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火海一役,百萬大軍死的死傷的傷,剩下不到三十萬被大軍師和毛球將軍帶了狼狽逃走,消息傳了出去,天下震驚。花朝與大昱的百姓也有歡呼的,畢竟是打了勝仗,而且城池都還沒有被攻破。但是也有各種聖母們指責靳嘯寒和饒顏太過冷血殘酷。這一類人的說法是,東圖與西貴的士兵也是有父有母,或有妻兒的,打仗非他們所能左右,該殺的是當權者,與士兵何干?這麼殘忍地燒起一大片的火海,燒死了那麼多人,該有多少個家妻離子散、痛不欲生?
靳嘯寒和饒顏夫妻也因此得了個冷酷夫妻的稱號,當然,說饒顏的人比較多一些,畢竟她是一女子,男子在戰場上做什麼都是可以理解的,靳嘯寒能稱爲梟雄,饒顏卻是毒女。還有人說,得妻如此,該多可怕?
當然,這些是少數。
但也能偶爾聽到。
饒顏翻着白眼,斜着靳嘯寒道:“這可真不公平。”
這個時候,他們帶着十萬花朝兵去追趕青獅帶的大昱軍隊,準備到東北山脈去。
靳嘯寒笑了笑道:“怕什麼,哪怕你再毒再狠,爲夫也喜歡得緊。”
饒顏撇了撇嘴。
其實他們哪裡懼怕世人說他們狠毒冷酷?達到了他們想要的目的就好,而且,在戰場上如果對敵人行善,死的就是你的屬下你的兵,或者是你自己。誰願意?打仗,向來就是埋葬着森森白骨。
不過。他們有一點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就是那呼延慶竟然是帶了人跑了。按靳嘯寒所瞭解到的,呼延慶的本事。至少能與他們決一死戰,或許說,至少能對他們兩個做些什麼,可是那一天,在他們從大營裡突圍的時候。本來是有機會射殺他們的,呼延慶卻沒有下令放箭,而讓他們順利地離開了敵軍大營。
這一點讓他們左思右想都不明白。
路上,饒顏也問起了那天固楊所說的話。
那就引申出了另一個讓饒顏覺得新奇的國度來。
饒顏一直以爲這片空間就是花朝大昱東圖西貴四個國家。但是現在靳嘯寒才告訴她,在四國之外,遼闊的大海之外,有幾處神秘的島嶼,那裡住着一些與他們很是不一樣的人。曾經有人因爲漁船失事而落水漂到那邊去,被嚇得半死,說是那裡的人不是黑眼珠,膚色都不一樣,說的話也是嘰哩呱啦的令人聽不懂。這些傳出來之後,那個華俄羣島上的人便被四國稱爲異瞳妖人。
而就靳嘯寒的推測,他們所知道的雖僅是華俄羣島,但是在海外。肯定還有別的國度,不僅僅只是華俄羣島。
饒顏點頭表示明白。這纔對嘛,她現在所熟知的這四國。怎麼可能就佔距了一整個星球。
“西貴的那個凌後,就是華俄羣島之人。這雖然是我們的猜測,但應該**不離十,她的長相與我們中原有所不同。還有,”靳嘯寒頓了頓,目光放得有點遠。嘆了口氣道:“我和師兄從來沒有說過我們師父是不是?”
饒顏挑了挑眉:“你不會想跟我說,你們師父就是那邊的人吧?”
“以前我們不知道,不過師父已經離開了很多年,我們一直都找不到他的蹤跡,曾經還以爲他已經仙逝了,但是後來看到凌後,才恍然想起來,師父的五官就類似他們那邊的人,我推測,師父應該是回到海外去了。”
“照固楊那麼說,難道說他們那邊的功夫是不隨便外傳的?或者說,固楊認出了你的功夫派系,而在他們那邊,這個派系的身份非比尋常?還有一點,能夠得到傳承,應該是身份非比尋常的人所認同的,去了那邊的話,身份地位也非比尋常?”
靳嘯寒看着她,搖頭嘆道:“你啊,你這腦袋瓜子什麼時候都這麼好用。”因爲聽到固楊的兩句話,能推斷出這麼多來,真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他的確也是這麼想的。
饒顏偏着頭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去找你們師父啊?”
就她所知的,韓漸離和靳嘯寒兩人對他們師父的感情都極深,特別是靳嘯寒,當年他父母那樣慘死,他被師父帶去,還教授了他武藝,師父對他可以說是亦師亦父,意義非凡。
現在靳嘯寒已經是有了成就,成了一國大將軍,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可以,他肯定會想找回師父,好好盡孝。
而她想的是,如果這邊的事情了了,能夠到海外去旅遊見識一下也不錯。不知道海外那些人說的語言,會不會是現代的那些諸如英語法語德語之類的?
還有,如果那邊的人和善,她還能開拓條商路出來啊,兩邊現在不通行,她開出商路,倒賣兩邊文化完全不同的商品,應該很有些賺頭吧?
饒顏想到這裡,忍不住就開始認真的考慮起這件事的可行性來。因爲前世在現代養成的習慣,環境造就出來的,她總是覺得人生在世,得有很多錢纔有安全感。雖然在現代她後來入了特警隊中的特別行動組,但是其實暗地裡她還是做着很多賺錢的行當,存款一個勁地往上漲。她是個財迷。現在想起來真是覺得虧了,那些錢她沒享用呢。
雖然已經當過一次守財奴,死了都沒花了那些錢,但是現在她還是想賺大錢。
頭上捱了一記,靳嘯寒好笑地問她:“想什麼呢,想得流口水了?”
饒顏切了一聲,她纔不會傻傻地真去抹嘴角,她不可能流口水的。“如果你想去找師父,別忘了帶上我。啊,不對,現在可以先讓韓漸離去找人造船。”
靳嘯寒哪裡想得到她一下子想那麼遠,連造船都想出來了,忍不住笑道:“大昱和花朝有船。”
“你傻呀,”饒顏搖了搖頭:“現有的船肯定不怎麼樣,咱們要改進,要更大更穩更快更結實,這個大將軍肯定就不懂了,還是等我抽時間去畫些圖紙出來吧。”
她不會造船,但是她知道一些如何讓船走得更快,更堅固,甚至更實用的設計。倒是可以試試,就算不去海外,他們以後有時間出海去玩玩也行。
就在他們邊談着天談着地地急趕向東北山脈時,韓漸離正無奈地被兩個女人天天圍着鬧得頭痛。
這兩個女人,自然一個是花兮夜公主,而一個就是他的親妹妹韓可親。
花兮夜鬧着要與他成親當韓夫人也就罷了,也不知道韓可親是怎麼想的,竟然相當贊成,天天給花兮夜出主意,幫她接近他。
這一天,就在韓可親的幫忙下,花兮夜就進了他在花沁這邊剛建造完畢的酒坊裡,他推開門的時候,花兮夜正可憐兮兮地站在一地的酒液中眼眶發紅地看着他。
“韓大哥,對不起,我,我,我不小心把酒罈打碎了”花兮夜泫然欲滴,樣子楚楚可憐。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以前她覺得自己至少是挺聰明挺能幹的,但是一攤上有關於他的事,她腦子就變笨了,手腳也變笨了,總是出這樣那樣的狀況。就像剛纔,她明明只是想替他看看這壇酒的香味出來了沒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腳下一滑,她想着找着力點撐起,結果反而將這酒罈推倒了。
韓漸離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算了,公主,你沒受傷吧?”他釀酒本只是因爲愛好,並不想靠這個賺銀子,酒灑了,再釀就是。
“韓大哥,”花兮夜立即吸了吸鼻子,跑到他面前,擡起頭看着他:“東西大軍慘敗,我聽到皇兄說,到時東圖和西貴有可能派使臣來求和,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或許吧。”韓漸離從她身邊走過,去收拾地上的酒罈碎片。
花兮夜跺了跺腳,壓下心裡的委屈,又道:“當初,西貴的李慎天就曾經向父皇求娶於我,你說他現在會不會,會不會”
“公主,”韓漸離打斷她,微笑道:“當初,西貴對於花朝來說是強國,他的求娶國君和太子尚且沒有答應,何況現在西貴吃了敗仗,而且李慎天已經有後,怎麼可能還來求娶於你?公主不必擔心了。”
“可是我現在年紀不小了,父皇也已經想着替我指婚了”
“那不是正好,賀喜公主。”
花兮夜咬着牙,跑了出去。一直躲在外面聽牆根的韓可親立即追了上去,在外面拉住了她。
“公主,你跑什麼呀!”
“你哥哥簡直就是油鹽不進!”花兮夜苦着臉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了。父皇已經跟我說過了,過了年就要考慮我的終身大事,到時容不得我胡鬧!”
“公主,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招了,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什麼招數?”
韓可親踮起腳,在她耳邊細聲地說着她的主意。
在年終於到來之前,饒顏帶着花朝大軍,與靳嘯寒帶的大昱軍一起,在東北山脈再次大敗想悄悄潛入的另一股東西大軍,雙方經過三天三夜的廝殺,士兵的血染紅了東北山脈,最終,東西大軍投降。
花朝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