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新到的賓客,一行人浩浩蕩蕩,竟有共計十幾人之餘!
走在最前端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男人一身白鶴樣式的湛藍色八卦道袍,其大步而來的氣勢,讓整個宴會現場陡然一凜!
這仿古的穿着打扮不僅沒有讓男人在衆多賓客眼中顯得另類,反倒給那些第一眼瞧見他的人,一股仙風道骨的飄渺之氣。
灑脫!風骨!氣勢!威壓!當這些詞彙全部聚集到一個人身上時,那麼這個人所擁有的內涵是不言而喻的強大。
不怒自威的面部輪廓,讓男人那挺拔的身子,給人一種大山壓境的迫在之感。
河山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王一山!華夏國家喻戶曉的太極宗師!
在河山用血紅的瞳孔盯着他時,王一山也是察覺到了河山身上所散發而出的強大殺意。
他劍眉一挑,仔細的凝神打量了河山片刻,而後在河山的震驚之中,他的口齒輕動,一道灰暗的音弦傳人到了河山的腦中,“你是渡空唯一的弟子吧,想必我那徒弟已經命喪你手。”
河山不會內功運力的傳音之術,他的修爲還沒有達到如此高深的地步,當下,他腦中膨脹的殺意一抖,旋即小聲衝着軒婉等人說道,“這批人走在最前面的是王一山,我們趕快找機會脫身。”
衆人一驚,王一山對於河山意味着什麼他們都很清楚,而王一山的修爲,他們也或多或少聽河山說過,在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面前,河山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避其鋒芒。
他不怕死,可他不想讓他身邊的這些親人隨他一起滅亡,他是一個敢愛敢恨的男人!而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
像是感知到了河山的後怕,王一山嘴角突然牽扯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再次傳音說道,“既然讓我遇見了你,你還是就留在澳門吧。”
河山身體猛的一顫,他不相信王一山敢在這喧囂的會場中心動手!但王一山確實朝着他走了過來!
“你們快退開!”河山突然說道。
軒婉等人一愣,旋即蘇小薇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他要對我出手了。”河山面色凝重。
在王一山身後那幾人,河山也已經全部看清,分別是太極大師張豐田,南韓截拳道倡導者許東明,還有香港詠春拳公會的會長朱仁貴。
在這些武學家的身後,還有長孫傲、柳紅、韓穎、長孫霸等一干人影。
他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會聚在一起的,當他眼神掃過長孫霸時,後者那一臉擔憂的神態,讓他多少明白了其中的兇險之勢。
蘇小薇和軒婉沒有離開河山,反倒是抓起了河山的左膀右臂,在她們看來,她們不能失去河山,而河山也是同樣,不能失去她們。
在王一山鼓動自身內力,氣勢壓境之下,河山震開二女纏住自己的玉手,大步迎了上去!
他不想輸,但他也不怕輸,你要戰!那便戰!
“哈哈,這不是暴風雨先生嘛。”跟在王一山身後的張豐田瞧見河山笑哈哈的快步走了上來。
王一山面色一頓,砰的一聲,在他那道袍鼓動而起的瞬間,迎上前來想要與河山打聲招呼的張豐田硬是被他自身震盪而出的內勁,擋在了身後!
張豐田一臉錯愕,他不知道王一山爲什麼突然朝他出手,雖然這個力道很是微小,但那股氣流,還是讓他身體頓了一頓。
就是這一頓之間,王一山先他一步,朝着河山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他要與河山斗氣!鬥內力,斗的他無法走出這個宴會大堂。
河山沒有猶豫,在王一山伸手而來之際,他鼓動着一身血氣將自己的右手也伸向了他。
咔嚓!戰!
兩隻差不多同樣大小的手掌漩握在了一起,河山眉頭一挑,王一山笑道,“老夫很佩服你的勇氣,你這一身的功法想必練了不少時日吧。”
心中震顫的同時,河山額頭冷汗漸起,這王一山不是想殺他,而是想要廢了他一身修爲!修爲若是被廢,往後殺他且不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在這神不知鬼不覺之中,一股龐大的洪流已經席捲到了河山身體內裡的各個角落,他的手沒事,但在這股洪流的氣旋的壓力下,他體內的器官開始發出強烈的嗡鳴之聲。
六腑震顫,經脈逆襲,在面部肌肉狂亂的抽搐之下,河山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啪的一聲!就在此時,突然一隻手掌搭在了河山右側的肩膀之上!
河山此時神志已經有些渙散,他連扭頭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去看一眼身後究竟是何人。
在這道突然出現的手掌搭在河山肩頭之後,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體內那狂亂不安的強大氣旋,正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扯出自己的體外!
而氣旋所被牽扯的方向,就是河山的右肩!是什麼人!竟然可以吸食對方的內勁!
王一山面目一凜,河山不知道他身後是何人,但他卻看得一清二楚,這是一個身披袈裟的老河山!其歲數還要比他略長一些,花白的頭髮此時由於用功過猛,以至於全部一根根的直立了起來!
“你是何人?”王一山冷聲問道。
“阿彌陀佛。”郭宗祿單手問佛,傳音說道,“以施主這般高深的修爲,去傷害一個年輕晚輩是否有失大家風範。”
“老夫要殺的人誰也攔不住!”轟隆——在郭宗祿不願透露自己姓氏的情況下,王一山那握住河山的大手,猛然發力!一股更爲強大的洪流氣旋,猛然噴入河山的體內。
這是一場無聲的對決,而河山就像是針板上的一塊魚肉,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守住自己的臟器,讓這些洪流不至於一衝入體內就將他的六腑攪亂,而郭宗祿卻在最大化的將這些洪流引入到他的體內。
在一道道洪流沖刷河山經絡之際,眉頭緊鎖的河山,心神之中,突然亮起一盞明燈!
靈啓!降魔功法的第四層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