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末骰子,即是上次高進贏譚速那一把的關鍵。高進腦海裡的經驗告訴他,這粉末骰子是自己的獨門手法,沒有人發現過,所以上一次他才放心大膽的用。
可是,現在竟然被人給發現了!是什麼人發現的,錢懷生?高進立刻想到了這一點。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不是了。因爲這四個大字的下方,還有幾個小巧的字跡,上面有一串電話號碼,以及——“我需要你”四字!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高進冷冷一笑,就憑粉末骰子的秘密也想脅迫他,未免把他看得太便宜了。上一把他只是貪玩才耍了譚速,即便不用粉末骰子,他照樣能夠輕鬆的贏。
不過是工具而已,一個小小的玩意居然值得別人來威脅自己,這真是太有意思了!高進甚至想放聲大笑來表示這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可是,他終於還是沒能夠笑出來!
這件事不簡單,絕對不簡單。在他腦海裡的經驗裡,這粉末骰子並不是沒有在高手面前用過,只不過卻從來沒有被發現過,因爲骰子散做粉末之後本身就是極隱蔽的,而粉末的顏色更是幾乎透明,當然是很難發現的。
可是,現在他只用了一次,就被人發現了!那麼只能證明對方的觀察力絕對是超卓的,而且思維能力是極強的,威脅來自這樣一個觀察力超卓,而且極聰明的人,換了任何人都絕對不該輕易忽略。
高進絕對不想那麼快就終止自己的愉快生活,所以,他在這瞬間,已經把那個神秘的脅迫者當做了目前的頭號敵人,也是唯一的一個敵人。
可是,那個人究竟是誰?高進冥思苦想之下亦是得不出答案。那天在賭場裡的人並不是太多,他記得那些賭客幾乎全是有錢有身份的人,不太可能懂這些東西。不過,他想到監視器留下來的錄象也許流落出去,那也是一個可能!
想得太多了也沒意思,高進敢肯定,對方既然留下這個電話,那就一定在等待着跟他聯繫。而且,他還有一個辦法,他可以由錢懷生那裡打聽到對方是什麼人。
正想打電話,這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手機,他之所以沒有手機,完全是因爲他不想被手機捆綁住。或許就是像他第一次在碧輝所說的,只有他可以找別人,沒有別人可以找他。苦惱了半天才在身上找到幾個硬幣,這纔算是解決了問題。
錢懷生現在正陷入沉睡裡,依稀聽見電話鈴聲,氣惱的抓起來衝着電話大喊:“媽的,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
“我是高進!”一個極富銳氣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錢懷生一個激靈,見老婆揉着眼睛望過來,連忙搖着手製止她說話:“高先生,你那麼晚打電話來做什麼?”
“我剛纔去了碧輝,拿到了你讓手下轉交給我的信,那封信不是你的吧?”錢懷生覺得高進的語調很怪,就好象是存在某種懷疑。
“不是,是另一個人叫我轉交給你的!那個人叫易飛,他說你看到之後打電話給他,就明白他爲什麼找你了!”錢懷生覺得很奇怪,高進半夜打電話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會不會是出什麼大事了?
易飛?易飛?高進驀然一驚,那是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人。高進當然很清楚自己叫什麼名字,他叫易飛,高進只是他對外宣稱的名字而已。
問了一下最新一屆百強賽的報名地點之後,他卻忘了問易飛是什麼樣的人和住在什麼地方。確切的說,不是他忘了問,而是他認爲那個易飛不可能在威脅他時還這樣清晰的暴露出自己。於是,因爲他罕有的判斷錯誤,很多事都在奇妙的情況下發生了……
冥思苦想着,易飛,自己是易飛,還有一個威脅自己的易飛,這真是奇妙!高進第一時間判斷,那個易飛絕對很有可能對自己造成極大威脅。不過,他在意的不是粉末骰子,如果那個易飛抓住這點不放,那就大錯特錯了。只要對手走錯,那麼就是機會,想到這裡,高進認爲或許有了應付辦法。
記下了信上的號碼,他總覺得非常熟悉,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那究竟是什麼人的號碼,直得作罷。撥打了過去,卻說什麼也沒人接電話,他這才釋然一笑,現在是凌晨時分呢!
不過,他還是認爲很有必要儘快解決這碼事。再一個電話打給錢懷生,只讓他轉達了一句話:“告訴那個易飛,他的提議我同意。還有,下次要找我,可以通過電子郵件聯繫!”
掛掉電話,高進忍不住流露出嘲弄之色:“想玩我?不如看看究竟是誰在玩誰吧!”
第二天的天氣很不錯,陽光媚然,卻不顯得毒辣。在電話上,易飛看見了一個未接電話,他當然沒意識到那是高進打來的。因爲他完全沒想到也沒想過,高進每一次出現的時間都會是在晚上,而且還同樣都是在他入睡以後。
可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高進的存在,因爲錢懷生的電話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電子郵箱?那也是個不錯的聯繫方式,給錢懷生留下了電子郵箱,讓他幫忙轉告給高進。
今天他們要做的就是去趙仲文的家裡,易飛始終難以相信那樣一個類似科學家的傢伙竟然被自己給抓住了。那給他的感覺絕對比中彩票還要困難許多,不過,無論如何,趙仲文的確是涉世不深的樣子,的確很像是埋頭只顧研究的研究人員。
趙仲文的家頗大,是在廣州市的郊外地區,環境可稱得上幽雅。若不是易飛和齊遠事前就知道趙仲文的父母去世不是太久,他們絕不相信趙仲文能住在這樣的地方。
趙仲文給易飛他們開了門,就自顧自的進去了,易飛和齊遠對望苦笑,只得跟了上去。面對這樣一個木衲的傢伙,他們還真不知道說點什麼纔好。
他的實驗室是在地下室,那是一個修建得很實用的地下室,想來該是其父母給其修建的。實驗室裡的物品卻異常的有條理,全然不像樓上那樣雜亂無章。
“老文,你到底是在研究些什麼?”齊遠看着周圍那些駭人的器械,大致計算下來,怕不是要個數百萬以上的資金來買吧!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
趙仲文頓時愕然相對,半天才抓着腦袋回答:“什麼都研究一點,主要是電子方面的。對了,我這裡有個小玩意,可能你們很有興趣。那是一個可以串聯所有監視器的玩意。”
連接上監視器?易飛和齊遠的眼睛簡直就像太陽那麼亮,如果真有這樣的玩意,那他們未來的賭場利益就極其可觀了。卻聽得趙仲文絮絮叨叨的嘀咕着:“這個東西花了我很長時間才做出來的,叫輪監器!”
輪監?易飛和齊遠再一次苦笑着對望一眼,這個名字實在太容易引起歧義了,看來趙仲文對這些東西都不太講究,或者不太懂。聽着趙仲文羅嗦的重複一些專業名詞,易飛和齊遠更是頭疼不已,他們漸漸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很爛的選擇了。
“我演示給你們看,你們看,在地下室的四角都有監視器!”趙仲文指了指四角,然後拿起那個筆記本電腦介紹:“這個勝在可以無線截留畫面,甚至於控制!”
“需要一定的波形頻率解析,普遍情況下只需要幾分鐘!”趙仲文在手上的筆記本操作幾下,畫面裡飛快出現了他們三人站在地下室中間的圖象,很快再換成另外三個角度的畫面。
易飛苦笑一下,拿筆記本電腦進賭場?不要開玩笑了,賭場甚至不許拿計算器進去,況且是電腦。正以爲這個想法即將絕望時,趙仲文的一句補充讓他起死回生了:“只要是連接在一起的監視器,只要解析了其中一個,就可以聯上其他的畫面,並且達到控制目的!”
這絕對是好東西!易飛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在賭桌上大筆大筆贏錢的畫面了。在這樣齊全的準備下,如果他還做不到贏錢,那就太失敗了。
現在易飛基本相信趙仲文的確是個天才了,當然只是電子天才,而不是生活天才。雖然他還是難以相信這樣的天才怎可能落在自己的手上,可他不得不承認,中國地大物博,很多人和事都說不準的。
就好象世界賭壇公認除了楊成君和海外華人以外,中國賭壇基本沒什麼值得重視的高手,而現在卻忽然蹦出一個高進一樣。那小子,說不定什麼時候能嚇全世界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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