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馬上回頭看過去,而江雲天身體一震,不敢置信地朝後面轉頭看過去,臉上還帶着剛剛放肆的笑容。
葉清幾個人對視一眼,遲疑一下,由葉蓓蓓的母親開口。
“江老,謝謝您來探望。”
只是那臉上淡淡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歡迎的模樣。
老人的表情有些訕訕的,可也只是衝她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門口。
衆人疑惑地將眼神看過去。
一男一女挽着胳膊逆光朝這邊走來。
葉清眯了眯眼睛,總感覺這兩個人有些莫名熟悉。
等到人越來越近的時候,卻聽到葉蓓蓓瞪圓了眸子,率先驚呼一聲。
“夏末影!”
這個名字對於除她和葉清之外的其他人都很陌生,衆人臉上一副迷茫之色。
而葉清卻往前緊走兩步,看着夏末影身邊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釋然。
如果有這個男人在身邊,恐怕夏末影想去月球,都不會成問題吧?
“小影……”
夏末影身穿一身乾脆利落的黑色短袖加黑色牛仔褲,腳下更是一雙黑色運動鞋,更襯得她肌膚欺霜賽雪,嬌媚如含苞待放的鮮花。
“葉姐,好久不見。”
放開挽着男人的胳膊,夏末影往前兩步,張開胳膊緊緊地抱着她。
而這個動作還沒有堅持十秒,就被男人回神給扯了回來。
夏末影尷尬一笑,這纔看向屋內的其他人,只是卻唯獨掠過了志得意滿的江雲天和他身邊的女人。
“伯母,葉姐,你們好。只是聽說了報紙的事情所以才匆匆忙忙趕過來,或許會有點突兀。”
葉蓓蓓的母親急忙勾起一抹笑容來,搖搖頭,只是那笑容略帶苦意。
“不不不,不突兀,不突兀。既然是葉清和蓓蓓的朋友,我去給你們泡點茶。江老, 您隨意。”
淡淡地掃了一眼江雲天,她轉身就走。
而江雲天一雙yin邪的目光在夏末影身上流連,雙眼放光。
夏末影眉頭微微一皺,那過分放肆的眼神讓她整個人呢生出一種濃濃的厭惡感,身子往宮穆樑身邊靠了靠。
宮穆樑順着夏末影的眼神看過去,濃眉一皺,直接擡腳往江雲天那邊走過去。
江老看到,眼中馬上露出一抹精光來,緊走幾步,樂呵呵地給宮穆樑做自我介紹。
“穆樑啊,這個就是你那個不成材的表叔,江雲天。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你的消息,以後可要好好走動走動才行啊!”
好好走動?
夏末影的臉上快速地浮現一抹譏諷之色,放開了宮穆樑的胳膊,任由對方遠去,心裡面倒是對宮穆樑要做的事情有幾分預感。
可畢竟自己也討厭,她自然不會去當個聖母,多管閒事。
江老樂呵呵地開口,只是在感覺到宮穆樑渾身瀰漫的殺意和戾氣之後,整個人臉色突變。
他該不會……
可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就見宮穆樑直接伸腳朝男人踹過去。
那動作,可謂如行雲流水,不帶絲毫凝滯。
尤其穩、準、狠!
江雲天猝不及防被踢了個正着,伸手捂着胸口,痛苦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你……”
他伸手面色痛苦的瞪着宮穆樑,那雙兇狠的目光,似乎想要將宮穆樑給拆了。
江老也是渾身一顫,渾濁的眼中痛苦和羞憤之色快速閃過,呼吸粗重。
“宮穆樑,你幹嘛?就算你再不喜歡這個表叔,也不至於第一次見面就來這麼一下。親家老爺子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嘛?”
親家!
葉清瞳孔猛然一縮,下意識地轉眸看向自己身邊的夏末影,嘴角犯苦。
原來,宮穆樑還真是的是那個家族的人。
她抿抿脣瓣,壓低了聲音看向夏末影。
“小影,這件事情你們不要管了。畢竟江家還是宮穆樑的母族,鬧太僵了對你不好。”
語重心長的開口,語氣中的擔憂無論如何都無法遮掩過去。
夏末影眼中精芒一閃,有些無奈地轉眸看向葉清,抿脣嫣然一笑。
“葉姐,誰說宮穆樑是因爲你?你信不信,就算今天在這裡,這男人把你們葉家拆了,他都無動於衷。”
夏末影笑得甜美,笑得嬌媚。
葉清微微失神,想當年,這種笑容也在自己面上浮現過。
抿抿脣,深吸一口氣,她轉了眸子看向渾身肅然,冷意徹骨的男人,心情複雜。
能夠引起宮穆樑不滿的,能夠牽動他情緒的,只有夏末影了吧?
所以,剛剛必定是江雲天他……
想到江雲天那花花公子一樣的性子,她伸手按了按額角,臉上的表情越發灰敗。
想不到父親這才走了一晚上,家裡面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而葉蓓蓓卻看着躺在地上吐血的江雲天,惡狠狠地咒罵出聲。
“對!這種畜生就應該這麼教訓,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爺爺當年還說這男人不錯,看來都是爺爺老花眼惹的禍。”
而那邊,江老的聲音越來越大。
“宮穆樑,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回答。你說想要來弔唁,我甚至放下所有的事情陪你過來,可你現在,這簡直是啪啪啪打我的老臉。”
宮穆樑低頭看向江雲天那痛苦的眼神,對於旁邊聒噪的聲音似乎無法聽聞。
只低頭看着男人,目光放沉,殺意流露。
“你……該死!”
江雲天是江家的老來子,因爲年齡和上面的哥哥姐姐們相差過大,在家裡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當年不顧臉面非要跟葉清離婚,也都鬧着讓家人同意,受到的寵愛,可見一斑。
因而,作爲紈絝子弟的他,什麼時候遭到過這樣非人的對待?
尤其從宮穆樑的眼中,他很清楚地能看出來,這男人對自己凜然的殺意。
驚恐地從地上爬起來,膝行幾步,他抱緊了江老的大腿。
“爸,這男人究竟從哪裡來的?讓他出去,讓他滾出去!他想殺我,他想殺我啊!”
聽到兒子這番沒出息的話, 江老心裡面又是痛恨又是心疼。
於是乎,看向宮穆樑的眼
神越發不善。
“宮穆樑,別以爲你是弓箭家住就可以爲所欲爲。至少,這還是在我們江家的地盤上。”
說話間,擲地有聲。
夏末影倏然一笑,往前一步,伸手啪啪啪地拍着手。
如果忽略掉她眼中的諷刺,說不定對方還真以爲,她是在讚揚。
“說的好,說的簡直太好了!好一副父子兩個慈愛的場面,可惜了我們家宮穆樑,從小有娘生沒娘養,他就是不懂禮數,那又能怎麼樣?難道你們江家就懂了嗎?女人,恬不知恥,男人,沒皮沒臉。”
這話一出,對方臉上的表情急轉直下。
當年跟宮家的聯姻成爲舉世矚目的焦點,能夠跟宮家牽扯上關係,江家才能從當時的準一流世家到之後順利躋身一流行列。
那些日子,只要出門,誰不誇讚一下自己生了一個好女兒?
也從那時候開始,整個帝都有頭有臉的人家,女兒就當寶貝們一樣養着,也指望着能夠嫁一個這樣的人家。
可也是這麼個好女兒,當初給了他多大的榮耀,之後就讓他多麼丟臉。
竟然放着宮家少奶奶不做,去勾搭一個小白臉,聽起來就讓人噁心。
更遑論,因爲她的緣故,宮家小少爺得了自閉症!
之後兩人離婚之後,自己親自上門負荊請罪,才讓宮家老太爺放過了自己女兒和江家。只要求,他們從此不要再出現在宮穆樑面前。
似乎爲了避開這些紛紛擾擾,給宮穆樑一個良好的生長環境。
整個宮家連大本營一起,搬離帝都。等到自己再次上門的時候,宮家大宅除了幾個奴僕之外,竟然已經人去樓空。
因而,當宮穆樑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那叫一個激動啊!
自家事自家知,他們家和葉家相差無幾,處於青黃不接的地步,如果自己哪天倒下,江家第二代無法扛起大旗,那麼等待他們的,只有慢慢從一流到二流,最後泯然衆人矣。
夏末影衝動的說完,心中也有些微微後悔。
小心翼翼地轉眸看了一眼宮穆樑那晦暗不明的臉色, 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壓下心中的煩躁和愧疚,衝男人冷哼一聲,直接咬牙開口。
“哼,當年是那樣,現在還是這樣?你怎麼有臉還跟宮穆樑說要好好來往?你怎麼還有臉再踏上葉家的地盤?人家叫你一聲將江伯伯,你就真以爲有些事情就像是風過無痕了?”
只要想到宮穆樑小時候的遭遇,只要想到葉清當年的遭遇,夏末影恨得咬牙切齒的。
江老爺子目光如炬,眼眸瞪圓,渾身氣勢慢慢爬升,朝夏末影兜頭壓了過來,他不怒反笑地開口。
“你又是誰?憑什麼站在這裡指手畫腳的?真以爲自己時正義的使者嗎?”
眼看着戰火逐漸蔓延,葉清伸手緊緊地扣住夏末影的手腕,臉上揚起一抹笑臉。
“江伯伯,當年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吧!我家最近可能沒時間招待您和江家四少,所以……”
她話雖然沒說完,但是其中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