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清示意我什麼都別說,我只當方婷是夢遊了。據說一些夢遊者在得知自己夢遊做的事情後,會活活被嚇死。
我只能對方婷說我拿她當替罪羊了,方婷隨即道她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就怕受涼呢,怎麼可能去樓頂上吹冷風。
“我的那個用完了,罰你去幫我買。”方婷隨即對我道。
我很鬱悶,我還沒給女孩子買過那東西呢。要是柳文清要是幫忙,我還考慮考慮,畢竟還有希望,方婷已經名花有主了,我做這些豈不是多餘。
“柳文清也快了,也用得着,你就當幫她買吧。”
“方婷!”柳文清隨即眉頭緊皺瞪了方婷一眼。
我隨即認輸,這趟腿兒是跑定了。柳文清給我錢我沒要,我對她開玩笑道這次算我送給你的吧。
“好差事啊,我也去買幾包煙。”劉爽和我一起去村口的小超市。
到了村口超市我把方婷她們需要的那東西買好,劉爽買了一整條嬌子,我們準備回去。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村口衛生站裡走出了幾個人,那幾個人穿着藏藍色的制服,正是之前在郭小美家被郭媽抄了傢伙暴打的幾個人。
看他們的樣子,是有人被打傷了,有個人手上纏了紗布,有個人頭上打了貼膏。
對這些人我只能說活該,根據郭媽說的,這些人做的事情的確顯得過分了。
幾個人上了車,我和劉爽就準備走。而就在這時,他們乘坐的那輛白色麪包車上的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上面寫的是:龍城縣殯儀中心。
這居然是火葬場的車,那這幾個人,難道是火葬場的工作人員?他們到郭小美家來幹什麼?
就算是上門服務,也過了時間了吧?郭小美死了都十幾天了,按規定早就火化了。
幾個人上車後就開車走了,我疑慮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輛車。而不經意地一轉頭,我看到超市門口前侃大山的幾個人,正望着我和劉爽這邊,對着我們指指點點輕聲談論着什麼。
我把東西交給兩個女孩後就回房間了。
我和劉爽拿出筆記本打了會兒單機遊戲,看了看小說混時間。說實話在這裡挺無聊的,沒有網,又不能用手機,這樂趣就減少了很多。
對於隔壁的那個房間,我仍然充滿好奇心,更確切地說,是那隻古怪的白眼讓我耿耿於懷。我幾次通過那個小洞去看那邊的情況,但那邊很安靜,什麼都沒有。
房門我又查看過,仍然是緊鎖的,似乎真的像郭媽說的那樣,只是個雜物間,已經鎖了很久了。
我在這兒悶得慌,不想老在這裡宅着,出去轉一轉,瞭解一下這個村子的情況應該比較好。
劉爽同意,我們隨後叫上了柳文清她們,幾個人一起在村裡轉悠。
村裡其實沒啥好參觀的地方,村外倒是有個水庫,但根據地獄男爵的遊戲規則,我們不能出村,違反規則的代價是巨大的。
但村子的確很美,現在已經進入秋天了,成片的水稻、麥子已經開始成熟,麥香飄蕩,空氣中洋溢着收穫的味道。
我們在一個水塘邊,沿着岸邊漫無目的地走着。我不知道劉爽和方婷什麼時候不見了,就剩下我和柳文清,隨後我就看到坐在樹蔭下偷懶的他們。
話說,挺好的一個機會哈。
如果沒有地獄男爵的遊戲,我恐怕一生都不會和這個白富美之間有什麼交集,哪會像現在這麼熟絡。
也許,我還得感謝地獄男爵?
不得不承認,這個想法的確很瘋狂。
“我其實有個問題挺想問你的。”我對柳文清道。
柳文清看了我一眼,道:什麼問題?
我道:你和我都是一樣,因爲回答不出來問題被送到這裡的,我對你的問題感到好奇。
柳文清:你不也是嗎?想讓我回答,你先回答。
她的模樣略點俏皮,這樣的嬌俏使得她看起來更加迷人,作爲一個資深屌絲,我承認我很心動。
柳文清不知道我想的是這些,她還以爲我爲難了。
“算了,不爲難你。地獄男爵問我最恨的人是誰?我最恨的當然是那個女人。”
“恩?”
“我爸爸的女人,但不是我媽媽,明白了吧?”
我表示明白,這年頭流行的東西,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柳文清家境很好,她爸爸是我們市小有名氣的一個企業家,是做房地產和建材生意的。
我沒去過柳文清家,但聽我們班去過她家的同學描述過,是我們市著名的東港花園別墅,獨棟的豪宅,價值上千萬。
柳文清上大學,她爸爸其實送了她一輛寶馬小跑車,但她從來都不是個炫耀的女孩,大學前幾年她都沒用車,只在大四的時候用自己的錢買了輛愛唯歐。
她長得也很漂亮,高挑挺拔,除了比較強勢外,幾乎沒有什麼缺點。之所以大學四年都沒有男朋友,還是性格的原因,大概是沒人敢追吧。
“不說這些了,對了,你好像說你隔壁的房間有問題,搞清楚原因了嗎?”
我回道沒有,白天觀察了幾次都沒動靜,我總不能成天守在那兒。早知道來之前買個攝像頭好了,安在那兒幫我們盯着。
柳文清:會不會是她家人啊?
我道也有可能,農村裡有些人家就是這樣的,有些家裡有人得了什麼怪病或畸形,或者有精神問題的人,就被家人鎖在家裡面,並且一呆就是很多年。
也許郭小美家就有這樣一個人?如果是這樣,他會是她家的什麼人呢?
這事情涉及她家的隱私,我們不好對郭小美的媽媽過問,也不適合自己去探查。只要他對我們沒有什麼影響,就可以置之不理。
可另一方面我們又不太釋懷,畢竟我們現在進行的是地獄男爵的遊戲,隔壁那個房間,會不會成爲危險元素呢?
我還是情願相信自己想多了,我不相信地獄男爵這麼神通廣大,能預料到我們會住在郭小美家,所以早早地安排了對我們來說的危險元素。
“相比之下,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方婷。”柳文清隨後又道。
並且她說了一個理由,讓我感到
一股寒意。方婷的情況顯然是不正常的,她不知道自己去了三樓,那說明她的行爲是在不受她控制的情況下的,方婷已經有了這種跡象,是不是意味着地獄男爵的某些行動開始了。
“要不從現在開始,我們多注意方婷?”我對柳文清道。
柳文清點了點頭,這也正是她的意思,方婷已經成了我們的懷疑對象。
因爲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方婷對我們撒了謊,她的一切行爲都是她的自主意識。而她的什麼目的,我們不得而知,但絕不能沒有任何防備。
今天的一天過得挺和諧的,寫寫生、釣釣魚、四處閒逛再玩玩電腦,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吃完晚飯沒多久,我們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睡覺。說實話,方婷如果可能有問題,那柳文清和她住一起都不是很安全,我在想要不要對她們提出自己也住進她們的房間。
當然了,這個有點小賤並且欠揍的想法很快被我否決了。
劉爽照例睡得比較死,呼聲震天,被他這麼一攪和我反而睡不好。
我索性不睡了,等着可能出現的情況出現,也就是柳文清要我和她一起跟蹤方婷。
忽然,一陣清晰的水流聲從隔壁房間傳來,確切地說,是從隔壁房間的衛生間。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道又來了。我現在不僅僅是好奇心,而是對未知危險的防備心理,反正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接受有個不知名的東西在我隔壁房間。
我趕忙竄進了房裡的衛生間,這次我學乖了,根本不開燈,並且進房間的時候躡手躡腳,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捂着嘴巴屏住呼吸貼到了那個小洞前,往裡一看……。
臥槽,我看到了,這次我看到了,洗手檯的鏡子面前,站着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頭很長的黑髮,直接垂到腰間,頭髮把自己的臉都蓋住了一大半,在那個鏡子裡,我看不到她的臉。
女人一身紅色衣服,白得嚇人的手,拿着一隻紅色的木頭梳子,對着鏡子很輕緩地梳頭。
說實話,大半夜梳頭看起來就挺邪門的,更何況是這副扮相。我大氣也不敢出,很麻木地就這樣一直盯着她。
而那女人就這樣一直梳頭,一直梳頭,動作很輕緩,也很詭異。
雖然看着嚇人,但我還是不想挪開,因爲看到她真面目的好奇心驅動着我。
終於,她的動作停止了,對着鏡子伸手捋了捋她的頭髮,然後低下了頭。忽然,她的後腦勺部位一個東西伸了出來……。
呃,不對,是一張臉,從她的後腦勺部位伸了出來!
一瞬間我頭皮一麻,哎媽呀,她居然一直是背對着鏡子梳頭的,她的臉,其實一直朝着我這邊。
可是她的手和腳的方向,明明是對着鏡子的。也就是說,她的身子是對着鏡子的姿勢,而她的頭扭轉了一百八十度面對着我。
一張慘白的臉從頭髮裡鑽了出來,對着我的方向詭秘地一笑,我一看腿立即癱軟了,一瞬間驚愕得差點呼吸暫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