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偉東亦鬆了一口氣,再瞥向易飛,猛然一驚:“易哥,你自己的傷,沒事吧,你最好還是包紮縫合一下!”
得洛偉東提醒,易飛這才發現自己纔是真正的受害者,渾身骨頭頓時好象發出了呻吟和暴動一樣,肌肉更是疼痛無比:“不行了,你幫我一下吧!”
解開易飛的衣服,洛偉東再一次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望着易飛:“易哥,你身上的傷也不少呀,好象你以前也受過很多傷!”
“以前和齊遠經常客串做一下壞蛋,那當然沒什麼好事!”易飛悶哼一記,咬緊了牙關。他不得不佩服那個受傷的傢伙,剛纔他替那傢伙取子彈,那小子亦醒過幾次,但居然幾次都撐了過去,實在是夠狠。
正在邊聊邊縫合包紮傷口時,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和齊遠那頗有幾分浪蕩的聲音。易飛只聽聲音便猜到齊遠這小子一定是出去鬼混了,現在說不定還帶了個小妞回來,向洛偉東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會意的推開門出去。
易飛靜靜的望着這個神秘人,這是個中國人,這是毫無疑問的。可對方究竟有些什麼秘密,爲什麼身上有那麼多的傷?這就不是易飛所能夠猜測得到的了。
不過,就憑着在巷子裡表現出來的殺人伎倆,易飛可以斷言這絕對不是普通人,他甚至幾乎以爲這傢伙是什麼殺手之類的。畢竟能夠像那樣殺人的人不多,而且能有那樣的技術更是微乎其微。無論如何,他都不打算沾上這傢伙,待這傢伙明天醒了就立刻送他走。
就在這時,齊遠神情焦急而且憤怒的推開門,見到易飛活生生的坐在地上,當下便鬆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拍了易飛一記,只痛得易飛眥牙裂齒。齊遠連忙收回了手扶住易飛:“臭流氓,你沒事吧?”
說完,齊遠便繞着易飛觀察了一圈,發現他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頭大石笑了起來:“活該你不跟集體活動,要是有我在場,那你肯定就沒事了。是遇上打劫,還是遇上什麼了,不要說你是碰到以前的仇家了!”
洛偉東正要替易飛繼續處理傷口,齊遠推開了他,接過工具:“讓我來,我和他比較瞭解怎樣處理!”
若不是因爲身體痛,易飛現在就想恨恨呸齊遠一下。什麼打劫,什麼仇家,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以前那些街頭混混算是什麼狗屁的仇家!所以說,他一直認爲齊遠考慮得不夠深遠,這是很有道理的。
“今天如果不是幸運遇到他,就算你去也只有掛在那裡的命,人家可是有傢伙的!”易飛故意板起臉,其實他知道,如果齊遠在,就憑着那個老瘋的綽號,他們或許比易飛現在的樣子還慘,可對方也絕對不會好過。
“不過,我真還想不到究竟是什麼人乾的!”易飛陷入了沉思裡,他在澳洲很是安分守己,沒理由得罪任何人呀。最重要的是,對方擺明了是衝他來的,這樣有目的的事究竟是什麼人乾的呢?
第二天,正是百進六的比賽日,在這一天,同樣是這間酒店的某個房間裡。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豪華房,論其大小,論設備和景觀方面,都絕對是皇冠賭場這間酒店的上上之選。
在沙發上坐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在百強賽裡大出風頭的溫尼。同樣還有了兩個人站着,不過,他們唯一相同的便是,每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窗子邊瀏覽着美麗海景的西方人,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
老者靜靜的望着窗外風景,忽然和緩的說:“你是說,那個叫易飛的中國小子可能受了些輕傷,而你找的人則全部都死了?”
“安東尼先生,恐怕正如你所說。目前雖然還沒有得知易飛有沒有受傷,可是他昨天肯定是平安的回了酒店,而且我找到的那些本地人都死了。死得很乾脆利落,全都是被利器一招殺死!”站着一定距離處的一個壯漢恭敬的低頭向那老者回答。
“紐頓,溫尼,你們怎麼看的,你們認爲易飛如何!”安東尼轉過身來望着坐在沙發上的兩個青年,語氣和藹的問道。
那低下頭不住玩着撲克的紐頓擡起頭來,流露出迷人的微笑:“我想,易飛可能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正如我們事前所猜測的,上一次他在澳門壞了我們的生意,並非出於偶然。”
“紐頓說的很有道理!”溫尼的表現沒有了比賽裡那樣的張揚,而是皺着眉頭沉思着說:“我想,他可能是某個勢力培養出來的職業高手,不過,斯文頓告訴我們,他那天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賭術,而且易飛的手亦不像是懂得賭術的。我猜,他可能是某個世家的子弟!”
安東尼望着兩個得意弟子,不禁微微一笑。腦海裡轉過幾個念頭,他同樣亦認同弟子的看法。之所以找人去襲擊易飛,無非就是爲了試探一下易飛究竟是不是某個勢力的人,若是,那當然會有保鏢,若不是,那當然是走不出那條巷子。
想了一下,他很快便肯定了易飛絕不是表面上看來的那麼簡單。儘管他查到易飛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國人,可他很清楚,很多資料都是可以造假的,只要對方是有心人。
“他的同伴齊遠和洛偉東都在外圍下了注,他們的目標正是第九十九號參賽選手張浩文。買的是奪冠,下注一千萬!”安東尼望着兩個弟子,他想現在正是鍛鍊弟子的時機。
“很顯然,張浩文由表面上來看,絕對不具備奪冠的機會。可是,他們還是買了他的注碼,這要麼說明他們是同夥,要麼說明他們很清楚張浩文的底細。而且,我相信,易飛那夥人是以易飛爲首,只有他才具有那種讓每個人都心悅臣服的領袖氣質!”溫尼靠在沙發上,翹起腳望着安東尼。
紐頓微微搖了搖頭:“我想事情未必那麼簡單,易飛既然是世家子弟或者有勢力的人,那齊遠恐怕就是貼身保鏢。那既然看中了張浩文,就絕沒理由只下那麼一點錢。至於他們的真正目的,我想我也猜不到!”
“但那不重要,只要我們抓住了他們的行蹤,這一切就足夠了,其他的消息,會有其他人帶給我們的!”安東尼忽然愉快的笑了,再一次轉身望向窗子外……
遺憾的是,他們顯然不知道,易飛之所以能逃出生天,完全是靠着他們所不知道的神秘人。而這個意外的事件導致了結果的分歧,亦導致了他們的錯誤判斷。當然,會不會繼續錯下去,那就很難確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易飛恐怕是不知不覺就多出了一個仇家。
易飛當然不知道那神秘人的出現不僅是在當時救了他一命,還可以說是間接導致安東尼一夥人判斷錯誤,再一次拯救了他。否則,他現在絕對不可能滿腦子就是想把這個大麻煩給趕走!
他自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也絕對不想因爲全身都是槍傷的傢伙弄得自己焦頭爛額。事實上,洛偉東和齊遠雖然覺得很刺激,可同樣亦不是很歡迎這個麻煩,尤其是當他們得知了昨天這個麻煩是擁有怎樣的殺人技術之後,他們可不希望莫名其妙的死於一個這樣的麻煩手裡。
“易哥,他醒了!”洛偉東這小子平日的表現固然很是有幾分成熟味,偶爾還是流露出一些孩子氣,現在他便是在興奮的向易飛招着手。
易飛和齊遠對望一眼,醒來最好不過了,這樣就可以讓那小子該去哪就去了。走到那傢伙面前,易飛凝視着這傢伙,昨天沒看仔細,今天一看,發現這小子有着一張薄薄的嘴脣,顯得極是堅毅。
這小子眼裡閃動閃爍的目光,易飛不禁在心裡嘀咕着,咳嗽一聲才問:“昨天謝謝你救了我,不過,我也救了你,現在算是扯平了。我們不想惹上麻煩,你還是先走吧!”
麻煩?這小子在肚子冷笑不止。如果他做的事還會留下麻煩,如果他還會成爲麻煩,那就不是他了。不過,他還是挺欣賞易飛的理智思考能力:“我現在受了傷,哪裡都不能去!”
易飛頓時無奈了,他總不能逼這小子走吧。他既然救了人回來,就沒理由會報警什麼的,否則那纔是真正的自招麻煩。最重要的是,這小子的語氣非常強硬,易飛實在不情願採用極端手段。
他可是清楚記得昨天這小子是如何在重傷的情況下還殺了幾個人的,要殺自己這邊的三個人,恐怕對這小子來說,也不見得是什麼難事。由其出手的狠辣來看,殺他們,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下不了手的問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