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用英文說出那些話時,周圍的人再也不會因爲我用形狀類似老款諾基亞手機,對我進行嘲笑。尤其是小敏,她總覺得我更像是個隱藏的富豪,或者至少算是真正出過國,見過世面的人。
我在天涯執行各類任務,出國自然是經常性的。所以面對她這個簡單的問題,我還是微微點了頭。在我眼裡,去不同的國家,和去不同的城市也沒有太大 區別。
因爲我的任務大抵相同,只是在不同的經緯度下,不同的場合,不同的時間段內,去完成相同的任務而已。
“巴黎的春天美不美,倫敦經常下雨嗎,塞納河邊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咖啡廳?”小敏以前道聽途說了很多令她感到心動的東西,在她這個年齡,希望能將夢境中的美好事物真的達成所願來。
至於小敏所說的那些東西,我哪裡有閒心去管理它。我雖然去過那麼多的國家,可我不是去旅遊。而是要執行任務,當一個手提砍刀,準備和對面的一幫匪徒浴血奮戰時,難道會注意身邊的小攤前販賣的烤滷鴨的香味嗎。
我和老婆風聲音和文文,也只是在國內一起旅遊過幾次。所以對小敏問的那些話題,真的不好回答。像她這樣充滿幻想的女孩,遠的不說,至少這間藍月亮酒吧就有不少。
藍月亮酒吧裡有一些業餘的樂隊和主唱,雖然在國內還沒有什麼名氣。可他們盡心盡力,努力演唱好每一首歌曲。吉他手是個披肩長髮的男人,他陷入自己的瘋狂中,在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卻像抽風般快速的撥弄琴絃。而臺上的男歌手,也會是嗓音頗有特點,只是他一張嘴,我就能明顯聽出那種經常闖蕩酒吧歌手的音色來。
小敏看到我沒有直接回復她的問題,她微微撇起嘴角來。在她的思維中,美女天生就應該被男人寵愛。
如果我沒有遇到風聲音,如果我沒有結婚,也許我會是那種風流的男人。可我現在已經從那個心理階段走了出來,沒有什麼比一個家的概念更能讓我感到欣慰和幸福的。
我仔細聆聽臺上男歌手的歌唱,如同他的歌詞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堪的過去,都有軟弱的過去,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
“你喜歡聽現場歌手唱歌呀。”小敏見我不說話,又主動挑起了話題。
我微微點頭,沒有過多的解釋。因爲我以前在國外執行某項任務時,也曾打扮成一個歌手。尤其是今天這個男歌手的打扮,簡直是我當年裝束的翻版。也許只是巧合,我微微一笑,點燃一支菸悠然的抽了起來。
“裝什麼大頭,拿的是老款諾基亞,喝的是廉價的冰鎮啤酒,抽的是十元一包的低檔次煙。會說鳥語有什麼用,大概也是留過學,在國外一些野雞大學混過兩年而已。”我身旁的黃毛,不知爲何又開始騷動起來。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頓,可我不是嗜血好殺之人。尤其是他單薄的體格,讓我一直覺得他是否能承受我的一拳一腳。雖然他的嘴巴很臭,可我也不想把他打成殘疾後,讓他可憐的父母來照顧他一輩子。
“劉哥,怎麼了,和誰慪氣了。”黃毛看我沒搭理他,轉過臉一臉的狂妄。而此時從外面又走來三個壯實的男人,看到黃毛後立刻顯得很殷勤起來。
這三個男人,個子都在一米九左右,標準的東北口音。大光頭,穿着黑色的背心和戰術長褲,腳上穿着硬邦邦的軍旅皮鞋。三人的手臂上分別都紋有不同的刺青,有猛虎下山,有關公圖樣,也有血色骷髏。
手臂上自然紋不下這麼大的圖案,顯然這些圖案的主體部分都在他們的後背上,而他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圖案,只是整個圖案的一小部分而已。
說實話,我一直鄙視那些胡亂在身上刺青的人。
想當年我在狼牙特種兵部隊,裡面的每一個人,那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纔算有資格呆在裡面成爲一名正式的隊員。而我們那時的自稱,不過是狼牙而已。
在肉食動物中,狼顯然沒有老虎這種大型的猛獸厲害。連我們這種人,都不敢自稱老虎,而僅僅用狼來形容自己。一方面是因爲我們有恭敬之心,知道自己的實力,也只是比普通人要強悍。和猛虎比較,確實也有很大的不足。另一方面,就是自知之明。
而眼前的傢伙,一臉的痞子氣質,雖然長相高大魁梧。但走起路來,腳底有些漂浮,顯然是沉迷酒色所致。更好笑的是有人還在後背刺了關公的圖像,這些無知的人,以爲刺了紋身,便能從中助長自己的實力。可卻不知道,他們本身的實力有限,若是胡亂刺青這些東西,一旦自己沒有承受能力,只會給自己招惹來無妄之災。
因爲從一開始黃毛對我的挑釁中,我就一直懶的搭理他。使得他沒有發泄的途徑,所以他也毫無辦法來指責我。
“聽說黃哥在國外淘金,搞了不少錢
,給兄弟們說說看,大家一起發財。”爲首的一個光頭佬掏出一包軟中華,殷勤的給黃毛點了起來。
“那小子也出過國,你們也可以問問人家在哪裡發財。”黃毛顯然還在生我的氣,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小敏身上上下打量。
在酒吧裡,這種事情司空見慣,沒什麼驚奇的。每一個來酒吧之前的男女,其實心裡上都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只是男人喜歡美女,對普通貨色的女孩會表現的很客氣而已。而女人則會瞄準有錢人下手,絕不會朝貧民男多看一眼。
我聽到黃毛故意把火引導我這裡,我沒有搭理他。我的手機在此微微震動起來,上面果然是我老婆風聲音的號碼。我也計算過時間,如果只是在酒吧裡呆了幾分鐘就走。對方很有可能認爲,我不過是在附近等人。
從我進入藍月亮酒吧,到現在爲止,已經大約有二十分鐘,顯然這個時間,讓他們感到有趣起來。
“周欄,你老婆和孩子現在在我們手上,你不去湊錢,跑藍月亮酒吧喝酒,倒是想得開,看的開啊。”
我用手捂住話筒,不讓外人聽到,我沒有急於回答,因爲我要仔細分析他說話的語氣,來判斷他當時的心態和想法。
“路過而已,順便喝了一杯。”我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對方又揶揄幾聲,帶有明顯的嘲笑味道。而我此刻也斷定,他們一定是採用更高級的跟蹤手段。在我沒有清楚身上的跟蹤器前,任何的舉動,都會被對方察覺。
“兄弟以前也在國外混事。”那個光頭佬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臉色陰沉的陰笑道。
我和這些人又不認識,他們這樣無禮的舉動,自然激起我的不滿。尤其是我在接通電話後,想到自己被人在安了跟蹤器,心中早已窩了一團無名之火。
那傢伙也許是看我長得並不是很魁梧強壯,覺得拼接他們三個如狼似虎般強壯的男人,可以輕易從我身上佔取便宜。
可我是誰,我是昔日狼牙特種兵,是天涯H隊第一動員兵。
想要和我在拳腳上比試一番,這些人顯然還太稚嫩一些。
“沒有。”我冷冷的回了一句,便掏出五十塊錢放在吧檯當做酒水費用,然後直接抽身離開。我自然不是懼怕他們三個人,因爲我很明白。要是在酒吧打架,事情很嚴重。因爲你在別人的酒吧打架,勢必影響生意。我準備把他們引導外面,好乾脆利索 收拾他們一番。
“小子有點橫啊。”光頭佬有些生氣起來,而他身後的兩個同夥也緊緊跟了上來。黃毛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起鬨,想要看到我被暴打一頓的慘烈場面。
我繞過舞池越走越快,他們也在後面緊緊跟隨。在他們眼中,我好像是個逃兵一般,連和他們正面發生衝突都不敢。
這些可憐的傢伙,連這點眼色都沒有。碰上我,也算他們自己倒黴。
我走出藍月亮酒吧,又朝前面的馬路走了幾步,來到人性橫道上。因爲已經是凌晨時分,街上根本沒有車輛,更別提行人了。
我選擇這裡的目的,是因爲在這裡打架,沒有目擊證人。打完架後,我轉身就走,不會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小子,怎麼不走了。”黃毛看到我一個人站在那裡,嘴裡漫不經心的抽着煙,心裡有些得意。因爲他的身旁站着一個牛高馬大的傢伙,而他的兩個同夥,此時早已從前面包抄過去,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們想幹什麼。”我明知故問道。看這種架勢,顯然這夥人不是想毆打我一頓那麼簡單。
“老子剛纔和你說話,你什麼語氣,什麼態度。知不知道我們兄弟三人,被稱呼爲東北三虎。”
“和我有關係嗎?”我冷冷的問道。
“少廢話,你得罪了我們。給我們賠禮道歉,擺上一桌酒席,在封給八千塊錢的紅包,此事就算完了。要不然,你今天就要躺在那兒,老子讓你半年不能動彈。”
我聽到這些話語時,忍不住撲哧一樂。這讓我想起了以前剛剛加入狼牙部隊時,發生的那一幕。一個老兵指着我的鼻子說,讓我一個月內給他洗衣服。否則就在對練中,使出一半的功力來對付我。我當時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哪裡會遭受他的語言威脅。自然我心中不服氣,老兵伸出一根手指,說要和我練習一番。
我想到這傢伙雖然很厲害,可是一根手指就想打敗我,簡直有些天方夜譚。畢竟我在進入狼牙特種部隊前,還是一些武館練習過武藝。
當我一拳打他時,我沒想到的是,對方根本就沒避讓。而是硬生生的衝了上來,直接用肉體扛住了我的一拳的同時,他用一根手指狠狠的戳到了我的肋骨處。我直接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動彈。
後來我心甘情願的給老兵洗了一個月的衣服,他也教會
了我很多 格鬥技巧。
不過老兵是帶有戲謔的心態而已,並非是爲了佔取我的便宜。而眼前的光頭,分明以爲我是肉脯,可以隨意從我身上割去肉來養他。
“你腦袋進水了不是,傻乎乎的大個子,以往人多就很了不起。一羣白癡弱智。”我將心裡的憤怒,轉化成侮辱性 語言,直接朝對方噴射而出。
黃毛顯得很是興奮,他原本以爲我會說出一些告饒 話。那樣這場打鬥顯然不會進行下去,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三個光頭顯然是被我的話語激怒了,他們一直認爲我走出酒吧,是因爲我害怕他們。其實在酒吧內部,他們頂多威脅我兩句。要是在酒吧發生打架,這裡的老闆也不會對他們客氣。他們以爲我會掏出手機,讓朋友開車來接我。可沒想到,我居然是徒步打算離開這裡。顯然正中他們下懷,沒有別這樣來錢容易。這要嚇唬一些像我這樣所謂膽小的人就可以了。
可事實上,我自然沒有那麼軟弱,這也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你小子找死。”爲首的光頭怒不可遏,衝上前就是對準我的鼻子狠狠一拳。他的目的很簡單,要狠狠的毆打我一頓,讓我明白得罪他們的下場。
他個子高大強壯,滿身的橫肉。估計平時,這傢伙沒少吃肉食。看他拳頭呼呼生風,好像力大無比,可也要看對手是誰。
若是普通的人,有沒有經受過訓練,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而他在我面前,頂多算是張牙舞爪的小貓咪而已,看似很厲害,其實不過是隻玩偶而已。
他個子高大,手長腳長。我也懶得和他拼拳,身子朝一側閃過,順勢擡起腳跟,衝着他的肋骨處猛的彈踢過去。
在拳術中,這招叫做彈踢,是利用髖關節的伸展,和膝關節的屈伸,將伸直的腳掌在彎曲的瞬間拋送出去。
這也是我的得意腳法,經常用來和對方打不接觸格鬥。別說是他一個看似強壯的傢伙,即便真的遇到格鬥高手,對方也要小心防範。
“啪。”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後,我的腳後跟正踢中了既定的目標。而那個可憐的傢伙,顯然不相信,比他足足矮了一頭的我。在腳法上的爆發力如此霸道,他哪裡是被一個人類踢中。簡直如同撞擊在一塊鋼筋上面,人體的血肉之軀,如何和那些堅硬無比的硬物相抗衡。
光頭疼的還沒有吭一聲,直接用肥碩的手掌捂住肋骨處,嘴裡哼哼唧唧起來。
我踢的位置,正好是處於軟肋之間的間隙。疼痛讓我沒有力氣繼續站立,而他想要喊出聲音來,只會加速體內氣息的流動,這樣只會讓疼痛加劇。所以他現在處於兩難之際,渾身疼痛難忍,卻要喊不出聲音來。
“來呀,藉着打啊。”我故作輕鬆的樣子。
雖然天色黝黑,可因爲藍月亮酒吧那明晃晃的燈光照射下,他們也看到我是手無寸鐵。剩下的三人顯然有些傻了,他們怎麼也不相信,向我這樣一個看起來並不是很強壯的人,怎麼會有如此的威力。
“敢打我大哥,你找死。”剩下的兩個人一臉怒氣,他們以爲我不過是僥倖而已。因爲他們所謂的大哥,平時訓練較少,更多的時間都是在女人的肚皮上和酒精浸泡中虛度。所以雖然看起來很兇猛,不過是一隻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而已。
我故技重施,不過這一次我沒有用腳後跟踢打對方的軟肋。
既然我陷入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中,現在讓我扮演一次主動權。
我用腳掌快速猛烈的抽打對方的大腿肌肉,爲了不讓對方的拳頭打中我,我的腳法異常迅速和凜冽。
只是這兩個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從反應速度和進攻配合上,也算是把好手。
可惜他們在厲害,平時遇到的對手可能太弱的緣故,以至於他們像速戰速決,盲目的揮拳和踢打。導致暴露的破綻太多,我要不是想繼續玩這個遊戲,早就秒殺他們了。
我感覺自己的手機又在震動起來,因爲忙着和這兩個傢伙打架,我沒辦法接聽電話。但萬一要是那夥綁匪的電話,耽誤了事情,我豈不是要後悔死了。
“砰砰。”我準備立刻結束戰鬥,兩拳下去,分別打中對方的下巴和臉頰,他們轟然到底,剩下那個黃毛有些驚慌失措。他想逃跑,又不敢亂動,生怕被我抓住我捱揍的更厲害。可要是不跑,自己內心又特別恐懼。不知道一會自己將要面臨怎樣的懲罰。
我一看是萊納打來的電話,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一邊對着黃毛噓聲,讓他不要發出聲音來。
而黃毛早已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哪裡還敢忤逆我的命令。他從來沒想過,我如此厲害。這三個光頭佬,可都是真正的牛高馬大的壯漢,居然就這麼莫名的被擊殺,他想不明白,不住的搖頭,好像吃了搖頭丸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