是雲朵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