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當時叫瑪茵試探秦凡的，應該是他的鑑寶能力，或許還有身手，否則也不會拿出那麼一個高仿贗品出來，然後設計讓他分析了個徹底。
唯一不能解釋的事，瑪茵面對着他們的時候，那一份恨不能直接要了他們命的兇狠從何而來？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糾結的，這些人個個狠毒無比，說不定不死不休就是他們的打架習慣。
秦凡現在關心的是，天鷹究竟要做什麼，或者說，是要用他鑑寶的能力去做什麼。
而這也是秦凡此時能夠安心坐在這裡和天鷹談判的原因。
只要天鷹看上的不是其他東西，單只是他的能力，那就好辦了。
“只是猜的。”秦凡說道，“不過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這些手段被人直接說出來，天鷹似乎也不在意。
“沒錯，秦先生倒是刷新了我對華國男人的印象，機敏而又穩重。”
天鷹語氣坦然，絲毫不在意自己這種誇獎一個人貶低一國人的行爲有什麼不妥。
而作爲那一國人的其中一個，宋野並沒有什麼感覺，甚至還想看着天花板翻個白眼。
什麼時候堂堂華國男人需要這麼一個毫無人性的傢伙來評判，那纔是真的要完蛋了。
天鷹坦承道：“秦先生是實誠人，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之前你們和人起了爭執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我比較感興趣的是，聽說你將布朗克從未失手的騙術一眼就識破了，我對你的能力很是好奇。”
秦凡道：“不過巧合罷了！”
天鷹聞言大笑：“巧了，我就是好奇你這究竟是不是巧合，所以才讓瑪茵稍微試探一下。”
這一次別說是宋野，就連陳露吳雪都跟着在心裡吐槽：
你這“稍微”二字是不是水分太大了點？
“稍微”試探都能弄出那麼血腥的一幕，後面還直接上了刀刃打了一架，那若是不“稍微”的試探估計至少得弄兩條人命祭天了。
秦凡脣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顯然對於這個說法也頗爲無語。
但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心裡再多槽點，也只能悶在肚子裡了。
秦凡端起咖啡杯，放在脣邊淺抿了一下，他並沒有真的喝，只是做出一個洗耳恭聽的樣子，讓天鷹直接說出目的。
天鷹繼續道：“事實證明，秦先生在鑑寶方面，確實有着驚人的判斷力。”
天鷹剛纔出現的時候，是在秦凡他們出門的時候。
就這點時間，天鷹甚至都沒有和瑪茵單獨待在一起過，他現在準確的說出這個結果，如果不是剛纔兩人一直摟在一起的時候，瑪茵對他耳語的，那就是天鷹一直在暗中監視着秦凡他們。
秦凡的直覺讓他比較相信後一種說法。
然而想到自己這兩天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在別人刻意的監視之下，秦凡的心裡微微沉了下來，這實在不是一件能讓人高興得起來的事。
偏偏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他們現在還在對方的地盤上，一時之間還真的無可奈何。
秦凡說道，“天鷹集的古玩市場囊括了無數鑑寶高手，我想我這點能力在其中，應該並不起眼吧？”
“不不！”天鷹連連擺手，“秦先生不必如此謙虛，論資歷，你或許比不上他們，真要讓你們就鑑寶知識辯論一番，你也比不上。但是你有一點，是所有人都沒有的。”
“什麼？”
秦凡是真的好奇，他自認一路小心，未曾有半點泄露自己天賦的可能。
天鷹說道：“準確的判斷能力！”
秦凡搖頭：“我不是很理解。”
天鷹說道：“你自己或許都還未察覺，這是一種上天賦予的能力，當然也可以叫做直覺。別人鑑寶，是經過一番苦苦的研究之後，才能判斷寶物的真假，而你不同，你應該是在鑑寶的過程中，就大概感覺到那些寶物的真假，然後去找出證明這個結果的證據，對不對？”
秦凡：“……”
得，看來他的天賦金手指在他自己編排出一種說法之後，現在又被人加上了另外一種。
但說真的，秦凡是真的沒有想到，天鷹竟然對鑑寶這一塊敏感到這個程度。
雖然他那金手指完全和天鷹的說法不一樣，當然要厲害無數倍。
但是硬算起來，理論居然是差不多的。
因爲秦凡現在鑑寶的時候，爲了隱藏自己的能力，確實會在一眼看出寶物是假的之後，再用他後來自學來的、以及拜師陳伯之後學的那些理論知識來作爲支撐。
天鷹看他不說話，得意道：“如何，可是這個道理？”
秦凡搖搖頭，又點點頭，一臉不解的模樣，有些自我懷疑的說道：“我自己確實沒有這個領悟，但是偶爾的時候，對着那些寶物的時間長了，鑑定出最後結果時，我自己又會有果然如此的感覺。”
秦凡雖然無心，但是他這話確實大大的取悅了天鷹。
自己的說法被證實，天鷹似乎非常得意的樣子。
“看，這就是直覺的重要性！就像我，雖然不懂鑑寶，但是看着你那些表現時候，直覺告訴我，你就是這樣做的。”
他這話，也分明是直接承認了之前確實一直有在監視秦凡他們。
秦凡聞言，深深的嘆了口氣，再一次肯定，今日這事是不能善了了。
“所以，你的目的呢？監視、試探，不會就是爲了證明我這個直覺吧？”
“自然不是。”天鷹並不介意秦凡言語中的惱怒，笑道，“商人嘛，自然是想和秦凡談個合作而已。”
秦凡說道：“我若是不願意呢？”
天鷹轉了轉了手上的金柺杖，慢慢說道：“合作嘛，自然講究的是你情我願，秦先生若是不願意，那我也只能把你們留在這天鷹集，待到秦先生願意爲止了。”
言下之意，秦凡若是不同意，那他們就沒辦法離開天鷹集了。
這裡是天鷹的地盤，是他創造出來的一個世界，自然也是他的一言堂。
他說不能走，那秦凡他們還真的走不了。
談話進行到這裡，似乎已經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
秦凡要麼同意，要麼……就過段時間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