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做過清潔,不過這原本就是極爲簡單的屋子,除了內外兩間屋,兩張牀兩張桌子,還有那整整一面牆的書櫃,一臺小黑白電視機而已。
楊淼淼跟查探陣地似的,從前到後的陽臺房間連同衣櫃都打開看看嗅嗅,到處檢查一遍,笑眯眯:“跟我原來的房間也差不多嘛,不過要小很多,你就在這裡長大的?”
陸文龍沒衣錦還鄉的味道,房間裡面依舊是空蕩蕩的感覺,似乎又能回憶起那些年冷清孤寂的生活,忍不住一把就拉住了到處竄的楊淼淼,抱在臂上才感覺心裡踏實點,把她推高點看書架:“我們練的那本五禽戲就是在書架上找的。”
小虎牙靈活得跟猴兒似的,拿把掐的趴在書架上東張西望:“你還會不會有一本別的什麼練功的書?”
陸文龍真覺得自己抱着她心情立刻恢復了:“晚上我得琪琪家吃飯,你帶着娜娜自己找飯館,要不我打電話你阿光或者誰的家裡吃?”這時候就暗自慶幸帶了陸娜這小包袱出來,不然讓楊淼淼一人兒可不太樂意。
楊淼淼不在乎:“我們隨便走走看看,剛纔在廠門口也看見有食店開門的,這些書你該弄回,二姐準保喜歡。”
陸文龍想想也對,尋思着要不把那邊閣樓的老東西也都搬走,就聽見透明人似的陸娜站在那臺小電視邊怯怯:“有封信,寫了名字的。”
陸文龍抱着小虎牙拿過來看,不出意外的是母親留給自己的訊息,兩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在自己的姐妹家呆過了奧運會以後,林慧桑就回過家看看兒子沒有回來的消息,居然也沒找陸文龍留下的訊息,留下一個電話跟地址,到南方以前認識的朋友那裡打工了!
並沒覺得兒子光彩照人。自己就該跟着享清福:“我還能做事,那就做點什麼,總不能成爲你的拖累,照顧好自己,千萬別犯法。”
陸文龍之前被平復的心情,又有些低落,自己這對兒父母真可算得上是奇葩,有錯麼?估計也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跟生活,更有自己的思維模式,只能他們這父子、母子之間不同心,擰不到一起罷了。
陸娜很少看見陸文龍臉上有種不出的哀傷感,因爲是她發現的信,忽然有點自責。有些足無措的想做點什麼。
只有楊淼淼抱着陸文龍的頭,看不見他的臉,卻順就把信抽出來自己看,嘻嘻兩聲:“你媽也不靠譜,我們家裡多一口人吃飯怎麼了,還要她自己打工?有機會我們把她找回來就得了。”一邊還順就把信扔給旁邊眼巴巴看着的陸娜。
陸文龍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xìng子,悶聲吸一口氣,整理行李,只有陸娜才反反覆覆把那封信看了好幾遍。原來也是這樣被爹媽給扔下……
天sè將暗的時候,陸文龍纔到車上拿了些年貨提着直接走着到相館背後,他沒那種開車過來停在樓下招搖的xìng子,熟悉的巷子跟樓梯好像當年偷偷摸摸來找蔣琪的時候一樣,心情才徹底好起來,自己有最美好的感情了,還糾結個屁?
其實禮物都是蔣琪跟蘇文瑾自己買的,聽見腳步聲就跳出來,也看看他身後小聲:“倆小尾巴呢?”
陸文龍伸頭看她的身後:“你屁股上有尾巴?”
蔣小妹在家居然覺得有點害羞。捂了自己屁股跳開:“你纔有!”
掀開門口簾子的師詠琪看着小兒女的表情。感情還是好……唉,招招:“回來就好。吃飯吧,你媽呢?”
陸文龍能心緒如常了,先恭恭敬敬的給師詠琪鞠個躬,才把裡的東西隨放在進門的桌子上:“她自己南方打工了,我打算什麼時候有機會過找她。”
師詠琪也有點意外:“阿桑……還真是個特立獨行的xìng子。”端了菜從廚房過來的蔣天放聽見了也撓頭:“上次在街上遇見她,還以爲她會呆在縣城裡,結果隨口了兩句她就走了。”
陸文龍岔開話題:“爸,喝點什麼酒?我們帶了好白酒回來的。”
蔣天放還是時髦:“喝紅酒嘛,葡萄酒什麼的都可以,白酒太烈了。”
蔣琪難得幫忙搬下椅子跟動動碗碟,笑着解釋:“他們有個弟兄就專門安排人灌裝假紅酒,所以他們都不喝那個玩意兒。”
師詠琪成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坐下來睜大眼睛:“你不是在學法律麼?這不太好吧?”
陸文龍輕描淡寫:“酒還是國外的,只不過桶裝進來,分裝到洗乾淨的瓶子裡,成本低一些。”
蔣琪跟他坐在一邊,小小的桌子,四個人一人一方多好,她就一定要擺出這種樣式來:“學過法律,才知道有些東西有多髒亂,現在打擦邊球的事情也多了,他們不傷天害理我就覺得很好。”
蔣天放嘲笑女兒:“大學生嘛,就懂得跟我們擦邊球了?來來來,我們祝兩位大學生都學業有成……”
陸文龍跟着舉杯還是老實:“我就根本沒學校上過課,連同學都認識不了幾個。”
丈母孃還是關心女婿:“那你能拿到畢業證吧。”
聽到這個畢業證,陸文龍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哎呀!”嚇了蔣琪一跳:“怎麼?”
陸文龍拍大腿:“寫論文!我要寫一篇萬字的論文交給校長的,不然他不給我畢業證。”
蔣小妹一個勁的小拍自己胸口:“我還以爲什麼大事情呢,嚇死我了,我幫你寫不就行了。”
對嘛,這纔是看上比較正常的小情侶,大學生嘛,師詠琪乾脆就勸自己只看眼前好了,只要他們感情好,女兒也開心……還真別多想了。
吃過飯,一起看看電視聊天,蔣琪還是沒有厚臉皮到敢留陸文龍住在自己小屋的地步,紅撲撲的臉蛋陪着送陸文龍到巷子口:“回來看看就行了,我跟小蘇多呆些rì子,你早點回,免得老湯這些rì子還是比較重要的。”
陸文龍幫她把圍脖緊好,親親才點點頭自己走了。
只是晚上回了家,楊淼淼跟陸娜坐在黑白電視前面聚jīng會神的看錶演,國家電視臺的節目中出現了一場時裝模特表演,小虎牙正站在電視機前面當教練:“別以爲國家級的就怎麼了,我看這個技術含量很低,無非就是幾個動作要領,頭肩頸還有腰的關係……”
陸文龍進屋看見就是陸娜給扭了個怪怪的姿勢,楊淼淼拿根小棍叫她繃住不許動,自己就扔了小棍過來:“你帶了什麼?”就跟個搖着尾巴的小貓差不多。
陸文龍在街口買了熱騰騰的湯圓:“過年了總歸還是要吃點元宵的,娜娜也來……”
陸娜艱難:“小媽要站十五分鐘。”
楊淼淼不管她:“讓她站,有好處的,你看看國家電視臺都有播這個東西,應該還是上得檯面,就讓她試試吧。”
陸文龍不知怎麼就想起自己跟父母的關係,撓撓頭:“娜娜,我是爲你好,不想你學壞,纔不讓你的,你明白麼?”
陸娜儘量扭頭:“我知道,但是……”
陸文龍點頭:“你知道那就好,也許是我誤會了模特這個行業,也許是你還沒有看見這個背後的骯髒,那我還是允許你試試,總之你要千萬小心,明白沒?我不希望你受到什麼傷害……”
一身扭得痠痛的陸娜看着那個有些認真坐在桌邊話的男人,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熱,原來自己不是沒人管的野孩子。
只不過等吃了夜宵,楊淼淼就拉着陸文龍進屋“練功”,這裡可不是在渝慶那個樓上家裡,那邊就算都在天台上,小虎牙和蔣小妹的房子都隔了十多二十米,陸娜更是住在七樓很少上天台來,哪裡接觸到過這種事情。
陸文龍開始還有點顧忌外面有小孩子,楊淼淼可不在乎,也許是換了新環境,總之就是很想折騰一下,關好門,就跟陸文龍在被窩裡胡天胡帝起來,而且她的動靜又不小,舒坦了就喜歡哼哼,身體柔韌xìng不是一般的好,花樣繁多得都是平常小蘇她們不可能做到的,陸文龍終歸還是個男人,這那啥起來,也把外面的小孩子忘了個一乾二淨,所以傳出來的聲音就很豐富了。
當年十四歲的陸文龍和小蘇她們只是似懂非懂的年齡,可能覺得這小長頸鹿還沒吃透,殊不知年代還是有差異,更何況陸娜可是住在七樓,那裡嘰嘰喳喳的全都是二十來歲的姑娘,耳濡目染聽見的事情還少了?
看着小媽掛陸文龍身上要抱進,她佯裝看電視的眼睛就瞟着了,等關了門,那根本沒隔音效果的木門和木門上方的氣窗飄出來的聲音可就太清晰了,也就幾米遠的距離,十四歲的少女聽在耳裡,身上是一股忍不住的燥熱……
情不自禁的就搬了板凳到門邊,仗着個頭高,悄悄的從氣窗邊的縫隙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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