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掛着民用招牌的黑色奔馳轎車來到近郊的一處民宅,院門緊閉,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轎車就停在了院門口,從裡面先是下來兩個熊腰虎背的大漢,身穿便服,虎視眈眈地注視着周圍的動靜。由於是下午,又剛剛下過一場小雪,化了雪的路面變得骯髒不堪,很少有人走動。
過了一會,車裡又下了兩個人,也是一身便服,豐解放司令員頭戴一頂鴨舌帽,應天龍穿着羽絨服,把頭給嚴嚴遮擋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就好像從來沒有人看見過這個深宅大院的主人,出入的只是女眷與孩子。
豐解放走到院門前輕輕叩了三下門,院門很快打開一條縫,探出一個腦袋來,與豐解放小聲交談幾句就把門拉開,應天龍與豐解放走進去,兩個大漢繼續守候在門口。
院子裡五間正房,看樣子是有年頭了,窗戶是木欄雕花的,起脊房頂上鋪的也是磚瓦,檐角裝飾着走獸雕刻,屋檐下成排的紅色立柱與窗戶顯得格外醒目,讓人彷彿回到了古代。晨鐘暮鼓,薰香繚繞,是院牆把這裡隔離成一個神秘的世界。
豐解放才告訴應天龍,這裡住着的是A軍團第一任特種兵部隊的指揮官羅志銀,今天是特意來拜訪他的。
羅志銀,聽到這個名字應天龍悚然起敬,這個名字已經永遠地載入A軍團的史冊。就是他帶領部隊在越南戰場活捉了泰森·傑克遜教官,自衛反擊戰中與越南的特種兵展開殊死搏鬥,屢建奇功,被越南人稱爲“殺神”,一直是應天龍崇拜的英雄。想到自己現在竟然與他近在咫尺,應天龍激動起來。
豐解放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走進裡間,迎面是一股濃厚的中藥味,刺的人直想打噴嚏。一個病人躺在牀上,乾瘦如柴,旁邊有人在伺候,他則微閉着眼睛,不說一句話。
剛纔開門的人來到他身邊小聲說了什麼,病人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豐解放連忙走上去:“羅兄身體可好一些?”
羅志銀掙扎着要坐起來,旁邊人連忙拿來枕頭墊上,慢慢把他扶起來。
應天龍大吃一驚,這就是曾經風雲一時的戰鬥英雄羅志銀,A軍團偵察部隊的榜樣,與眼前這個病入膏肓的人怎麼也結合不起來呀,他怎麼病成這個樣子呢。
羅志銀也在看着他,應天龍連忙一個立正:“羅連長你好,我是應天龍。”
羅志銀眼睛一亮,仔細打量着他,臉上露出笑容來:“自古英雄出年少,果然是塊好鋼,我說豐兄,你的眼力真的不錯呀。”
豐解放也笑着說:“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你是一個鑑定大師,能夠得到你這麼讚賞的兵不多呀。”
羅志銀擺擺手:“在鑑賞人才方面,我不如你呀。”
兩人說了一會話,羅志銀說:“豐兄今天是特地來看我還是另有其事,我們就開門見山吧。”
豐解放低下頭面露難色。
羅志銀風趣地說:“在部隊裡你是我的上級,可是私下我們是生死之交,有什麼不好說的事情。反正不是來要我的命的,我現在的命也已經不值錢了,日落西山,氣息奄奄了。臨走前還能爲你分憂的話,也算我們不旺爲兄弟一場呀。”
豐解放眼睛紅了。
羅志銀說別別,我戎馬一生,見過太多的死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就是見不得男人掉眼淚。
豐解放沒有回答,而是從皮包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羅志銀。羅志銀接過來一看,激動起來。這是一張合影照片,七八個戰士親密地靠在一起,笑的很燦爛。
羅志銀也微笑起來。
忽然他的神色變得嚴峻:“司令員,出什麼事情了,請直說。”
豐解放長嘆一口氣:“不瞞羅兄,事情是很棘手,是你最得意的兵。”
“張志勇嗎?”羅志銀脫口而出。
豐解放點點頭。
羅志銀臉色變得蒼白,猛烈咳嗽起來,旁邊人連忙爲他捶背,好半天才緩過來,指着豐解放:“你說,他到底幹了些什麼?”
“現在人在香港,成爲香港警察署頭號追逐目標,黑社會的老大,冷麪殺手。其手下人都是大陸偷渡過去的,都有這樣那樣的本事,而且其中一多半人當過兵。”
“是偵察兵吧?”羅志銀問。
豐解放點點頭。
羅志銀輕輕嘆一口氣,把頭靠在枕頭上:“怪不得,怪不得,我早就說過,把此人放倒社會上去,好了就是一個干將。壞了呢,就會給警察造成極大的麻煩呀。”
“現在不止是麻煩了,簡直成爲災難了。”豐解放回答。
羅志銀雙目忽然變得炯炯有神:“說,要我幹什麼?”
豐解放司令員沒有回答。
羅志銀自嘲地一笑:“我訓練出來的兵,當然由我來回答問題。豐兄,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講。”
“誰去對付張志勇?”
豐解放司令員回答:“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應天龍這才明白豐解放不讓他參加特種兵的國內訓練的目的了,真的是有更重要的任務在等着他。立刻精神起來,雙目也變得神采奕奕,充滿必勝的豪氣。
羅志銀說:“應天龍,你知道我最看重你什麼嗎?”
“戰士應天龍攜耳恭聽。”
“就是你的一雙眼睛。你與張志勇同樣有着一雙咄咄逼人的眼睛,這是鷹見到兔子的眼神,集中一點,迅速出擊,其他的事情可以視而不見,目標只有一個,獵物。鷹很少失誤,沒有絕對的把握它不會動手,一旦動手絕不會落空,生與死在往往在一瞬間就已經決定了。唯一不同的是,張志勇的眼睛讓人害怕,而你的眼睛叫人膽寒。害怕可以躲避他就沒事了,膽寒卻不行,每時每刻只要一想起你,心會顫,腿會軟的。”
羅志銀喘了一口氣說:“張志勇的眼睛裡有一種不安分的東西,雖然隱藏的很深,卻躲不過我的眼睛,只是他太優秀了,最起碼在部隊裡是一個好兵。而應天龍你的眼睛是透明的,是可以讓任何人信任的眼睛。沒有邪惡,更沒有膽怯,忌惡如仇,匡扶正義,所以你去對付張志勇,勝算佔了七成。”
豐解放高興地站起來:“此話當真。”
“軍中無戲言。”
羅志勇精神突然好起來,口齒清晰地說:“張志勇是一個極聰明的人,從小練過武術,吃得大苦,才練就他的鋼筋鐵骨與極強的忍耐力。在部隊他比誰都起的早誰的晚,訓練起來不要命。一次潛伏中全身都讓蟲子咬遍了,硬是躲藏了三天三夜沒動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他的槍法尤爲出衆。我測試過,在五百米的距離用半自動步槍射擊,命中率是百分之九十。近距離手槍射擊命中率幾乎百分之百,而且一槍致命,決不拖泥帶水。他的智力一流,能力超羣,有着極強的反偵探能力,有組織與指揮才幹,這樣的兵可是不好求呀。”
應天龍聽的是毛骨悚然。
“他也有弱點,過分自信,沒有他強的人在他面前只能俯首帖耳,聽他的,就是我們常說的獨斷專行。另外,他還有一個最致命的弱點,好女色,喜歡兩種女人,一是有氣質有膽量的美女,二就是未成年的嬌嫩少女,樂此不彼。他爲什麼離開部隊,就是犯了生活上的錯誤,毀了自己的前途。”
羅志銀有說:“應天龍,你可以利用他極強的自信心與他周旋,對於勢均力敵的對手,張志勇絕不會在背後下黑手,他一定會與你面對面拼一個你死我活,我想這也許是你戰勝他最佳的機會。”
應天龍真誠地回答說謝謝老前輩的諄諄教誨。
羅志銀擺擺手:“張志勇是我親手訓練出來的兵,他變成現在這樣我也逃脫不了干係。可惜我起不來了,要不非親手生擒他不可。”
“羅連長你放心,這個任務就我來替你完成吧。”應天龍斬釘截鐵地說。
豐解放看着羅志銀問:“羅兄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你的意見對我們太有用了。”
“天作孽,尚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張志勇是自掘墳墓,我也無話可說了。只可惜這個人了。這張照片我還一直保留着,天龍你來看,”他指着右邊第三個人說:“他就是張志勇,挨着他的是尤剛、李萬金。都是A軍團出色的特種兵戰士呀。”
應天龍看着張志勇,很英俊,也很強壯,笑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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