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龍一邊吃餃子,一邊滿不在乎,還伸手喂湯燦清吃半個:“沒錢回來,就去街頭賣點手藝,結果來了砸場子的,打了一架,就是這樣了,就捱了這一下,估計是那種軍用皮帶抽的,對方人多,這種沒多危險的就捱了吧,沒事兒……又哭又笑,黃狗屙niào哦?”順便用油膩膩的手給湯燦清擦臉頰的淚huā。
湯燦清撲哧一下笑了:“你才niào!擦我一臉的油!”口中碎碎念,手上卻細緻的倒出紅huā油擦在傷痕上慢慢róu,把藥性揮發到皮膚下面去。
陸文龍享受得很:“待會兒,我幫你把油擦掉嘛……”
湯燦清其實也享受這樣,可想起之前的不爽:“你……爲什麼沒錢回來?”
陸文龍理所當然:“剛下訓練呢,我兜裡什麼都沒有,錢都在你那裡麼。”
湯燦清需要詢問的是別的:“我知道你沒錢,那個小孩怎麼沒送你回來?”
陸文龍大丟臉:“哎呀,別提了,人家那邊教練覺得我這種屁都不是,趕出來了……”
湯燦清高興:“項目都不同,你去瞎參觀個什麼勁!”
陸文龍吃得歡快:“好奇看看嘛,而且老趙也說我拼勁不夠,我想去學習一下。”
湯燦清不以爲然:“你練得那麼辛苦,還有什麼不夠的……那個小冠軍找你做什麼?”總算還是忍不住要問一下。
陸文龍滿意的嚥下最後一個餃子,嘴裡有點鼓鼓囊囊:“沒什麼事兒,也就是請我過去玩。”
湯燦清手上動作輕一點:“她沒說點什麼?”
陸文龍轉頭看她:“有點好感吧,她年齡比我還小,我都算是早戀了,沒事兒,過段時間搞忘了就好。”
湯燦清哼哼:“我看不一定哦……這可是個主意正的。”
陸文龍笑眯眯的趴着轉頭看她:“你纔是個主意正的,再說我也跟她說了我們的事。”現在他也在試着說點好聽的。
湯燦清有點驚訝又有點喜悅:“你敢說?”
陸文龍大無畏:“我喜歡你,你喜歡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大姑娘高興得把小孩子扔腦後去:“知道就好!這樣還疼不疼?要不要我給你把背上都按摩一遍?平時在醫務室都看了很多遍了。”國家隊的待遇還是不同,有隊醫,有按摩師,平常訓練完畢不少隊員都喜歡去按摩師選擇放鬆一下肌ròu,陸文龍這種更是列了時間表必須要做,湯燦清經常揣包瓜子huā生什麼的坐旁邊看,早就看熟了。
可她搗鼓了幾下,陸文龍就撇嘴:“你只看了個皮máo,具體的力道位置纔是關鍵……來,我來給你做一遍,看你喜歡不。”拉了自己的衣服就跳起來。
湯燦清看他活蹦luàn跳:“傷口不疼了?”
陸文龍真不覺得有多疼:“這點傷算什麼……來,你趴好,我幫你按。”
湯燦清想想趴過去:“去洗手,別把一手的油全擦我衣服上。”
陸文龍三兩下就nòng好,站在chuáng邊煞有其事的學着按摩師的動作開始在湯燦清的背上捏捏。
這時候的平京,天氣還不算暖和,但是宿舍裡面有暖氣片,湯燦清進了屋就脫了外套,現在就穿了一件高領máo衣,下面是一條運動kù,這段時間一直在運動隊,也有好處,就是隨便穿運動服就可以了,不用huā心思打扮。
陸文龍的手隔着máo衣按摩明顯有點隔閡,就自己動手的把湯燦清的máo衣掀了起來,有一件貼身的絨衣,陸文龍就只隔着這層薄薄的面料在湯燦清光滑的脊背上游走雙手,那根橫在中間的內衣帶子早就被他熟練的扣開了,湯燦清趴在自己手臂彎裡吃吃笑。
得益於長年鍛鍊,他的手指真的很有力,加上經常被按摩師做身體按摩調理,對手法跟位置也很熟悉,所以按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湯燦清很快就嚐到苦頭,有點輕聲哎喲喲的叫:“輕……輕點!疼……太疼了……”怕外面誰聽見,聲音壓得極低,所以有點偷偷mōmō的壓抑感,卻又帶點神秘的yòuhuò味道。
陸文龍熟練:“你這個就是鍛鍊少了,而且骨骼和肌ròu都沒有太多的活動過,有點僵直,所以纔會這麼疼,待會兒做完,估計明天你纔是最疼的。”
湯燦清猶豫:“輕點?溫柔一點嘛……別停……”看着認真給她按摩的少年,是真有點捨不得這樣的感覺,何況他居然敢把兩人的關係拿出來,覺得還是需要不少的勇氣,真是越看越高興,殊不知這小húnhún纔沒什麼規矩難度。
陸文龍在她耳邊輕笑:“溫柔點?平時可沒少溫柔,那可不是按摩……”
湯燦清原本就有些紅潤的臉頰現在似乎嬌yàn得能滴水,扭頭看他:“那就不按摩嘛……”聲音甜得膩死個人。
陸文龍有定力,自己紮好腳步,邊自己調理,邊幫大姑娘按摩:“你別跟我折騰,年底換了學校,我們就搬一塊兒住,等過了明年奧運會,嗯,我就不管這個什麼童子功了,差不多滿十八歲了,有你好看的……”
湯燦清吃吃笑:“多了不起……我還就等着看了!”
她也真的有些期待……
可轉過頭,楊淼淼這小女孩兒就給了她好看的。
等全國青運會正式開始以後,楊淼淼這種級數的都不能參加,一來本來就沒有多少跳水運動員還在一般的中學,二來她去了,還有誰能拿冠軍?所以各個項目國家隊的一概不能參加。
但是她有辦法,在訓練足量之餘,要求過來看看同齡人的競技水平,朱教練也就答應了,根本沒聯想到陸文龍這個國家隊的,居然也hún跡在青運會上。
他也沒資格參加比賽,這個事情很多地方隊都盯着的,只要發現他上場就鐵定上訴,所以他大多數時間就坐在看臺上跟趙連軍一幫教練組成員看比賽,期望能找到好苗子。
湯燦清不好在公衆場合跟他親暱,就戴了一副墨鏡裹着厚厚的運動棉衣,坐在一排教練跟陸文龍後面一排,長長的棉衣跟大衣似的的,包着tǐng暖和。
因爲趙連軍主動提出來把這邊的亞運會正式比賽場地提供給青運會使用,平京城其實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bāng球場地,所以全國幾十支bāng球隊都在這邊集中比賽,熱鬧得很,不過還是有些省份全省都沒有一支隊,讓趙連軍遺憾得很。
湯燦清無所謂,比賽場地就在宿舍樓上,所以穿了一雙棉拖鞋就出來了,手裡捧着一杯熱咖啡,看陸文龍一個小孩兒hún在一大幫中年教練中間一本正經的說事兒,笑着笑着,就看得有些入神。
然後楊淼淼就也穿着一身運動棉服出現了,同樣裹得嚴嚴實實,同樣帶着墨鏡,在熱火朝天的運動會期間,到處都是運動服,所以一點不起眼,站在高處快速的瀏覽一下就找到陸文龍,揹着一個單肩運動包就過來,看看一羣教練,還是沒有貿然上去,萬一回頭把這消息傳遞給了朱教練的話,說不定就有更嚴厲的懲罰了。
所以,看看陸文龍前後左右,也選擇了後面一排座位,施施然的過去,翻下椅板坐下,隨意的這麼一看,正好和扭頭看過來的湯燦清對上眼。
雖然都戴着墨鏡,卻不難認出對方,分別lù出個禮貌的笑容,卻都不打招呼說話了。
現在是雙方都明白對方的心思,大不滿,倆姑娘之間年齡相差五六歲呢,都覺得對方荒謬,所以沒興趣搭理對方。
湯燦清從小女孩的表情看出來對方的情緒,聯想到昨晚陸文龍說已經亮明自己跟他的關係,有點喜滋滋的從拖鞋裡抽出穿着白sè棉襪的腳,偷偷從翻板看臺椅的靠背下縫隙伸腳趾去捅陸文龍的腰,陸文龍側頭悄悄給她翻個白眼,口中繼續跟趙連軍說場上的小運動員,手卻不動聲sè的從運動服下伸過去輕輕捏住腳趾不鬆手!
湯燦清典型的外強中乾,一被抓住就有點心慌,畢竟作爲翻譯或者助理跟少年隊員這樣的曖昧被發現,她可有點受不了,立刻就滿臉求饒的表情,腳趾頭也頻頻在陸文龍手裡抓一抓的撓,表示認錯……
陸文龍眉máo挑挑的得意,不放,覺得還tǐng有趣,襪子還是他一早幫忙穿的呢,他們發了一大疊嶄新的白sè運動襪,結果他除了訓練又不比賽,使用量很小,早上怕湯燦清冷着了,自己就翻了雙給她套上,不過穿的時候,他是第一次覺得白生生的腳還tǐng美,磨蹭了好久,當時湯燦清是又自豪又害羞,連着蹬了他好幾下,只可惜現在不敢反抗,只能服軟。
這有來有往的幾下動作,趙連軍是沒發現,坐在湯燦清右側的楊淼淼可都全看在眼裡,當然湯燦清本來就有顯擺的意思,反正這一排就她們倆,示示威纔是她的主要目的。
楊淼淼這戰鬥意志可不是一般的旺盛,這一撩撥,就跟參加世界大賽之前教練搞了動員令一樣熊熊燃燒呢……二話不說,蹬了自己的運動鞋,就從另一邊伸腳過去捅陸文龍,她可是專門換了雙新鞋子跟新襪子過來的!
她跟湯燦清之間隔着一個座位呢,陸文龍半側身朝着左邊的趙連軍,突然被右後方這麼個襲擊嚇得一jī靈,手裡已經抓了個右腳呢,哪來的八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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