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館內,軒轅迎曦忙着教訓侄子。
突然間天空下起傾盆暴雨,外面的水位逐漸升高,淹沒了地下管道。
半個小時後,降水已經能沒過膝蓋。
就在這時,一條醜陋的蛟龍從下水道鑽出,在污水中來回地亂竄,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沿着道館徘徊了幾圈,最終停在原地發呆。
蛟龍和軒轅拂曉,僅有一道門的距離。
但未知結界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明明能感知到軒轅拂曉的氣息就在附近,但怎麼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只得用最傳統的方式,蛟龍吼道:“軒轅拂曉,你死哪去了?”
但軒轅拂曉低頭乾飯,全然不顧外面被雨淋成落湯雞的蛟龍。
“這是誰?是追蹤你的修仙者?”軒轅迎曦以爲是追殺者,提起牆上的劍,就要出去把他解決掉。
劍鋒剛出鞘時,被軒轅拂曉攔住。
“姑姑別衝動,他叫費疏風,原本是我的盟友,就是他教唆我爲軍方效力,剷除陳小楓後,均分輪迴之境和希靈之眸,但後來不知道因爲何種緣故?他倒戈了。”
想起這事,軒轅拂曉就一肚子怒火。
費疏風是主謀,但他卻投降敵營,就這樣將軒轅拂曉給賣了。
“他還敢來?看我不親手宰了他。”軒轅拂曉將筷子狠狠地摔向桌面,擼起衣袖,連連說道:“姑姑別攔我,我要揍死他。”
“你去啊,我沒攔着你,只要踏過那道門檻,就能離開結界。”
軒轅迎曦指向門外。
她自知,雖然軒轅拂曉是兩位修仙者捨命誕下的子嗣,有修仙體魄,但沒有淬鍊過,目前還是血肉之軀,無法調動靈氣,也無法使用法技。
說白了,就是個地界生靈。
“姑姑,我開玩笑的。”軒轅拂曉撿起筷子,繼續吃麪,全然不顧費疏風的叫喊。
“你剛剛說輪迴之境和希靈之眸?你從哪裡聽到這兩個瞳術?”
作爲參加過神魔大戰的一員,軒轅迎曦很清楚,這是三大瞳術其二。
輪迴之境還是魔帝擎蒼所創,而希靈之眸來源於天帝坤炳。
第三大瞳術是能夠窺視千里之外的白瞳,來自龍族的霓凰女帝。
大戰過後,這些人都不知所蹤。
除了四位仙帝之外,和少部分修爲深厚的頂尖強者,大部分都深受重創,被永遠地留在地界。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他們慢慢就發現自己被遺棄了。
轉眼間數百萬年過去了,當初的遠古修仙者要麼長埋地底,要麼早已隕落,時間過於漫長,有些人耐不住寂寞,選擇放棄長生,與地界生靈生兒育女,度過短暫的一生。
這便是神族後裔的由來,他們就是通過血脈相傳,繼承祖先的神魄和特殊體質。
但這些史料並未記載,除非是當年戰役的見證者,否則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那條蛟龍從古籍中查到的,彼岸花圖騰是輪迴之境,而仙靈草圖騰是希靈之眸,我說的都對吧。”
“的確如此。”
軒轅迎曦和軒轅鎮海,彼此對視,都感到很詫異。
“難道這兩大瞳術重現世間?”軒轅迎曦問道。
“並不可能,魔帝戰死,被永久封印,而大戰過後,天帝獨自逃出地界,音信全無,無論是希靈之眸還是輪迴之境,都不可能留在地界。”
軒轅鎮海搖頭道:“你要明白,這兩大瞳術有多恐怖,一個操控空間,一個控制時間,哪怕是神境強者,恐怕都無法駕馭。”
“地界出現的瞳術,應該是閹割版,血脈傳承中自帶的,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爲威力遠不及正版的億分之一。”
軒轅鎮海閱歷甚廣,對這些資料都瞭如指掌。
“即便是億分之一,那也很恐怖啊。”
“天帝坤炳向來風流,年輕力壯,精力旺盛,在地界征戰期間,曾與16000名地界女子同過牀,希靈之眸的血脈應該就是這裡代代傳承的。
至於輪迴之境,不得而知。
擎蒼雖是魔族,但只愛霓凰一人,他絕不會碰地界生靈,蒼老之軀,也沒足夠的精力。
所以輪迴之境究竟是怎麼流出來的,難道魔帝復甦了?如果真是再這樣,那地界就危險了,他肯定會將地底百萬魔族修士喚醒。”
軒轅鎮海分析着。
但各種猜測,都無法解釋清楚。
“別往壞處想,也有可能是假冒的,我隨便用個幻術,就能構造出輪迴之境,在境界低下的修士面前,仍舊能夠以假亂真,讓他們辨不出真僞。”
軒轅迎曦將武刀拔出,指向門外的費疏風,說道:“是或者不是,把他拉進來,一問便知。”
“你再不出來,我就通知地界軍方,將方圓十里夷爲平地……”
費疏風叫囂着。
忽然一股無形氣浪,纏住他的尾巴,將其強行拖進道館內。
“這是?”
空間狹窄,費疏風被迫現出人形。
但一柄武刀架在了他的脖頸處,面前站着一位身材婀娜的紅衣婦人。
刀鋒所攜帶的靈氣,將其壓制。
道館內的結界,似乎也有某種介質,讓他體內靈氣渙散,無法在短時間內凝聚。
“誤會,我和軒轅拂曉是朋友,同時也是盟友。”費疏風解釋道。
“盟友?我可沒有你這種半道將我拋棄頂罪的盟友。”
軒轅拂曉滿是鄙視地白了他一眼,冷嘲道:“我原本以爲你是被陳小楓制服,屈服於他的武力之下,但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拜倒到蘇晗的石榴裙下。
你好歹是條蛟龍,雖然又老又醜,在地界活了七八十年,什麼樣的美女沒玩過?區區一個小妞,就把你征服啦?”
“你真不懂,還是在裝傻?我明顯是有難言之隱。”
費疏風極力辯解着,然後低聲對幾人說道:“那小妞,真是奇怪,前一秒還很溫暖,下一秒拽着我的尾巴瘋狂蹂躪,還把我引以爲傲的獠牙全都扳斷了。”
說完,費疏風化作蛟龍,張開血口,展示給軒轅拂曉。
“你這嘴巴,口氣熏天,都多少天沒刷過牙了。”
衆人捏着鼻尖,一臉嫌棄,結界密不透風,這味道就很難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