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千蕁時光】

在張立和小孩們打鬧時,門口來了個人。

秦舒涵一邊打着電話,站在門口按着門鈴,電話裡頭傳出女生的聲音,“謝謝你啊,舒涵,下次我請你吃飯!”

“好了,我已經到了,先這樣吧。”

秦舒涵掛了電話,看了一眼這棟已有些年份兩層小樓,雜草遍佈牆邊,柱子有的早已開裂,不免皺起美眸,這種房子會不會太危險了。

她朋友有事,但答應了小朋友,於是她朋友就拜託秦舒涵來頂替一回。

沒一會從大廳出來一位中年婦女,帶着眼鏡,臉色蒼老,滿是皺紋的臉,眼裡卻透着溫暖慈祥的目光,秦舒涵明白這是一種來自於內心的東西。

“劉院長,你好,我是林宛叫過來的。”秦舒涵禮貌的道了一聲,笑容滿面。

劉院長露出一抹微笑,“她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走吧,先進去。”

秦舒涵點了點頭,跟在劉院長身後。

“小林有事情可以不用來的,還麻煩了你,真是抱歉。”劉院長滿是歉意,對於這一點她很明白,她很感謝這些充滿愛心的孩子。

秦舒涵急忙擺了擺手,“沒事的,院長,今天正好我也沒什麼事,也想跟小孩們接觸接觸。”

對於這一點,秦舒涵其實也同樣深有體會,至於是什麼只有她心裡清楚。

走廊不是很長,半分鐘的距離便到了盡頭。

來到轉角處時,便有嬉鬧歡笑的聲音傳入了秦舒涵耳邊,期中還有一種熟悉的聲音。

張立把最後一個小朋友也抓了出來,就剩小胖一人,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好了,你們輸了,明天的任務是把我給出的作業內容背誦完,下次我過來檢查!”

“啊!”

小孩們反應激動,可張立在這個立場上是不會讓步的,對於無法上學的他們,他只能通過這個方式讓他們掌握一點知識。這是現今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了。

在孩子們對着張立圍繞成一團時,秦舒涵她走了出來,看見張立時俏美的臉頰滿是驚訝,美眸滿是不可思議的目光,她知道張立在學校那麼久來,從未和別人說過話,也從未表現過任何情緒。

現在的她看見了張立居然在笑,而且那笑容很暖很溫柔。

“張立,你居然在這裡!”秦舒涵吃驚的叫出了聲。

一道清脆而空靈的聲音傳進了張立耳裡,他轉身看去,一位亭亭玉立,打扮精緻的女孩正站在階梯處,她下身是雪白色的鍛花碎裙,上身淺黃色的長袖襯衫,中間寄了一個粉色的蝴蝶扣,烏黑秀髮順着肩垂落而下直到臀部,白皙嫩白的臉頰在太陽光照耀下變得的紅潤起來,一雙靈動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時不時的眨着望着自己,小嘴張開着,修長的蔥蔥玉指正指着自己。

“是你啊。”張立看到人時,身體顫了一下,深邃的瞳孔微微一眯,驚訝的情緒隨即消失,臉色回覆平靜。

“大哥哥,她是誰啊?好漂亮的姐姐!”

小孩們投來好奇的目光看向秦舒涵。

“哥哥的朋友,你們先自己去玩。”

孩子們聽話的各自去玩耍,劉院長也識趣的離開,“原來你們認識,你們聊,我先去忙了。”

留下沉默的兩人,氣氛有些尷尬,但對於張立來說,倒顯得自如。

“你怎麼會在這裡?”秦舒涵問道,一邊走了過來,看着眼前身材高大,英俊且成熟的臉龐,深邃幽暗的眼眸泛着點點柔光,微微上揚的嘴角的張立,心裡撲通的亂跳起來,以前沒怎麼注意,這傢伙不板着臉,看起來好帥好溫柔啊!

秦舒涵急忙晃了晃頭,把情緒甩了出去,差點就失禮了。

對於她的疑問,張立不覺得意外,於是回答道,“沒事,過來跟他們玩玩。”

“這樣啊。”秦舒涵點了點頭,當做迴應他了。

“你呢?”他問。

“我代替我朋友來的,今天有事拜託我。”秦舒涵回答道。

“林宛那傢伙嘛。”對此張立聳了聳肩,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你認識她?”秦舒涵靈動的眼眸一閃一閃,好奇問道。

“算認識吧,基本她也會過來跟這幫孩子玩。”張立苦笑一聲,“你眼前的這些小孩就是沒人要的孤兒了。”

秦舒涵聽後撇了撇嘴,眼神有些同情。

張立從室內接了杯水出來遞到她面前,她接過說了句謝謝。

“沒想到你和林宛是朋友啊。”張立靠着石臺坐了下去。

秦舒涵輕抿一口後說道,“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啊?”

張立思索一番,“以前有個小孩偷偷跑出去,忘記了回來的路,正好碰見了林宛,小孩告訴了她地址,於是她就帶他回來,孩子們見到她都很喜歡她,也想她玩,於是她就答應每週有時間就會過來。”

“這裡面還有這麼多故事啊。”秦舒涵神情顯得有點惆悵,隨即目光看着張立微微一笑,“原來你這傢伙並不是表面那樣冷冰冰的啊!“

“其實哪樣都是真實的我。”張立雙眼禁閉淡淡的說道。

“以前班上的人都說你壞話耶,現在基本沒了。”秦舒涵繃緊的美眸逐漸舒展開來,對於張立她本不是很清楚,沒有正在瞭解,班上的口口相傳說不是一個好人,從而被孤立。

但今天見到這樣的人面對一羣孩子時露出的溫暖笑容,輕聲細語的教導,一顆善良的心,這樣的張立會壞到哪裡去呢?相比之下,傳出惡語的人更加可恨。

秦舒涵搖了搖腦袋,嘆了口氣,還好自己沒有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污衊好人。

“他們都喜歡你啊。”秦舒涵發現孩子們對他都很熱情,滿是歡喜的笑容。

“因爲我懂他們的心啊。”張立淡然一笑,猶如在冰冷中時出現的一股暖陽直擊秦舒涵的內心。

這時幾個小孩走了過來拉着秦舒涵的修長柔軟的手臂,“漂亮姐姐,我們一起玩好嗎?“

“好!”秦舒涵笑着點了點頭。

“大哥哥也一起來!”

“好!”

沒一會秦舒涵就和孩子們打成了一片,對於她來說,這種童真的開心也正在彌補她那殘缺不全的兒時心靈。

到了午飯時間,平常都是飯堂阿姨準備食物,今天張立打算做一頓給他們吃。

“你也留下來一起吃飯吧。”張立一邊忙活一邊邀請道。

秦舒涵掃視了一眼這個狹窄黑暗空間,雖說是白天,但光無法照進來,微弱燈光下那張帥氣認真的臉,正弄着手裡的東西。

“那我不客氣了!難得張帥哥下廚,這種機會可不能錯過了!我也來幫忙。”秦舒涵嬌喝一聲,調皮說道,挽起袖子就動起了手來。

對於家務活來說,秦舒涵也是熟練的很。

“你可不要小看我了!”秦舒涵看着張立那不一樣的目光,隨即嘟起了小嘴看着他道。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世間的有些東西很奇妙吧。”張立想了想,隨即又低下頭,覺得自己想歪了。

“你什麼意思?”秦舒涵好奇問道,完全不明白他的話。

“我是在感慨和秦學委大美女在共同屋檐下做菜。”

秦舒涵聽到張立在誇獎自己,俏美的臉頰掛上一抹緋紅,嬌羞道,“好啊,你也會調侃別人了!”

隨即把盆裡的洗菜水用雙手捧起一些往他身上丟去,張立反應很快,沒有讓她得逞。一時間廚房裡打鬧不斷,一股曖昧不斷攀升。

到了下午離去時,小孩們依依不捨的告別。

出了院子,張立也和秦舒涵告別,去往了兼職的路上。

秦舒涵也回到學校宿舍,坐在桌子前回想今天發生一切,回想起那個愛笑,溫柔,認真的張立,心裡一陣慌亂,“我幹嘛想他啊?還是看書吧。”

過了不久,李東承諾張立之前的事情,送了一套新衣服給他。

“那個……張立,之前是我們不對,我爲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李東帶着真誠向張立鞠了一躬,“以後我們能成爲朋友嗎?”

張立收下東西,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回想起一年多來的各種行爲,撇了下嘴,“你不用刻意的討好我,我幫你們,你也回禮了,就當兩清了。”

“不是的!我們真心想和你做朋友!”李東急忙道,生怕張立以爲自己有什麼目的。

突然張立想了下,孤兒院需要打掃衛生,除草,思考一會,“下週你們過來幫我個忙,我們就是朋友了。”

“真的?”李東有些欣喜,張立沒有怪他們以前這樣對他,別說一個忙了,五個他都答應。

“嗯,先這樣了,我要去趟圖書館。”張立說完,轉身離去。

李東望着那抹堅挺的背影,心裡無愧自容,想當初是自己的言語導致了他被班上的人孤立了。

“我真他媽滾蛋!”

“你也知道?”旁邊的徐墨出了聲嘲諷道。

“你不也是?”李東白了一眼徐墨,“好了,我們都不要吵了,想想今後怎麼處理關係吧。“

嫉妒,憎恨,冷漠,無視的的目光我們彼此都有,倘若放下這些,心中會非常輕鬆,看什麼事物都覺得光明溫暖。

到了圖書館張立看見秦舒涵正在挑選書籍,於是就走了過去。

“你好,秦學委。”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轉身美眸怒視着張立,臉蛋鼓起像個荷包,怒斥道,“你想嚇死我啊,走路都沒聲音的!“

張立微微聳肩,淡淡道,“我可不敢,我只是想跟你說,那些小孩想你了,問你有沒有空過去。”

秦舒涵把手放在胸口撫平情緒,“好啊,週六也有時間。”

“好的,晚上請你吃飯。”張立心裡盤算着小心思。

倒是秦舒涵一臉疑惑了,“幹嘛請我吃飯?“隨即臉蛋變得紅潤了起來,嬌聲道:“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想和我約會!“

秦舒涵長相漂亮,身材也好,性格開朗又溫柔,喜歡她的男生有不少,受到不少追求。

“如果能邀請這麼漂亮的女生一起吃飯的話,那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張立嘴角微微上揚,淡淡一笑。

“好啊,你個傢伙原來也有這種壞心思,看打!”秦舒涵嬌哼道,柔軟的小手握成拳頭打在了他的肩膀,如同棉花一樣軟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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