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蘇小薇從小在孤兒院裡長大,對於從小缺乏親情的她來說,現在照顧這些老人,反而會使她彌補心中的缺憾,看着張玉晴,玉靜荷這兩個老太太都比較喜歡蘇小薇的樣子。
河山也是稍感安心,原本還擔心玉靜荷會久鬱成疾,現在看來,最起碼這幾日過後,精神狀態確是好了不少。
單獨與軒宏通老爺子進了一間還未佈置的小房,河山扶着老人坐下後,關懷的問道,“爺爺最近身體覺得怎麼樣?”
“哎,沒用的,你也別瞎折騰了,這幾日那些軍人們把我當個藥罐子似的喂,我都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你們還折騰什麼。”
軒宏通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這幾日老爺子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略微的浮腫跡象,伴隨着昏昏沉沉的朦朧感,老爺子說自己有時候還能看到幻覺。
降頭與蠱術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中了降頭的人,也只能找到那個爲自己中下降頭的人,纔能有機會獲得解藥,否則,這個病,沒人能解釋清楚。
老爺子的身體機能在一日一日快速衰退,用科學儀器檢測的結果是臟器出現了或多或少的罷工跡象,尤其是肝臟與腎臟,這兩個人體的主要器官,一個是解毒的,一個是排毒的,兩個同時都出了問題,人體內,每日新陳代謝中所孕育的基本毒素都排不出去,更別說身體能有所好轉了。
電視上成天播出的補腎、護肝的藥物,多半都是保健藥品,有哪個商家敢說自己的藥能徹底根治的,幾乎沒有。
在這種狀態下,除了每日打抗身素之外,軍部還建議老人去化療排毒,化了兩次,老人就不去。
他覺得這是在瞎折騰自己,可河山可不想讓軒宏通就這麼沒了,軒婉離開軒家時,軒宏通還算精神,這纔沒過幾年老爺子就不在了,往後在等軒紫醒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解釋。
好好的給老爺子上了堂政治課後,河山略顯忐忑地問道,“不知爺爺與洛秦漢老爺子熟否?”
聽到河山的這句話,軒宏通那渾濁的老眼,猛的一脹,抓着河山的手臂急道,“你見過他了?”
河山點頭。
“以後別再見他了,有些事人力難爲,我更不想爲虎作倀。”軒宏通沉聲說道。
“那個……”河山看着軒宏通不好意思的說道,“洛老爺子說軒家祖上是盜墓起家的。”
“……”這次軒宏通到顯得沒有那麼激動,想必已經猜到了洛秦漢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河山。
“不錯。”良久,軒宏通說道,“我的祖父以及父親都是盜墓的高手,但十幾年前我已經金盆洗手,從此不做了。”
“……”河山猶豫着要不要接着問下去,畢竟軒宏通的身體狀態不太好,若是刺激受的太過激烈,他真怕這老頭就這麼沒了。
“你還想問什麼?”看了河山一眼,軒宏通突然說道。
河山想了想,擺手說道,“沒了,爺爺你保重身體,我已經讓澳門盧家爲你打聽降頭術的問題了,照你所說的,他們說應該是一種血祭草使你器官衰竭的。”
那日將軒宏通接回天竺院之後,河山就對老爺子的身體做了一番全面的檢查。除了用靈啓境觀想老爺子的心神之外,他更是將老爺子發病的經過告訴給了盧金寶。
盧家在澳門雖然與河山結下了樑子,但礙於盧厚強被抓回大陸,盧金寶現在對河山的態度已經大有改觀,爲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孫子,他唯一的心願就是讓河山能疏通疏通關係,早點放盧厚強出來。
涉黃、涉毒,這兩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以關你三年五載,也可以關你一年半載,在當今這個時代,有錢有權,有些事情,辦起來上下的幅度就會很寬裕。
盧金寶自然不希望自己孫子在裡面受苦,河山也願意賣他一個人情,畢竟自己現在已經是美高美的大股東了,對於手下的員工,河山還是比較厚道的。
但這降頭也不是說說就馬上能解的,還要等澳門那邊的消息,現在河山所想要做的就是給老爺子活下去的信心,有些東西,一旦人沒了那一股子活下去的勁,就很難再支撐下去了。
爲了不打擾老爺子休息,河山覺得這事還是找洛秦漢瞭解一下的好。
河山與衆人在小院裡又拉了拉家常,並叮囑張雨晴,蘇小薇是自己的老婆,也是她的兒媳,說了一番很不要臉的話之後,他便趕去心有蘭所在的軍事研發部了,走之前,他特意交代蘇小薇最近儘量少出門,由於自己接下來可能要離開燕京一段時間,他也是特意將趙虎安排到了一風嶺。
現在趙虎也算是一個神龍營的外編人員了,雖然李疾風沒有首肯,但作爲一風嶺這一畝三分地的巡邏小隊長,趙虎升遷,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這比他在一個片區當片警不知好了多少倍,當河山開着軍用吉普來到研發部時,恰巧遇見了幾個熟人,許久沒有見黃建軍以及洛雲天都在一間全透明的玻璃房,門外候着。
這地方是研發部的一個無菌區,內裡所有的科研室都採用的是透明、密封玻璃門板,人站在走廊上,也可以看到內裡那些如同航天員一般的醫師們緊張忙碌的樣子。
兩人瞧見河山,面色都有些沉重,河山瞅了一眼內里正在試驗藥性的科研人員,平聲問道,“怎麼樣了?還是不行?”
洛雲天掏出一根菸,想點燃,旋即又塞回了兜裡,他看了河山一眼說道,“這已經是今天第四次試驗樣品了,出入很大,除了在人的身上還未試驗之外,其餘的,這些人能想到的都做了。”
“會不會這蠱毒只有在人身上纔有用呢?”河山疑惑道。
“國家對這一塊算是機密的存在,不可能隨便找個人來試藥的。”黃建軍說道。
冥想了半會,河山說道,“讓軍部找個死囚過來試試。”
“……”這裡最大的官,是洛雲天,河山的這個想法,從他那凝重的眼神中,已經被抹殺了。
“上面不給批的。”黃建軍說道,“最近你沒看報道嗎?鄰邦衆多國家,都說我們缺乏人權、沒有人權,若是這件事,被外界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抨擊我們。”
嘆出一口濁氣,河山扣了扣玻璃門板,幾個呼吸之後,心有蘭摘下隔菌帽,走了出來。
“把現在的樣品給我一份。”河山沉聲說道。
心有蘭瞪了河山一眼,冷道,“我說了,若是你再胡來,軍部會將你踢出神龍營。”
“我只是要一份藥,給自己試試。”河山眼神誠懇地說道。
衆人一愣,旋即就見洛雲天沉聲說道,“這可不行,萬一出事了,這個責任誰當。”
“沒事。”河山擺手笑道,“我體質好,就算解不了毒,也不可能害死我吧。”
“我看這事還是再等等吧。”黃建軍說道,他來軍部打探藥的研發問題,無疑是長孫霸差他來的,雖然知道河山也會關心這個事,但礙於長孫霸那怕死的性子,他還是覺得河山做事不太靠譜。
心有蘭略帶玩味的看着河山,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河山有些毛毛的。
“我真是給自己試試,你別這樣看我。”河山一臉潮紅地說道。他覺得這女人好像就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自己可能把這沒確定下來的解藥用在自己身上嗎,這不是笑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