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劍秋剛回來,就見到了陸雲霜。
每次見到這個侄女,陸劍秋一如既往和藹的笑呵呵的表情。“雲霜啊,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在這個二叔面前,陸雲霜沒那麼多拘束,隨意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爺爺到底在幹什麼?今天晚上院子裡那麼大動靜,我想進去看看,被德叔攔住了。”
“雲霜啊,你爺爺活了幾十年的人了,你不應該質疑他,做什麼事情,他都有自己的道理的,明白嗎?”
陸雲霜當然不會質疑自己的爺爺:“二叔,我是擔心,不是質疑,我想知道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陸劍秋搖頭:“我不知道,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陸家還有一大堆事等着你處理呢。”
“好吧。”沒有問出結果的陸雲霜站了起來:“二叔,你也早點休息,我回去睡覺了。”
陸雲霜剛走,錢恆後腳就進來了:“二爺,大小姐怎麼處置?”
“我連自己的父親都要馬上送他去地獄,何況一個侄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話,從陸劍秋口中說出。
錢恆只有點頭,他是一把刀,陸劍秋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
不平靜的夜,註定是不平靜的。
楊帆還沒醒,陸邵文和石慶華,在院子裡一杯茶還沒喝完,匆匆而來的德叔,很多年沒有這麼慌里慌張了。
“老爺,出事了。”德叔焦急的道。
“怎麼了?”陸邵文面不改色的問,多年來的沉澱和城府,大多數時候都能雲淡風輕的一笑而過。
“一個瘋子,揚言要見你,殺進了陸家,沒人能擋得住,接連殺了陸家二十多人了。”
陸邵文猛地站了起來:“誰這麼大膽子,敢在陸家放肆。”
“不知道,他帶着黑色斗篷和披風,臉上蒙着黑布,看不清長相,口中只有一句話,讓老爺出去一見,所有上去阻止他的人全都被殺了,而且……”德叔,頓住了。
“而且什麼?”
“死相恐怖,不像是正道功夫。”
二話沒說的陸邵文,立即往外走去,邊走邊道:“立即把老二劍秋叫來,雲霜在陸家待命,沒事不要出來。”
“老爺,二少爺不知道去哪了?我派人找了沒找到。”
陸邵文猛地停下腳步:“他今天晚上不是在一直呆在陸家嗎?幹什麼去了?”
德叔搖頭:“我派人打聽過了,沒人知道二少爺幹什麼去了?”
情況緊急,陸邵文一聲冷哼:“不用找了,把陸家所有保安,功夫不錯青壯年,全部集中起來。”
陸邵文隱隱感到不妙,自己年輕時候,仇人如麻,對仇人突然間上門尋仇的事情,他早有準備。
德叔答應着去了。
今夜的陸家,嫣然羣魔亂舞的地獄,各種“妖魔鬼怪”輪番登場。
陸家巨大的鐵門,到那邊的小路,一直通到後邊的房間,這短短不到上百米的距離,短時間內,數十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散落了一地,鮮血洪流染紅了地面,濃重的血腥味飄散的空中……
如果不是遠遠近近,精緻的房間和花園,真以爲到了某家大型屠宰場。
一個一身黑色風衣,黑色斗篷,黑色面巾,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中的怪物,口中大吼着:“陸邵文,你要再不出來,陸家就沒有活人了。”
他步步緊逼,那些保安,以及陸家子弟,如同驚弓之鳥,一個勁的往後退,誰也不敢站出來,獨自面對這個殺人狂魔,剛纔死的慘不忍睹的二三十人,給他們敲響了警鐘,誰上去,誰死。
“住手。”帶着一大羣人的陸邵文匆匆而來,站在人羣最前邊,看着那個黑色的怪物:“你是誰?爲什麼要到我陸家鬧事。”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那人接連問了三次。“是啊,我是誰?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誰?至於,我爲什麼要來陸家,那我更不知道了。爲什麼要殺人,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我想殺人,我喜歡殺人,他們死的越慘,我越高興,你滿意嗎?”
如果這不是一個瘋子,那就是一個十足的精神病患者。
有陸邵文在,陸家這些保鏢和陸家子弟,總算有了主心骨,陸邵文在陸家的威望無人能敵。
“我不管你是誰?殺了這麼多人,我會讓你償命的。”多年沒有出現的血氣,在見到那麼多陸家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死的那麼慘的時候,陸邵文氣血上涌,頓時起了殺意,這個人渣,死不足惜,殺了他是爲民除害,陸邵文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哈哈哈哈!
那人笑的很猖狂,笑的很大聲。“陸邵文你還是這麼自信,一如當年的你,自以爲自己天下第一,無人能敵,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
陸邵文不想廢話了:“說多的沒用,我會讓你爲這些人償命的。”
“慢着。”那人喊住了陸邵文:“陸邵文,別急,一會有的是時間,不然的話,你一會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人指着一地的屍體,笑聲很猙獰:“怎麼樣?感覺如何?這麼多人死在你面前,是不是覺得人生依然這麼美好,你依然是曾經那個縱橫天下的陸邵文。”
沒明白這人的意思,陸邵文皺了皺眉頭:“有話可以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
“行。”那人點點頭。“如果,你現在自盡了,陸家的所有人我都可以放過,今天晚上之後,陸家將不存在一個活人。”
狂妄的口氣,讓陸邵文平靜了很多,越是自大的人,越是讓人放心:“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有點絕對嗎……”
那人打斷了陸邵文的話:“陸邵文,我給過你機會了,我也知道了你的答案。”
話剛說完,那人化作一道黑影,衝向陸邵文。
渾身上下散發的黑色氣息,如同無盡的瘟疫席捲而去。
陸邵文意外的看了看,那個飄忽而過的黑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這確實不是一個走正路的人,他的功夫全都是歪門邪道,甚至是一個已經失去理智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