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這是誰呢,這店鋪果然不怎麼樣,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亓筠霜聽到少女的諷刺,不動聲色,甚至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準備看看這女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一旁的夥計聽到少女這麼說反而有些不樂意了,他小聲嘟囔道:“這位可是我們店鋪的老闆,什麼叫做阿貓阿狗啊。”
雖然夥計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少女聽了過去。
少女先是恍然大悟,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怪不得呢,堂堂亓家的大小姐竟然學男人開店鋪,在外面拋頭露面的,真是不知羞恥。”
“估計是爲了謀劃出路的吧,亓家應該是把她趕出家門了。”一旁的丫鬟輕蔑地看着亓筠霜,眼裡滿是厭惡。
少女捂嘴一笑,接着說道:“這種人開的店鋪也是黑心,估計只能吸引一些格調低的人來了。”
“本宮倒是挺喜歡這家店鋪的東西的,怎麼本宮的格調也低嗎?”
聽到聲音,少女還以爲又是哪個不長眼的過來幫着亓筠霜說話呢,結果當看清來人的時候,秀氣的小臉瞬間慘白,大驚失色地說道:“參見長公主,臣女不是這個意思。”
長公主昂着頭,愛不釋手地把玩着手裡的一對耳飾,剛纔她從內閣走出來的時候就聽見少女那麼一句話,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了,想都不用想這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你是禮部員外郎的女兒莊煙洛?都已經長這麼大了,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這麼沒有教養。”
“是臣女口無遮攔,請公主恕罪。”莊煙洛滿是惶恐地說道。
她沒有想到竟然碰上了這麼一個硬茬,亓筠霜究竟是什麼福氣,竟然能得到長公主的賞識。
“趕緊滾出去吧,礙了本宮的眼。”
“是是是,臣女這就離開。”
長公主的話音剛落,莊煙洛便連滾帶爬地帶着自己的丫鬟離開了這裡,生怕晚一步長公主就變了想法。
本來今天長公主的心情挺好的,看到亓筠霜任人辱罵也不還口,瞬間就不愉快了。
她美目肅然,語氣隱約帶着嚴厲,“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我剛剛纔對你放下心來,怎麼剛纔任人欺負也不還口呢?”
“沒有啦,我都懶得與她計較,甚至都不認識她的。”
亓筠霜聽得出來長公主似乎有些生氣了,連忙討好地挽住了長公主的胳膊。
長公主無奈地看着亓筠霜,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彈了下亓筠霜的腦門,輕聲道:“你與她不認識,她卻故意來找你的茬,這其中定有蹊蹺,你可別大意了。”
“是,我知道的。”
亓筠霜的眸子微眯,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她覺得八九不離十,肯定又是那女人慫恿的。
“你知道就行,還不算太傻。”
總算哄得長公主開心起來,亓筠霜將長公主心儀的首飾全都送給了她,又陪着長公主吃了晚膳之後纔回到了亓府中。
踏青宴會的前一天,長公主派人給亓筠霜送來了一條做工精緻的裙子,還讓亓筠霜務必穿着這個衣服去踏青宴會,否則明日肯定不會讓亓筠霜好過的。
無奈之下,第二天亓筠霜只得換上了新衣服前往踏青宴會,在這之前她還讓亓婷準備了一堆梅子乾果和糕點,正好路上還得吃一吃。
長公主看着亓筠霜光鮮亮麗的模樣,心裡就止不住的開心。
一身煙青色的長裙襯得亓筠霜肌膚如雪,墨綠色的絲線勾勒出幾隻翩翩飛舞大小不一的蝴蝶,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給人一種清雅而不失華貴的感覺,腰肢似柳,如墨一般的頭髮用了一根青色的髮帶高高束起,發間還插了一根品質上佳的白玉簪子。
這樣清純淡雅的女子讓那些小姐官太太們可是多看了好幾眼,這麼美麗的女子那個林錫光竟然也捨得和離,真是怪哉。
“好看,太好看了,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麼想玩的,隨意去玩吧。”長公主含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亓筠霜鬆了一口氣,幸好長公主沒有讓她留在這裡陪着聊天,要不然實在是太煎熬了。
“是,長公主。”
亓筠霜留意到這附近有一個馬場,正好可以趁着這次的機會好好學一學,反正亓婷的馬術也十分的厲害,不愁沒有人教她。
二人來到了附近的馬場,亓筠霜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騎上了馬。
在亓婷的耐心教導下,亓筠霜漸漸地掌握了一些技巧。剛開始她還是坐在馬上,讓亓婷牽着馬在場裡走一走,到後來可以自己騎着馬控制馬兒慢慢走動了。
“小姐,您現在的速度還是不要太快了吧,這樣就可以了,您還是初學這個呢。”
“我當然知道了,你放心吧。”亓筠霜隨口應和,不過現在的速度也太慢了,她偷偷看了一眼亓婷,感覺亓婷好像放鬆了警惕,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亓筠霜也沒有過多的猶豫,腿上一用力,喊了一聲騎着馬就跑向了遠處,看的亓婷心臟都要驟停了。
“小姐!快停下來啊!太危險了!”
亓筠霜感受到了風拂過自己的臉龐,心裡暢快無比,好似一切憂愁都在這個時候消失了。
不過她也聽到了亓婷的叫喊聲,還是讓馬的速度漸漸降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夥人突然騎着馬擦着亓筠霜的身旁跑過,巨大的衝擊力讓亓筠霜沒有穩住身形就從馬上摔了下來,她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腦袋,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哈哈哈哈!怎麼這麼沒用啊這女人,騎個馬還能摔下來!”傅傑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狼狽的亓筠霜,眼裡閃過了一抹的諷刺。
其他男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跟着嘲諷道:“我還以爲是個什麼貨色呢,也不過如此啊,當初還強行嫁給林錫光,怪不得被休了呢。”
此時的亓筠霜滿臉的泥土,頭髮凌亂,胳膊處的衣衫也露出來了個大口子,甚至還能看到被擦傷的皮肉,兩腿的膝蓋處甚至也隱隱作痛。
她冷眼看着這些嘲笑她的男人們,沉聲道:“你們又是個什麼東西?林錫光的走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