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怔。
東西?什麼東西?
按照這微信信息的意思,是有人把東西寄存在了這家酒店一樓大廳23號櫃子裡,這東西就是給陳雨薇的。
方木毫不猶豫地就衝了出去,我知道他要去幹什麼,吩咐其他人留在這裡,我追了過去,柳文清也跟我一起過去了。
到了一樓娛樂大廳,直接找到23號櫃,可尼瑪這是保險櫃,用炸彈都別想搞開。
“找鑰匙!”方木思索了一下,然後指着我拿着的那個包道,那是裝着陳雨薇東西的包。
我們翻找了一下,沒有找到鑰匙,只找到了一個卡牌一樣的塑料牌子,上面印着一個藍色骷髏圖案。
我很肯定地表示應該是這東西,這個藍色骷髏圖案方木應該比我瞭解,在他們那個羣裡,有人身上就紋了這種圖案。
方木拿着試了一下,這種卡果然有類似房卡的感應功能,他拿着卡貼近保險櫃的鎖,那鎖就發出“嘀”的一聲,緊跟着就打開了。
方木伸手取出了裡面的東西。
“怎麼又是這個?”我驚詫地道。
因爲我看到了熟悉的東西,方木拿出來的是一個黑色的盒子,跟小骨灰盒似的,這種東西對我來說當然不陌生。
“你見過這東西?”方木對我問道。
我回道何止見過,我甚至能猜到裡面裝的是什麼。方木隨即把盒子打開,裡面的東西和我猜的東西一樣:一小瓶黃色液體油,幾張人臉面膜。
“女孩子用的化妝品?”方木詫異地道。
我道:“這不是普通的化妝品,而是人體組織製造的產品,有特別的作用,主要使用對象是一些做過整容手術的人。”
我心想難道陳雨薇也整過容嗎?這點我還真不知道,難不成我們的系花,也是換了一張臉的人造美女?
柳文清道:“這東西是寄給陳雨薇的,既然讓陳雨薇到這個島上來取,那就說明陳雨薇現在在這個島上。”
我和方木都點頭稱是,不過陳雨薇爲什麼把隨身的東西丟在了酒店的公共衛生間裡?難道是她上衛生間的時候遭受了襲擊?襲擊她的是誰呢?她現在人又在哪兒?
陳雨薇如果活下來了,她是因爲完成了地獄男爵最後交給她的殺戮交易而活下來的,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仍然作爲地獄男爵的棋子而存在着。
方木表示我們現在先彆着急猜,儘快回去和其他人會和,在這樣的地方最好不要分散開來。
回到二樓居住的地方,我們就今晚發生的事情又討論研究了一會兒,然後衆人才又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
這時候也到了換班的時候,房龍和徐朝陽接替我和方木,現在我們可以睡個覺了。
不過發生了之前的事情,我們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索性和方木繼續討論起來。
我問方木能不能用陳雨薇的手機做點什麼,比如用她的手機,以她的名義聯繫手機中可疑的人,比如地獄男爵。
方木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覺得有點冒險,所以又說暫時
不要輕舉妄動,眼下當務之急,要是能找到這個陳雨薇,事情就可以更好辦一些。
我苦笑了一聲,心道現在不就因爲找不到陳雨薇嗎,如果有辦法找到我們也不必各種討論和猜測了。
方木讓我現在別想那些,儘早睡覺養精蓄銳,畢竟我們在這裡每天要面對的就是各種挑戰,充足的體力和清醒的頭腦最重要。
我表示我根本沒法睡着,方木笑道我再給你講個我曾經辦過的案子,有利於你睡眠的。然後方木就開始給我講他辦的那個案子。
那個案子就是發生在酒店裡,住店禁忌中有一條:儘量不要住尾房和酒店走廊最邊上的那個房。
我打斷方木道你不是不相信這些東西嗎?方木道不相信歸不相信,但這是他碰到的真實案子。
他讓我別打斷他,然後他繼續講。
有一陣子,他接連接到了好幾個人的報警電話,都是住店的旅客,並且都是在某一家賓館某一房間裡住過的客人。
報案的原因是他們住在房間裡,晚上熟睡的時候,聽到自己牀邊有人在呼吸,就是發出勻稱的呼吸聲音。
基本上每個人都嚇得半死,魂飛魄散地跑來報案,按說這種事情根本不歸刑警隊管,但是方木覺得事有蹊蹺,雖然沒答應接案,但他自己抽出時間親自去調查。
當然了,調查的方式就是他作爲酒店的客人,並指定住到那個房間。
方木不信鬼神,所以他當然不怕,跟平常住店一樣,到時候就裹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半夜的時候,他果然聽到了有人呼吸的聲音,並且絕對不是他自己的,因爲他屏住了呼吸,這種聲音仍然存在。
這聲音來自牀頭枕邊,很輕微,但是一躺下還是能聽到的。而且方木打開燈,這聲音也不曾消除,只要四周足夠安靜就存在。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迫不及待地對方木問道,我心道你這麼個無神論警官,應該不至於會相信房裡鬧鬼吧。
方木笑了笑,然後道:“我隨後就給警隊打了電話,讓他們帶人來,而且還要帶幾個有經驗的磚瓦匠。他們來了,我在牆頭畫了一片區域,然後讓磚瓦匠們開始沿着我畫的區域砸牆,把一塊牆敲了下來,再在敲下來的這塊牆上慢慢剝。”
“裡面是一個人?”我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方木點了點頭,裡面是一個人,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女人,被人殺死後用水泥封存在酒店的牆裡,當時這座酒店應該是新蓋的,使用時間很短。
後來案子很快破了,是幾個建築工地的民工因爲被剋扣工資的事情和工頭起了衝突,幾個民工綁架了工頭的老婆,在拿她出氣打她的時候不小心殺死了她,所以採取了這種拋屍方式。
“案子破了皆大歡喜,只是結果……!”方木苦笑了一聲。
我問他怎麼回事兒,方木道那幾個犯罪的民工自然受到了法律嚴懲,包工頭獲得了上百萬的賠償,在案子破後不久,包工頭就和一個年輕女人同居了,那個女人早在一年前就和包工頭是姘頭了。
我道這太便宜這包工頭了吧,方木道事情還沒完呢,在民工接受審訊的時候,一個民工終於還是供出了另一個重要內情:他收了包工頭二十萬,製造意外殺死包工頭的老婆,一切其實是因這個而起的。
我唏噓不已,大概是因爲我還沒走入社會,對很多殘酷的東西還沒有真正的認識,雖然我已經體會到了地獄男爵的殘酷。但是我並不知道,這種殘酷其實在普通人中也廣泛存在着。
“你是怎麼發現牆裡面會有女屍的?”我對方木問道。
方木笑道:“我聽到的不止是呼吸聲,還聽到了女人的哭聲,就來自牆內。”
我笑道:“你是不相信這個的!”
方木道:“是不相信,但有時候我是強迫自己不相信,那一晚我真的聽到了女人的哭聲,從牆裡傳來的,我到現在還不相信,但是這真的發生過。”
說完方木看了看時間,對我道不早了,真該休息了。
我對方木道你的故事讓我有陰影了,這樣一搞以後住酒店睡覺頭還敢朝着牀頭方向嗎?
話是這麼說,我躺到牀上閉上眼還是很快睡着了。
我睡得有點累,中途不知道怎麼的就醒了,而醒來後就再也沒有睡意了。我看了看時間,才凌晨四點,我才睡了兩個小時。
扭頭望向方木的牀,空空如也,方木不見了。
不過我並沒有感到奇怪,方木是個很稱職的警察,即使他現在不是警察了,仍然有着那份超乎常人的責任心與熱情,我覺得他應該是去找房龍和徐朝陽,興許和他們一起守夜了。
我習慣性地看了看手機微信,並沒有誰發來消息。我繼續躺在牀上,現在沒有睡意索性一邊想着事情一邊等天亮。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房頂上方有響動。我一怔,屏住呼吸了再仔細聽,那動靜的確是存在的,就好像房頂裡有個東西在移動一樣。
我瞬間嚇尿,不知道怎麼的就聯想起了方木給我講的那個故事,尼瑪他講的是牀頭牆裡藏身,我遇到這情形是房頂……。
我仔細又觀察了一會兒,那動靜一直在,時不時地有一下,讓我感覺房頂裡藏着活物。
房頂裡有活物?怎麼可能?
忽然我想到,房頂有密佈的中央空調管道,那管道大到人爬過都沒有問題,難道房頂的中央空調管道里有人?
我趕忙起身準備叫其他人,不過聽房頂裡的動靜,裡面的東西又在移動了,好像是要離開。
這下我也顧不上找其他人了,直接把桌子挪到空調口處,再搬了把椅子到桌子上,站到椅子上頭直接探進了空調口。
如果裡面有人,我要看到那到底是個什麼人,如果我光顧着招呼其他人,勢必讓他跑掉了。
我的目光在幾個管道口都掃了一下,手電筒也照了,可是管道里空空如也,別說人了,老鼠都看不到一隻。
“跑得這麼快!”我皺眉咬牙道。
就在這時候,我感到後頸一陣癢癢,一股冰冷的風吹過,就好像有東西在我腦後吹氣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