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9章 人情世故

野獸咧着嘴,說一定要把那兔崽子找出來。葉凌飛笑着點了點頭,嘴裡說道:“野獸,我也是這樣想的,我之前還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就在剛纔,我想到了他!”葉凌飛說到這裡,忽然語氣又是一轉,嘴裡緩緩說道:“不過,他畢竟是省城的市委書記!”

在一個圈子裡面生活,就必須適應這個圈子的節奏,適應這個圈子的規則。葉凌飛現在也開始適應這個圈子了,他懂得如何在這個圈子裡面合理動用規則。蔣愷林是市委書記,是省城的一把手,即便是蔣愷林真的在背後搞出點什麼事情來,想要對付他,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周洪森還是在省城擔任市長,和蔣愷林的關係到底到了什麼程度,葉凌飛可是一無所知,葉凌飛現在不敢有什麼過份的舉動,擔心因爲自己的原因,把周洪森也牽扯進來了。

葉凌飛和野獸倆人在包間裡面坐着閒談時,野獸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野獸拿起來手機一瞧,竟然是來的時候認識的那名空姐打過來的電話。野獸之前曾經約那名空姐出來,但被那名空姐拒絕了,野獸早把這名空姐的事情忘記了,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那名空姐竟然會打電話給野獸。

野獸在葉凌飛面前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他根本不需要揹着葉凌飛。野獸當着葉凌飛的面接了電話,從電話裡面傳來那名女空姐的聲音來,野獸手裡握着酒杯,眯着眼睛,嘴裡應聲道:“哦,哦……,我在吃飯,如果你下午有空的話,咱們可以出去逛逛,我對省城這邊不是特別的熟悉,一個人出去的話,非得丟了!”

葉凌飛一聽野獸這一番話,心中就清楚,想必野獸這個傢伙一定又要出去了。葉凌飛笑着把頭搖了搖,在葉凌飛看來,這些都是野獸自己的事情,自己說得再多也沒有用處,只會讓野獸感覺厭惡,索性還是不說得好。

葉凌飛坐在野獸的身邊,不說話,只是手裡握着酒杯喝着啤酒,反正也不需要開車。野獸手裡拿着電話聊了半天之後,他放下手機,把臉轉向葉凌飛這邊,咧着嘴,笑道:“老大,我……!”野獸這句話剛剛說到這裡,葉凌飛已經打斷了野獸的話。葉凌飛把右手一擺,對野獸說道:“野獸,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事情了,我心中已經明白了,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你這個小子……咳……不說了!”

野獸咧着嘴笑道:“老大,那我可就走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保證立刻趕過來!”野獸說着站起身來,在臨出門的時候,又補充一句道:“老大,我下去把賬結了,老大,你喝完酒後,就回去睡覺吧!”

“去吧,你就別在這裡囉嗦了!”葉凌飛衝着野獸擺了擺手,野獸笑着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葉凌飛看着野獸離開後,他把面前酒杯裡面那剩下來的啤酒一口氣喝下肚子裡面,也站起身來,邁步走到門口。就在這個時候,葉凌飛的電話響了起來,這電話是白晴婷打過來的,白晴婷之前給葉凌飛已經打過一次電話了,這次又打過來電話,不是要和葉凌飛閒聊,而是有事情找葉凌飛商量。

葉凌飛又坐回了椅子上,先點着了一根菸之後,才接通了電話。從電話裡面傳來白晴婷的聲音道:“老公,警方又來咱們集團大廈了,這次帶走了咱們集團下屬保安公司的六個人,說是涉嫌持有槍支……!”白晴婷這句話剛剛說到這裡,葉凌飛就已經笑了起來,這笑聲讓白晴婷有些不滿,嘴裡說道:“老公,你還能笑得出來,你不知道這邊現在亂成什麼樣子了,老公,那些警察好像專門是針對咱們集團的,我請王律師想把被警方帶走的人保釋出來都不行了,也不知道警方那邊到底是怎麼了!”

“晴婷,你認爲警方那邊到底是怎麼了?”葉凌飛心裡已經有了數,但他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在葉凌飛看來,那名公安局的副局長目前是針對他,葉凌飛目前沒有在望海市,那名公安局的副局長也拿他沒有辦法。

白晴婷氣呼呼的,似乎爲了這件事情沒少生氣,她冷哼道:“我怎麼知道呢,老公,總之現在事情變得很麻煩,我下午還要去警察局那邊問問!”

“晴婷,望海市那邊的事情就麻煩你多費心了,我在省城辦完事情之後,就會回望海市的!”葉凌飛說到這裡又補充了一句道,“晴婷,我會去看看欣茗的父母的!”

葉凌飛這一提到周欣茗,白晴婷立刻把話題轉移到周欣茗的身上,嘴裡說道:“是啊,老公,欣茗也快要生了,你應該早點回來,是不是?”

“恩,我知道!”葉凌飛和白晴婷通過電話後,他把身體靠在椅子上,長長嘆了口氣,這事情那可是一件接一件,沒完沒了,葉凌飛本以爲這邊的事情會很快就辦完,但沒有想到這剛到省城就出了這樣多的事情。葉凌飛先深吸了一口氣,暫時把這些事情忘記,他應該和周洪森見個面,好歹那都是自己的岳父、岳母,如果不關心一下,也太說過去了。葉凌飛想到這裡,又給周洪森撥打了電話。周洪森那邊響了七八聲兒之後,終於聽到周洪森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了過來。

“小葉,有事情嗎?我正在開會!”周洪森等電話一接通,還不等葉凌飛說話,周洪森先告訴葉凌飛說他在開會。葉凌飛聽到周洪森這樣一說後,他嘴裡笑道:“岳父大人,我這邊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我總算有些事情,想和岳父大人見面,當然,前提是岳父大人你有時間,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那就算了,我還是回望海市吧!”

“小葉,原來是這件事情啊,我也想見見你,不過,我現在這邊有事情,這樣吧,等我這邊忙完後,會給你打電話,到時候再確定地方,小葉,你看這樣如何?”周洪森說話的口吻更像是和葉凌飛商量,葉凌飛沒有其他的意見,於是就答應下來,嘴裡說道:“好吧,岳父大人,那我就等着你的電話了!”

“恩,好!”周洪森答應道。

葉凌飛放下了電話,他站起身來。葉凌飛總感覺自己這個岳父現在變了很多,不過,到底哪裡改變了,他也說不好。葉凌飛暫時把這些事情都拋在腦後,等晚上見到周洪森之後,這事情就真相大白了,葉凌飛相信,憑藉着自己的眼睛,他一定要看透周洪森背後對自己隱藏的那些秘密。

省城這邊他來得少,以前來的幾次都很匆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葉凌飛總是不得閒停下來好好地欣賞這座城市的美。從飯店裡面走出來,葉凌飛漫無目的在大街上閒逛,陽光照在葉凌飛的臉上,讓葉凌飛感覺特別的愜意。他順着長長的大街一直向南邊走,到了前方一個拐彎處後,葉凌飛一轉彎,就看見距離他所在的地方不遠處,圍了一大堆人,不時從人羣裡面發出一陣陣的惋惜聲。葉凌飛很好奇,他邁步走了過去,等到了那堆人面前,把腦袋向那邊一望,葉凌飛纔算明白過來,原來那邊有人在下棋。這大街上,有很多人在下殘棋,這所謂的殘棋就是有人事先把棋子放好,讓別人一看,很容易誤會這棋很容易就贏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可就輸定了,大多數殘局都有破解之法。

這種街面上的殘棋早就被證明是騙局,很多的人因此被騙去不少的錢財,但還是有不少的人會上當,總結下來嗎,無非一個字:貪。如果人沒有貪心,這上當的機會就少之又少,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就因爲貪而墜落。

葉凌飛對這種事情並不感興趣,他對於這種所謂的賭博一概不敢興趣。有些人嗜賭如命,賭徒、賭棍……,但葉凌飛卻是一個沒有其他愛好的男人,不喜歡賭博,不吸毒……,像他這樣的男人本就很少,偏偏還是一個如此低調的男人,簡直就是這個世界的極品。葉凌飛的心態一直都是遊戲人間,缺少了對這個社會所應該承擔的責任感。但他並不能活得過於灑脫,因爲,葉凌飛過去的那些經歷就像是一個邪惡的長蛇一般纏繞着葉凌飛,讓葉凌飛和過去無法分開,他時不時要應付着那些令他厭惡的對手。

葉凌飛在這邊沒有站得太久,他又向前面走了大約十幾步,發現前方有一個報攤。葉凌飛走到那報攤前,要了一根兒雪糕,邊走邊吃。葉凌飛感覺此刻很輕鬆,那暖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上暖暖的,甚至於有些睏意。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睏倦了,葉凌飛把雪糕吃光後,把雪糕棍順手扔進垃圾桶裡,剛打算叫住一輛出租車回酒店時,就看見前面傳來警車的車笛聲,那車笛由遠及近,正向葉凌飛這邊駛過來。葉凌飛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兩輛警車從他的身邊駛了過去,葉凌飛站着沒動,眼看着那兩輛轎車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葉凌飛想了想,並沒有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他一轉身,打算叫出租車離開時,就聽到有兩名從他身邊經過的男人嘴裡說着話。

“死人,聽說是一個流浪漢乾的……!”

“我也聽說了,就是今天上午發生的大案,現在的年頭真的不安全,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咱們還是小心得好,晚上就不要出門了……!”

“是啊,晚上還出去幹什麼……!”

葉凌飛從他們倆人的嘴裡也聽不明白他們到底說了什麼,不過,葉凌飛能感覺得到,省城一定發生了什麼大案子,要不然的話,這邊的人也不會這樣緊張。葉凌飛不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案,他就想着回去,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是張天濤打過來的,葉凌飛曾經把電話號碼留給警方,葉凌飛接到張天濤的電話還是感覺有一點意外。葉凌飛接通了電話,他不等張天濤說話,葉凌飛倒先說道:“張警官,這又是哪陣兒香風把您又給吹了過來了,我還以爲咱們之間的事情已經瞭解了,卻沒有想到這事情沒完沒了了,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葉先生,如果你方便的話,麻煩到警察局這邊來一趟,我有一些事情還需要您來配合一下,呵呵,就是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張天濤說話的口氣顯得很客氣,張天濤如果和葉凌飛說話不客氣的話,倒不會讓葉凌飛感覺什麼,偏偏張天濤這樣和葉凌飛一說話,反倒讓葉凌飛感覺這裡面很有問題了。葉凌飛手裡拿着電話,不緊不慢地說道:“張警官,咱們有話就直接說吧,別繞圈子,你讓我到警察局到底要幹什麼?”

“就是配合我一點點的調查工作,還是關於那起殺人……!”張天濤說到這裡,明顯停頓了,似乎張天濤很爲難,他稍微停頓了片刻,接着又說道:“葉先生,我保證,我們這次絕對不會讓您受到什麼委屈,絕對按照流程來辦的!”

“得了,得了,想讓我相信你們這些警察,那可難着呢,我都上了一次當兒,難道我還會去上第二次當啊,今天上午,如果不是我果斷地跑了出來,說不定我現在還在你們警察局裡面關着呢,哦,對了,張警官,你今天不是有案子去辦啊,怎麼又回來了,難道你那案子沒有辦好,被……!”葉凌飛的話剛剛說到這裡,他的電話提示有一個來電,葉凌飛把電話拿下來,一看是彭曉露打過來的電話,葉凌飛沒有着急接電話,而是對着張天濤說道:“張警官,我現在沒空兒跟你廢話,我這邊有一個電話要接,如果你們真得找我有事情的話,那就按照正常流程走好了,等你們找到證據再讓我配合,要不然的話,別動不動就來麻煩我,我感覺煩得慌!”

葉凌飛說完,直接把張天濤的電話給掛上了。張天濤手裡拿着電話,聽到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後,張天濤把臉轉向王偉,爲難地說道:“局長,這可是盡力了,他根本就不過來,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王偉看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錢局長,又把臉轉向張天濤那邊,這臉一沉,嘴裡說道:“張隊長,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連這件事情都處理不好,還怎麼當正大隊長,你不是不知道,一直以來,劉隊長都有病,這個職位一直都空着,局裡面早就討論過了,你幹了這樣多年,各方面都符合,局裡面一直都在考察你,可你瞧瞧,咱們分局轄區裡面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都驚動市委書記了,你還在爲難,不知道怎麼處理,我看你這個正職也不想當了,算了,算了,我還是讓別人去管吧,你還是管那件殺人案吧!”

王偉這句話一說出來,那張天濤可就急了,他盯着那職位好久了,一直以來,張天濤在人情世故方面都很差,這樣導致他雖然有能力,卻始終不能升職,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張天濤怎麼也不想就此錯過,這升職後,無論是工資還是獎金、補貼,都多出不少來,張天濤怎麼能不眼饞。他顧不得多想了,嘴裡趕忙說道:“局長,我這就去調查他到底住在哪家酒店,一定把他給帶到警察局協助調查!”

“恩,這樣就對了!”王偉說着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錢局長,那意思是讓錢局長說話。錢局長咳嗽了一聲兒,衝着張天濤說道:“天濤,你一直都是局裡面工作能力最強的人,我和王局不是沒有看見,你的那些工作成績都在我們倆人的心裡面,話不多說了,總之發生我們轄區裡面的那起案子影響很大,上面對這起案子很重視,要求我們儘快破案,有人看見那個男人殺了人,就說明那個姓葉的嫌疑很大,我們身爲警察,絕對不能考慮那些人的背景,而讓我們不敢去破案,這樣對不起人民,更對不起信任我們的領導,所以,我們這次一定要排除萬難,儘快破案,你明白了嗎?”

“局長,我明白!”張天濤聽完錢局長這幾句話後,心裡也沒有什麼顧慮,嘴裡趕忙答應道:“局長,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儘快破案!”

王偉眼看着張天濤離開了房間,他把臉轉向身邊坐着的錢局長,嘴裡輕呵道:“錢局長,你說說看,這個張天濤能不能去抓葉凌飛?”

錢局長點着了一根菸,他眯着眼睛,嘴裡淡淡地說道:“這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如果他還懂一點點的人情世故的話,他就知道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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