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開得勝眨了眨眼，一時間沒能從這麼恐怖的數字反應過來。“所以一共需要，16000萬金？”
“不止如此，”嘴角挑起的戲謔痕跡隨即轉變成無奈的弧度，“還要從主管那片區域的官員購買那處的詳細地圖以及兵力分配，這一地圖的要價更是絕高，要求9000萬金！”
“9000……那麼加起來，25000，萬金？”菊開得勝瞪着眼睛，乾癟的臉頰已經不受控制地直抽抽。兩萬五千，還是萬金，這是他孃的什麼天價！
“這麼恐怖的高價，就是您成功拍賣掉這張靈符也不可能換得到啊，單是這筆重金，恐怕都能建造一個軍事基地了吧！”我妻沏夜瞪大了杏眸，滿臉難以置信。
“這也是我被逼無奈的原因。沒錯，這一張天靈符根本無法換取這等重金，我只是想用它換取資金收集藥材，來製出更多的靈符拍賣，總歸是可以湊齊的。可是沒想到需要的藥材中竟然有五種是七星宗和械宗同樣搜索的，我也真是走投無路了！”戴倫扶着額，語氣裡都帶上了哭腔，彷彿下一秒就要留下辛酸的眼淚了。
“這，這……”
菊開得勝一臉肉痛的艱難神色，看了眼我妻沏夜，後者咬着嘴脣，秀氣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半天沒有明確反應。
“這，九長老，恕老夫失言，這筆金額實在太過龐大，老夫沒有辦法隨意決定，可否容老夫回去與宗主商議商議，再給您回覆？”
半天沒有得到示意，菊開得勝只得猶豫道。25000，還是萬金，一個小型國家一年的收入恐怕也沒有比這多多少，要說是傀儡宗全部的積蓄，恐怕也差不多了！
“是，這是應該的，如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會像貴宗提出這麼不合理的請求。大長老不必太過在意，若實在不行，我也只得用拍賣天靈符的老辦法換得資金了。只不過那些靈符，很遺憾，就不能送給貴宗了……”戴倫是一臉沉痛的理解之色。
“別，別，九長老先不要拍賣這符，老夫先回去與宗主商討再看看，您可不要隨便做主啊！”注意到我妻沏夜聽到這話拼命使過來的眼色，菊開得勝趕忙搖頭。
“哎，放心吧，晚輩不會擅作主張的，大長老儘管寬心。既然如此，就請您儘快向宗主稟明此事，晚輩，也能儘早有個打算啊，家父的時日，真的不多了！”戴倫一聲嘆息，沉悶的心緒似乎都染滿了整個房間。
“好好，老夫這就去，九長老請將此物收好等待老夫的消息！”菊開得勝是不敢有絲毫拖延站起身連連點頭，和我妻沏夜對視一眼趕忙走了出去。
“老師，我們也回去吧！”菊開得勝剛出門，我妻沏夜便迫不及待道。
“爲什麼，難得來了一次著名的我妻拍賣場，怎麼也該看到結束啊。”然而對於她的突然反應，戴倫卻做出一副驚訝之色。“難道你有什麼回去着急要做的事？”
“啊，沒有，是，老師您是第一次來，應該多看看的……”我妻沏夜一愣，趕忙收起明顯的急切搖了搖頭。
將人出人意外的反應盡收眼中，畢凌霄臉上沒什麼表示。“既然着急，就回去吧，我和舍弟在這裡看看就可以了。”
“沒關係的，我不急！”我妻沏夜忙道。
“不要緊的，”戴倫搖搖頭，神色柔和地看着我妻沏夜，“我都明白，所以在我面前，沒必要掩飾。你是想趕回去向宗主回報的吧，去吧，不必在意我。”
他這突如其來的回答倒是給我妻沏夜說愣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去吧。”爲了幫助對方下定決心，戴倫的笑意更濃了些，還親切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謝謝您！”我妻沏夜抿了抿嘴脣，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大門在身後關上的同時，畢凌霄臉上那明亮溫柔的神色頓時蕩然無存。“跟着她，小心別被發現。”
“是。”魔靈點頭，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吧。”玩味的看了眼那扇關好的大門，他轉過身繼續品嚐那壺沒有喝完的紅茶。
灰暗的房間內，大長老菊開得勝恭敬地站在中間，他的面前坐着一個人影。
“宗主怎麼想，依老夫看這個數字明顯有些誇張，還是派人查明虛實再……”
“去把傀儡宗的大小賬本都給我拿來。”座位上的人影突然開口。
“宗主，不可如此武斷啊，再怎麼說25000萬金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就算那是全世界唯有一株的靈物，如此重金買也能買的下了啊！”菊開得勝大驚。
“你看他的樣子，像是在說謊嗎？”那人影道。
“這，可是以防萬一，還是應該……”
“師者是這個世界上最爲神秘的職業，對於他們的傳聞虛無縹緲並不是毫無原因，與此人有關的如此機密情報，你認爲中山國會隨意泄露出來嗎。”
“這……”
“既然那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靈物，可以說是無價之寶，如若丟失封河大帝定會震怒。想想看，那幾個被賄賂的官員爲了保命一定會選擇辭官歸隱，爲了後半生的衣食無憂他們開出這樣的價格，其實也未嘗不行。”
“話雖如此可是……”
“九長老逃來了東土，這件事封河大帝一定已經知道。如果我們現在去打聽有關這名師者繼承人尋找的靈藥，你認爲那個精明的國王不會懷疑到傀儡宗頭上？屆時封河大帝如果一怒之下公佈了師者的消息，傀儡宗豈不是要惹火燒身？”
“但……”
“更何況，九長老許諾將他煉成的產品全部送給傀儡宗。大長老想一想，如果我們是從拍賣場購買那些靈符，恐怕也不會是個小金額。”
“這，是老夫短見了……”
被這麼一串連珠炮似的提問，菊開得勝有心反駁，偏偏每一條都說到了點子上。宗主並非沒有看清其中的厲害，只是他怎麼還是感覺，話語中似乎隱隱透露偏袒之意？
“既然如此，還不快把賬本拿來，區區25000萬金，傀儡宗還是支付的起的！”
只是座位上的人影似乎並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擺了擺手便吩咐下去。
“是，老夫這就吩咐下面的人整理好送過來。”
菊開得勝無可奈何。宗主態度可謂堅決，說的又確實在理，他無話可說，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呼，九長老啊九長老，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大長老一走，人影呼了口氣緩緩靠進椅子裡，伸手想要拿桌邊的茶杯，忽然神色一厲。
“什麼人！”
回身一掌打向後面的白帳，刺啦，薄如蟬翼的薄紗簾帳頓時寸寸開裂，雪白的簾幕紛飛下，除了後面那張暗色的大牀和空無一物的牆壁，什麼都沒有。
“錯覺嗎？”
並沒有察覺到絲毫氣息，人影皺眉坐回身子。“奇怪，剛剛明明聽到了聲音的，應該是我想多了吧。”
“果然嗎。”
我妻拍賣場，畢凌霄依然在房間裡，並沒有什麼驚訝之色。剛剛魔靈把看到聽到的一五一十告訴了他，果然不出他所料。
“師……哥哥真厲害，原來早就知道啦！”看着人並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色，魔靈歪了歪頭。
“我也不是一開始就猜到的，以爲只是傀儡宗上層派來監視你我。”畢凌霄搖搖頭。
最初他也沒有懷疑過那個女人的身份，只不過在拍賣場門口遇到的那個男人看到他們明顯大吃一驚，那女人也是明顯一愣，緊接着就拼命使眼色，看上去十分奇怪。再加上後來和那位菊開得勝商談，這位大長老做什麼重要決定前總會看一下對面的我妻沏夜，得到了示意後纔會繼續下去，明顯不正常。身爲傀儡宗的大長老，菊開得勝的地位應該僅次於宗主，卻事事都要看一名普通下屬弟子的眼色，這明顯有內情。如此，他便派魔靈跟去查看，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這個我妻沏夜，正是現任傀儡宗的宗主！
“看來那女人是被我騙住了，怎麼樣，你這次去沒被發現吧？”
“恩，我……”
本以爲會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沒想到魔靈竟然支吾起來，畢凌霄當即一愣。要是被發現，先前所作的一切可就都沒用了。
“失手了？”
“唔，也不是，只是沒想到那女人房間的牀腳是釘在地下的，我離開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被察覺了。不過，她應該不知道是我，吧……”
越到後面越小聲，魔靈癟着嘴，顯然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被發現。聽到他這麼說，畢凌霄倒是鬆了口氣。
“真是不小心，罷了，她應該不知道是你。不過接下來行事看來要小心了，以後在那女人面前，你儘量不要露出氣息，以防被識出。”
還好沒有被當場識破。魔靈通過能力遁入地下，又沒有釋放內力，再敏銳的高手也不可能當場辨明他的身份。只是這到底是失誤，這個新任的傀儡宗宗主他們並不瞭解，萬一人家鼻子很靈呢。被認出來倒是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到手的大把金子可就要飛了。
“是。”魔靈低着頭，因爲任務出了差錯悶悶不樂。
看他這樣子，畢凌霄拍了拍他的頭。
“不必在意，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現在穿上這個偷偷出去，帶着這張紫金卡到下面的貴賓席，我會通過靈魂聯繫指示你。”
屈指一彈，一件黑色的斗篷和兩張金卡出現在桌面上，一張是黑金卡，正是上一次來這裡獲得的貴賓卡。另一張是紫金卡，其實就是銀行卡，裡面有上次拍賣得到的資金。因爲那幾十塊氖石以及第一批手槍的利潤，拍賣取得的資金倒是沒怎麼使用，經過一系列花銷還剩下一千多萬。此次拍賣倒是有幾樣物品讓他有些興趣，爲了不被懷疑，還是秘密收購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