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冬天冷得厲害,陰天的時候,灰濛濛的天空,雲層很厚,看不見半點陽光。
地處北方,寒冬凜冽,每一年的冬天都很難熬。
早上吃了早餐,楊天烈就開始準備了。
沐雨琦今天就呆在家裡,想出去玩的話,和管家說一聲就成。
一直到了八點半,父子兩才全部準備好。
兩人都是一身西服正裝,裡邊穿着保暖內衣倒也不怎麼冷。
兩人同乘一輛車,司機緩緩發動了汽車。
“社交場合的各種狀況你都能應付吧?”兒子在外邊那麼多年,很多他原本不會的東西,楊天烈還是蠻擔心的。
“爸,你放心,不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小意思。”
“一會機靈點,有合適的機會,找人問問。”
“爸,我又不是第一次從空明山來到星海市那時候的樣子,過去了這麼久,你兒子我就是再笨,各種事情也學會了。”
說的也是,看來他有點多慮了:“那就好,另外你記住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記住不要衝動,凡事要三思而後行,這裡可不是星海市也不是士特魯瓦。”
“只要沒人惹我,ok,一切風平浪靜。。”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楊天烈看着窗外沒說話。
……
錢終於借到了,他也終於見到了吳建國。
他叫龍平安,再簡單不過的名字,平安這兩個平凡的寄託着美好願望的兩個字,在華夏大地上的任何地方似乎都能找到這兩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兩個字。
名字普通,他同樣普通。
從小跟着父親,生活在西北的深山老林裡。
練了點防身自衛的基本功夫,他的父親龍千山,似乎刻意這麼做,甚至連他縱橫天下的出神入化的劍術都沒有教給他。
他更有點無法理解的是,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直到一個月之前,有一天夜裡,自己的父親渾身是血的跑了回來,剛到屋裡就不行了,用盡力氣,將那把跟着他幾十年的,如今滿是鮮血的寶劍交到他手中,讓他去燕京找一個叫無罪的人,讓他將這把寶劍交給他。
說完了這些話,他父親就死了。
無罪是誰他不知道,更不清楚,爲什麼好端端的父親死了,他也不知道。
父命難違,龍平安什麼都沒有多想,拿着那把寶劍踏上了前往燕京的路途。
他想過要報仇可是不知道兇手是誰?他更清楚自己實力有限,能不能報仇也是未知數。
他想先去燕京看看情況,父親的遺願他一定會完成。
無罪這個名字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名。
父親最後還交給他一封信,明確告訴他,如果找不到無罪,就把這封信拆開。
他本來以爲,還要在省城多呆一段時間,沒想到吳建國這麼客氣,直接給了他五千塊錢的路費,並明確告訴他,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龍平安已經很感激了,哪裡還有別的需要,這五千塊錢足夠他去了燕京,到時候原路返回了。
吳建國曾經去找過自己的父親,他也不知道吳建國是誰,幹什麼的。
吳建國也看出來了,龍平安對自己父親的事情一無所知,他明確的告訴他,如果他想知道他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臨走前前的那天晚上,他會告訴所有有關他父親的一切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龍平安答應了,他非常想知道當年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機票已經買好了,明天他就要走了,這一夜註定要睡不着了。
……
有錢人的壽宴和沒錢人的壽宴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正如楊天烈所說,今天這裡的客人,全都是非富即貴,要麼就是三教九流的各路高手。
兩人到了的時候,時間還早,人才來了一半。
很多人都過來和楊天烈打招呼,楊帆跟在後邊,見了各路長輩都是禮貌的寒暄。
楊天烈對楊帆的表現很滿意,果然能夠對答如流,爐火純青的說話方式也像模像樣。
同樣作爲一個豪門大家,這是最基本的技能,楊天烈完全不用擔心了。
宴會的主人還沒出現,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什麼來頭。
實在有點忍不住了,他直接問:“今天到底是誰的壽宴?”
“蕭雲軒。”
“蕭雲軒,沒聽說過啊,燕京有這號人物嗎?”
楊天烈覺得有必要給這個兒子科普一下:“你記住了,並不是所有高調的人才是最有地位的,往往那些低調的或者不出名的家族,有可能影響力夠大。”
楊帆來了興趣,繼續聽着老爸給他科普。
“槍打出頭鳥,這句話你總該聽說過吧,無論在什麼時候樹大招風都是最致命的,所以很多人很多家族都很低調,低調到了外界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你說過你師父的事情,這就是個很直觀的例子。你師父絕對是個高人,縱然有實力他也選擇了急流勇退,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總之你學着點,這裡邊的學問大着呢。”
楊帆將這些有用的話,他們的人生經驗,全都牢記於心。
“爸,我記住了。”
楊天烈的話還沒說完:“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讓他們擁有無盡的影響力卻不爲外人所知。另一方面,他們隱藏着自己的名氣,財富,實力,但並不代表着,他們什麼都不做,在私底下,他們依然在無窮無盡的擴展自己的人脈和影響力。只是這種影響力達到了潤物細無聲的境界,一般的外人,是什麼都感覺不到的。今天的壽宴是蕭家家主蕭雲軒的六十大壽,蕭家作爲隱門中人,一直以來行事低調。”
“隱門?這是什麼?”這個新的名稱讓楊帆很感興趣。
“隱門不是一個門派,和它本身的字面意思,有很強的關聯度。隱門是千百年來,約定成熟,行事低調,不爲外人道的個人,家族,門派的總稱。總結成一句話就是,他們的影響力無處不在,但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楊天烈想盡辦法,終於爲隱門這兩個字下了清晰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