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過盒蓋的那一剎那，整個‘渡閣’瞬間有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循着味道的來源找去，發現這個味道竟然是從水晶長盒裡飄出來的。
“過來看看吧。”
楊程已經習以爲常，於是退後讓了一步，給仍舊處於一片疑惑中的兒子招呼道。
楊子明此時的心臟完全跳動個不停，全然不知這個長盒中藏着什麼東西，而且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這種香味愈發的濃郁。
“沙~”
“沙~”
楊子明蹭着地緩步朝着長盒那裡踱去，然而當視線剛往長盒中一放，
“啊！”的一聲，就被嚇到後退了老遠。
原因無他，長盒中竟然躺着一具屍體！
“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子明直接被嚇到喊破了音，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長盒裡竟然躺着屍體，在他的認知裡，殯儀館除了火化就是下葬，按理來說不可能將屍體一直偷偷存放着。
楊程看着如此反應的兒子，似乎是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所以沒想着去解釋，畢竟當年他的父親也根本沒給自己解釋。
再者他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能還會給楊子明的‘常識性思維’一個重擊，壓在一起解釋並讓他自己去消化應該會更好。
想到這兒，楊程便脫了黑衣，伸出手後沒說一句話就將那個水晶長盒一邊的，類似於日晷的大傢伙拽了下來，正好遮住了一半的長盒。
而後走到辦公桌前，對準了某個位置直接摁了下去。
楊子明或許是出於本能，感到這股子動靜直接自己往後退了好幾步…
果不其然，那個‘大傢伙’“咕嚕~”的一聲，一剎那的白光發出，刺激到兩人同時閉眼避光。
等到再次睜眼的時候，那個‘大傢伙’竟然直接在往長盒中滴着金黃色的粉狀物體，但是，金粉的來源並不清楚！
地上鋪着的那個毯子上的八卦圖案，也是很神奇地轉動了起來，同樣泛着金黃色的光芒，與之交相輝映。
“哈！”
這還沒完，楊程又抱了起來之前推倒在地上的長盒蓋，臉上青筋暴起，看得出來用了很大力氣，
“嘭！”的一下放到長盒上並將其蓋上。
“這…”
楊子明除了驚訝還是驚訝，甚至都感到了後背發涼…
“&…*&……%#￥%……&%￥”
而楊程，還是沒有跟兒子解釋，迅速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利索地穿好，站在了地毯上後就念叨着一些楊子明根本聽不懂的話…
……
半個小時過去，父子二人面對面坐在辦公桌兩端。
“璫！”“璫！”“璫！”
忽然，長盒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想要看看兒子的反應，但當楊程轉頭過去的時候，楊子明卻是神情直接呆滯…
“走！”
過去輕撞了兒子的腦袋一下，隨即不由分說地拉起楊子明的手，到了長盒邊。
“你來掀開！”
楊程雙手環胸，眉毛一挑示意道。
“啊…好。”楊子明應了一聲，雙手顫顫巍巍地對準了盒蓋，眼睛一閉心裡一橫，將長盒推開了一個小口。
“咳咳！愣什麼愣，自己看裡邊。”
見兒子猶猶豫豫，愣愣地站在那兒，楊程重咳了兩聲‘提醒’道。
雖然心裡早就有過某種設想，但楊子明此時卻還是特別忐忑，心‘撲通撲通’地跳着，慢慢將頭移過去，下了大決心似的往裡用勁一瞅，
什麼東西都沒有！
“嗯？”
還以爲是自己看花眼了，楊子明揉了揉眼睛後又看了一遍，
確實是什麼都沒有。
“爸，這……”
疑惑的眼神只能投向楊程。
“死者水某，男性，去世時年齡四十七歲，屬疲勞駕駛車禍意外，經家屬同意火化處理，後經由德倫縣殯儀館第五十一任‘渡人官’楊程操作，終已由第一時空過渡至第二時空，第二時空身份不詳，年齡不詳。”
楊程並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拿起了一支筆，開始了記錄，等寫完才又看向兒子：
“怎麼樣，眼見爲實，你要接手的，就是這個渡閣，以及‘渡人官’這個隱秘於世、不爲人知的工作，或者說…稱號。”
“那，那個屍體…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楊子明摸了摸脖子上的汗，詢問道。
“嗯。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
指針已經差不多到了九點的位置，楊程簡單地應了聲，就直接開口催促道。
……
這一切在楊子明的眼睛裡顯得太過於虛無縹緲，甚至他都願意相信這個屍體並不是爸爸口中所說去了什麼第二時空，而是通過類似於火化的方式讓其徹底消失罷了。
但…不論怎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開始吧，爸。”
……
“坐到毯子上。”
楊程拿出了宗譜，恭敬一拜後在上面寫了起來，楊子明則是盤起了腿坐到了毯子上，靜等着楊程的下一步指示。
……
“跟着我做，同時心裡默唸那些東西，切記不可發出聲音，默唸！”
小心翼翼地將宗譜放好的楊程，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小刀，將右手食指割破了一道口子，楊子明照做，同時在心裡開始默唸起了早就在之前楊程跟他交代過的那些東西。
兩人食指剛一對碰，口子上的血跡就沒有往下流，而是奇蹟般地瞬間對融在一起，楊程稍微一動發覺並不能將兩根食指分開，懸在心裡的一塊石頭瞬間放了下來，看來這小子沒有晃自己，那些東西果真背熟了…
而楊子明現在和父親楊程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腦子裡不斷有形形**的東西涌進，就像是不停有人扯住他的腦筋在抽打着的感覺。
……
“其一，身爲渡人官，銘記責任，切莫以私利爲主謀命。”
“其二，切忌誘尋時空之密，本職爲要。”
“其三，爲任期間不得向世人提及任何渡人之事。”
“其四……”
……其他的東西都暈暈乎乎，唯獨這幾句話楊子明感受得最爲清晰。
……
“嗚~”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種夢魘的感覺，楊子明猛地睜開了眼，發現父親已經坐在自己的對面，靜靜地看着自己，手裡還拿着一個小盒子。
“最後要告訴你的是‘渡人官’任期二十四年，這二十四年你會和爸爸我一樣忙碌，如果想好了，就接過這個！”
看着爸爸手中的盒子，楊子明沒有遲疑，直接接過，其實他知道，楊程給他的時間考慮只是走個過場而已，楊氏‘渡人官’是一代又一代傳下來的，即便是他不願意也得接下。
......
隨後打開了小盒子，只見裡面靜放着一個潔白無瑕的玉牌，上刻數字：
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