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玉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野狼送到了碼頭,從這裡可以坐船返回香港。樑玉在離開之前,對野狼鄭重地說了一聲謝謝。樑玉本來還想要野狼的聯繫方式,用樑玉的話就是她有機會想謝謝野狼的救命之恩,只可惜野狼並沒有給樑玉聯繫方式,而是淡淡說道:“我救你是一個意外,你可以忘記這件事情!”
在新葡京的酒店套房裡,葉凌飛在等陳三的電話。在今天一大早,葉凌飛就掛電話給陳三,想要知道陳三是否聯繫上了金廣。但一連撥打了兩次電話,陳三那邊都沒有人接電話。
葉凌飛心裡奇怪,到底這陳三是怎麼了,怎麼會不接電話。
“老大,要不要我去找下那小子?”野獸坐不住了,問道。
葉凌飛搖了下頭,說道:“先不要着急過去,再等等!”
這一等就到了上午十點多鐘,還是沒有能聯繫上陳三。葉凌飛坐不住了,在澳門這邊就只有陳三一個人能幫忙,現在陳三聯繫不上了,難道真的要自己去找金廣?
“野獸,跟我出去!”葉凌飛說道。
野獸答應一聲,安琪和野狼倆人一看葉凌飛要出去,他們也站起來,說道:“撒旦,那我們呢?”
“你們留在酒店裡面,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們也可以增援我和野獸!”葉凌飛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他早就有這種感覺,現在愈發強烈起來。葉凌飛這樣做也是以防萬一,擔心出了什麼事情,無法救援。
安琪和野狼聽了葉凌飛這話後,才留在酒店裡面。葉凌飛和野獸出了新葡京酒店,上次他們去過陳三那裡,葉凌飛和野獸叫輛出租車,直奔陳三的窩點而去。
等到了那條巷子時,就看見巷子口停了好幾輛警車,有警察在附近維持秩序。葉凌飛和野獸倆人愣了,這是怎麼回事。葉凌飛看了眼野獸,倆人目光對視一眼,並沒有在這裡停車,而是向前開了十多米,才讓出租車停下來。
下了出租車,葉凌飛和野獸一人點上一根菸,慢悠悠地走到巷子口。那裡已經圍了一大羣人,有人用當地的語言議論着。雖說葉凌飛和野獸對澳門這邊的語言並不是特別熟悉,但還是能聽出來大概的意思來。
葉凌飛拉了一把野獸,倆人悄悄得離開,走出大約七八米的樣子,葉凌飛纔對野獸說道:“野獸,出事了!”
“老大,這是怎麼回事,陳三那小子好像是被人襲擊了,但我剛纔沒有瞧見陳三的屍體擡出來,難道他不在這裡?”野獸問道。
“這個暫時不要說,我們現在馬上回酒店,記住了,以後不要隨便出去!”葉凌飛意識到事情確實在朝着糟糕的局面發展,他可不認爲陳三被襲擊的事情會這樣簡單。葉凌飛和野獸剛剛打一輛出租車,野獸的電話就響起來,電話是一個女人打過來的。
“您是野獸嗎?”聽那女人的聲音大約在二十五六歲,口音不是澳門這邊的,應該像廣州那邊的口音。
野獸警覺起來,他低聲問道:“你是誰?”
“這個您不要問,您只要知道我對您沒有敵意就行!”那女人聲音不高,說道:“三哥讓我打電話給您,他出了事情!”
“陳……!”野獸剛想喊出陳三的名字,卻被葉凌飛拉了野獸一把,野獸想起自己可是在出租車上,誰知道這名出租車司機是什麼人。要知道有很多的出租車司機都和黑幫多少有些聯繫,很多的情報都是從出租車上得到的。有一些幫會爲了得到消息,會專門派人充當出租車司機,這些出租車司機不是爲了賺錢,就是爲了給各自的幫會收集情報,甚至於有些出租車司機還會把無意中得到的情報賣給專門的線人,這些線人又會通過各種途徑或賣給警方或賣給黑社會。
野獸只喊出一個“陳”字就沒有再說下去,他低聲說道:“我在出租車上,你有事情就說吧!”
電話那頭的女人說了一氣後,野獸掛了電話,把嘴湊到葉凌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葉凌飛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野獸讓出租車開到議事廳前,就在那裡野獸和葉凌飛下了車。倆人走了一氣後,就看見前面出現一名年紀大約二十五六歲、身穿着紅色外衣的女人,那女人正站在噴水池邊,四處望着。
葉凌飛和野獸走到那女人面前,那紅衣女人看了野獸好久,拿出手機,剛想撥打野獸的電話,就聽到野獸說道:“你不用打了,我就是野獸!”
“哦,請跟我來!”那紅衣女人顯得小心翼翼,領着葉凌飛和野獸在附近轉了兩圈,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才把野獸和葉凌飛領進一條小巷子裡,在小巷子裡走了大約七八十米,來到一棟破舊的樓前。那女人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這才把葉凌飛和野獸領進了樓棟裡面。
樓梯殘破不堪,牆壁上到處塗抹着亂七八糟的東西。葉凌飛踩着樓梯上樓,都擔心這樓梯會突然裂開。樓棟裡面漆黑,雖說是白天,但樓裡面卻顯得陰暗。很難想象得出在澳門高樓大廈之間還隱藏着這種相當於中國五六十年代的老樓。
那紅衣女人帶着葉凌飛和野獸一直來到四樓處,她從身上摸出鑰匙來,打開了門。就在葉凌飛和野獸剛走進房間時,就看見陳三手裡拿着一把槍,從門後面走了出來。
陳三的腦袋包裹着紗布,有血跡從紗布中滲出來。一看見葉凌飛和野獸到了,陳三鬆了一口氣,把槍放在腰間,趕忙走過來,嘴裡說道:“對不起,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三哥,你快點躺下來休息!”那女人一瞧陳三腦袋上的紗布又滲出血來,趕忙攙扶着陳三來到了一把椅子前,讓陳三坐下來。那女人回到臥室裡面,從裡面取了紗布返回來。陳三坐在椅子上,他的胳膊放在旁邊的木頭桌子上,嘴裡輕嘆口道:“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陳三,你先不着急說,先把傷口處理完再說!”葉凌飛推了野獸一把,倆人各自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客廳裡面。
這房子是那種老式的結構,客廳的牆壁被粉刷過,和外面那凌亂不堪的樓道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雖說這房子外面看起來很破舊,但房子裡面的佈局卻顯得有些現代的味道,客廳靠着廚房那一邊擺放着一個冰箱,廚房面積很小,但顯得很乾淨。
那紅衣女子幫着陳三把頭上的紗布解開,葉凌飛一瞧,就看見陳三的腦袋傷得不輕,似乎是撞在什麼地方上了。陳三皺着眉頭,那紅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換上新的紗布。
“小紅,你到樓下轉轉,看看有沒有人,我這邊有些事情!”陳三說道。
那紅衣女人沒有多說一句話,把換下來的帶血的紗布放進一個塑料袋裡,那塑料袋裡已經裝了不少帶血的紗布。她並沒有把塑料袋拿出去,而是放在牆角,看樣子應該是一起處理掉。從這些細節上能看得出來,這女子經歷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兩次了,她收拾完之後,拿着一個手包出了房間,就像是要外出一樣。一直等這女子走了出去,陳三才說道:“這是我的老婆,咳,幹我們這行的,總是擔心有人會對我們的家人不利,我不敢讓她和我住在一起,這是我的一處房產,雖說這裡顯得有些破舊,但這裡也是最安全的,誰也想不到,我家會在這破樓裡面。”
混黑道的不要看表面如何的風光,實際上,他們比誰都害怕,就擔心有仇人找上門來。這陳三在澳門混了這些年,仇人沒少得罪,他也擔心有仇人找上門。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那些仇人真是衝着他來倒也好,他就擔心有些人暗地裡對他的家人下手。陳三這才讓自己的老婆住在這裡,至於在市區的那個新房子,陳三和他老婆幾乎就很少去,只是對外人說那裡是他的房子,實際上,這裡纔是陳三的家。外表不起眼,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把家安在這裡。
野獸看陳三那模樣,不解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我看你還不錯,怎麼今天就變成這樣了,哦,你的電話呢,我今天打了很多遍電話,都沒有人接,難道你的電話不在身上?”
“別提了!”陳三長長嘆口氣,說道:“我都不知道我的電話掉在哪裡了,總之,這次發生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想到,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可能我早已經死了。只可惜,我是跑出來了,但是,我的兄弟就沒有這樣好運,還有那個霍震,咳,總之這次我陳三算是栽了,沒有臉見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凌飛問道。
“昨天晚上有人想殺我!”陳三擡起頭,看着葉凌飛,他右手握成拳頭,恨恨地說道:“竟然是動用衝鋒槍,媽的,要是讓我知道那兩個人是誰派來的,我一定親手幹掉那些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