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綠姣事情辦的很好,阿阮心中一陣高興,老夫人又親自去“驗貨”,這對阿阮來說,簡直是最大的成就,坐在院子裡,阿阮心中一陣高興。呆呆的望着花花草草,阿阮忽然想起阮娘很喜歡吃草莓,現在正值草莓收穫的季節,阿阮想着自己沒有一次孝順阮孃的,急忙看向寧璟淮,隨後便走進了寧璟淮的房門口。
“少爺,奴婢想出去一趟。”阿阮低着頭,站在門口請示一般的說着。寧璟淮擡起頭,看着阿阮不禁問道:“出去?去哪?”一般來說,寧府的丫鬟是不可以私自出門的,哪怕是見親戚,也需要請示幾天,還要看情勢嚴重性纔可以得到批准,這丫頭忽然出去,難道是有什麼事?
阿阮見寧璟淮疑惑的看着自己,向自己走來,急忙退後一步道:“是奴婢的孃親每到這個季節便喜歡吃草莓,因爲往年都是廚娘出去之後,給孃親帶回來,但每一次都會缺斤少兩,而且也不是很新鮮了,所以……奴婢想親自出去一趟,爲孃親買草莓。”
聽着阿阮的解釋,寧璟淮忽然明白,原來她一直惦念着自己孃親,於是,寧璟淮披上衣物,看着阿阮便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出去散散心!”
此話一出,阿阮立刻緊張了起來,急忙看着寧璟淮說道:“不必了!”寧璟淮蹙眉詫異的看着阿阮,他發覺這個丫頭似乎膽子越來越大了。
阿阮見情勢不對,急忙對寧璟淮說道:“奴婢是怕別人說閒話,畢竟奴婢是粗使丫鬟,一下子到了少爺的跟前,奴婢可以忍受這樣閒言碎語,但孃親卻……還望少爺不要去了。”聽着阿阮的話,寧璟淮不禁嘆氣,或許自己跟阿阮真的是走的太近了,所以纔會讓她如此的侷促不安,纔會有那些流言蜚語出來。
於是,寧璟淮拿出一些銀兩給阿阮,隨後便看着阿阮說道:“這些你拿去,喜歡什麼買回來,我見你蠻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買些花回來也好!”阿阮顫抖的接過寧璟淮的錢,隨後便急匆匆的跑開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害怕與寧璟淮正面相對,生怕會被看出什麼破綻一般。一路走在街上,阿阮忽然有一種被釋放的感覺,她覺得外面的空氣很新鮮,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寧府壓抑了太久的原因。
綠姣回到大夫人的房間,大夫人正躺在牀上唉聲嘆氣,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的樣子,綠姣本不想上前理會大夫人,生怕被臭罵一頓,但又覺得是似乎有些不合適,於是,綠姣膽怯的走到大夫人的身邊,隨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大夫人的面前,顫顫巍巍的說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錯,若不是奴婢把食盒拿出來,陸小姐也不會發火,都是奴婢的錯!”
大夫人望着綠姣,不禁有些煩躁的說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起來吧!”隨後,大夫人長吸一口氣,似乎在隱忍着什麼道:“事情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有些事情,或許早已經註定,以後的路該怎麼辦,只有靠她自己了,我再也無力去管了!”說完,大夫人便躺在牀上,閉上眼,眼淚順着眼眶滑落。
綠姣見狀,急忙上前去爲大夫人蓋好被子,隨後便走出了房間。站在夕陽之
下,綠姣高興的伸了個懶腰,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希望的曙光。
“這個多少……”阿阮伸出手,本是看上一個漂亮的手鐲,卻不想……另一隻手與自己抓住同樣一個物品,擡起頭,只見顧衡正詫異的看着自己。急忙將手抽回來,阿阮有些侷促不安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這個我買了!”顧衡付了錢,拿走了那個鐲子,望着那個鐲子裝進顧衡的懷裡,阿阮心中一陣失落。
“你怎麼會在這?”顧衡疑惑的看着阿阮問着,寧府的規矩他也略知一二,他不明白爲什麼一個丫鬟可以如此輕鬆的進進出出寧府呢?難道是寧璟淮給她的權利?
阿阮聽後,急忙拎起籃子,看着顧衡笑道:“只是出來給我孃親買些東西!”說完,阿阮便轉身離開。望着阿阮的背影,顧衡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是梅落羽嫁給寧璟淮的前一天轉身離開一樣,他的心,被狠狠地挖走。
“等一下!”顧衡忽然叫住阿阮,隨後擡起頭看向酒樓,微笑的看着阿阮說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沒有吃東西吧?不如上去喝喝茶?”阿阮咬着脣,她好像拒絕顧衡,但一想起當年的情誼,阿阮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這是顧衡始料未及的!
坐在二樓,正好可以看到樓下街上人來人往,阿阮坐在那漫不經心的喝着茶,看着人來人往,心情有些愉悅。
“寧璟淮……”顧衡忽然開口,隨後面色有些尷尬,阿阮看向顧衡,只是淡淡的一笑,隨後便默默地聽着,她知道,顧衡與寧璟淮曾經的感情不次於梅落羽跟寧璟淮的感情,只可惜……一場事情讓一切事情都變了模樣。
“他還好嗎?”顧衡喝了口茶,阿阮知道,他是在掩飾着自己不安的情緒,顧衡從小就是這樣,不善於掩藏自己不安的情緒。阿阮聽着,只是淡淡的一笑,隨後便不再多說什麼,現在她已經不是梅落羽了,她沒有權利是幫助顧衡與寧璟淮恢復以前的關係,就算是梅落羽,恐怕也沒有這個能力去幫助他們!
沉默,兩個人一直陷入沉默,顧衡看着阿阮,似乎總是想要說什麼,卻一直不肯開口。於是,阿阮看向顧衡說道:“其實……少爺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無論少奶奶之前與你發生了什麼,那些對於少爺來說,都是一種傷害。”阿阮只是想要安慰顧衡,不想讓他總是糾結於這件事上,但卻沒有想到,她的這些話已經引起了顧衡的懷疑。
“你對我們之前的事情很瞭解?”顧衡緊盯着阿阮,似乎要將她看穿,看一看她的靈魂深處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只可惜,阿阮早已經習慣了披着別人的皮囊過日子,將自己隱藏的很深,顧衡那麼善良的人,又怎麼可能看穿?
阿阮淡淡的一笑,隨後便看着顧衡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不想提起,只是因爲你提起,對於少奶奶一個已經過世了的人來說,我不該多說什麼,但那件事確實是寧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我不想知道,但我沒能倖免。”
阿阮看着顧衡淡淡的笑着,就像是在說一個玩笑一般。望着阿阮那牽強的笑容,顧衡也是淡淡的一笑後不語。事情過去了這
麼久,就像是發生在眼前一樣,阿阮不想再記起,恐怕梅落羽也不想再想起了吧?
顧衡看着阿阮,忽然開口道:“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可以斷定,我跟落羽之間是清白的!她是那麼的善良,我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誰要陷害她!”
“什麼?”阿阮忽然激動的起身,對於那件事,她一直避諱的不想提起,因爲無論是陷害也好,誤會也罷,她都成爲了一個可恥的女人,讓寧璟淮傷心的女人!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顧衡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這證明什麼?
或許是因爲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顧衡不禁詫異的看向阿阮,因爲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她質疑的聲音太大了,這都讓顧衡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那麼的懷疑。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阿阮急忙坐下身,隨後尷尬的看着顧衡一笑道:“因爲少爺一直糾結於這件事,所以……我可能表現的有些反常了。”
阿阮腦子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反應在顧衡看起來是多麼令人懷疑。收起自己的疑心,顧衡看着阿阮便說道:“你不必這麼緊張,我希望這件事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要把這個秘密告訴給寧璟淮,因爲我怕他不相信,反而會勾起他傷心的回憶。”
“爲什麼?你爲什麼不跟少爺解釋清楚?你難道就希望被他這樣一直誤會下去嗎?”阿阮不明白,爲什麼顧衡明明知道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卻偏偏不對寧璟淮說呢?難道他以爲寧璟淮會因爲那件事而把梅落羽嫁給他?
顧衡淡淡的一笑,笑的那麼的淒涼,看着阿阮不禁嘆氣道:“這件事我一直堅信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覺得那種情況下,我告訴給寧璟淮,他會相信嗎?我現在覺得落羽死的好冤枉,她那麼深愛寧璟淮,寧璟淮卻不給她一絲絲解釋的機會,這件事本就是一個錯誤,我不想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告訴給寧璟淮。”
聽着顧衡的話,阿阮也不禁點頭,是啊!就算是告訴給寧璟淮又怎麼樣呢?他怎麼可能相信?哪個人不去相信自己的雙眼,而去相信別人的話?她們兩個人當初就那麼明晃晃的躺在寧璟淮的面前,就算什麼都沒有發生,寧璟淮還會喜歡梅落羽嗎?一切早已經註定,怪只怪命運吧!
“那你有什麼頭緒嗎?”阿阮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顧衡是怎麼想的,因爲她一直在打真相,只可惜……她這身皮囊不允許自己說出真相,就算是說出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陸喬兒!一切一定都是因爲她而起。”顧衡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在聽到那個名字之後,阿阮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汗毛都豎了起來,全身盡是雞皮疙瘩。
顧衡看着阿阮,立刻說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我並沒有發現陸喬兒的嫌疑,所以,這件事我希望你還是不要跟寧璟淮說起,免得陸喬兒會將自己的罪行隱藏起來,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阿阮笑顏如花的看着顧衡,立刻笑道:“你覺得我一個丫鬟說的話,誰會相信呢?”望着阿阮的笑容,顧衡似乎看到了梅落羽,嘴角不禁隨着她一起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