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堂和省裡組織部的幾個負責人來到了嶺南,到了嶺南市委大院直接上了大樓來到了鄭一國的辦公室門口。
“咚咚~”
馮明堂的秘書敲了敲門,高聲喊道:“鄭書記,馮省長來了,開門。”
房間裡面沒有反應,過了好一會才聽到椅子拖拉地面的生意,鄭一國有氣無力的走過了打開了門,頭髮散亂一副憔悴的摸樣。開了門之後,鄭一國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以前的那種官場上特有的莊重和熱乎勁也都沒有了,自己扭頭走回了辦公桌一屁股癱了下去。
馮明堂看到鄭一國這幅摸樣,微微嘆了一口氣,便對身後的幾個人揮了揮手道:“你們在外面等着吧,我和小鄭單獨聊聊。”
幾人點頭,順手幫馮明堂把門給帶上了。
馮明堂走到了鄭一國對面,緩緩的坐了下來,鄭一國耷拉着腦袋擡都不擡一下。
“這是幹什麼,準備自己了斷?”馮明堂指着桌子上的刀刃和一方白色的手帕。
“沒有,忘了收拾了!”鄭一國牽強的說道。
馮明堂倚在椅子上,和鄭一國保持一段距離,平視着這個嶺南地方的一把手。這種欲哭無淚很絕望的表情馮明堂不是第一次見到,在官場,每年這種情緒不知道要在多少位高權重的人身上重演,一點新鮮感都沒有。而一路靠着廉潔奉公和勤奮爬上來的馮明堂可沒有那麼多氾濫的同情心,如果他來到這裡的時候鄭一國已經自刎死了的話,他也不會有一點情緒波動,這沒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不過,鄭一國掙扎了半天還是沒捨得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那一刀。
控制了無數次別人生死的人,其實他本身未必就不怕死。
“你兒子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是有鐵證的。你其實根本不必打電話撈人,犯錯了就要爲自己的錯誤負責。作爲一個官員,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真的太可悲了,可惜了兩條性命,大好的青春和人生都沒有了,你可是一手造就了這一切啊!”馮明堂聲音低沉,很失望很無奈。
鄭一國低頭不語,他沒有興致說什麼反駁什麼,也不會求情了,他知道自己已經完蛋了。
“你在嶺南執政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功過你自己一清二楚,而我們省裡也是一樣。別以爲你們在地方上的所作所爲我們不知道,前一陣子的打黑你做下了多少錯事蠢事我們可都給你記了一筆賬。國家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你的表現太讓人失望和痛心了。上次我們把舉報你的材料給壓了下來,讓你多了一點時間,那是爲了穩定和大局考慮,現在,我不說什麼了。其實無論發生不發生你兒子的事情,結果還是一樣。”
“我的那些老師們怎麼說?”鄭一國有所指的問道。
馮明堂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掩面一嘆罷了。”
“我知道了!”鄭一國幾乎絕望的擠出這幾個字,聲音都顫抖了。
馮明堂站了起來,指着他的那把刀說道:“我不建議你採取這種愚蠢的方式了斷,身體受之父母應當愛惜,割破了經脈自殺是不孝。兒子教育的不好,工作也沒做好,但是我們不會不考慮你在位期間值得推敲的功績。其實到底的功大於過,還是過大於功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面對你自己,對你自己負責。如果你願意聽我的意見的話,自己去省裡自首做檢討,還能在死前和老人孩子說說話,交交心,也算是功德了!"
鄭一國還是沒有說話,而馮明堂雙手背在身後走出了辦公室,對等在門外的人說道:“走吧,他自己會解決的!”
一個名叫傑克的高鼻樑黑眼睛棕色頭髮的美國人在深圳被帝雄的兄弟給綁了塞進了車子,然後連夜押送到了嶺南。
李小猛見到傑克的時候,傑克有點狼狽,一身的名牌衣服也都被糟蹋了,但是那種美國人的高傲和雍容華貴的姿態還在,對着李小猛用很流離的中文大罵:“你們知不知道綁架美國公民是什麼概念,我們國家的護照上可是寫着:無論你們身處何方,偉大的美利堅共和國都會爲你保駕護航。我在美國是上流階層,領事館有我的朋友,趕快放了我,不然你們會有大麻煩的,你們躲在哪裡都會被殲滅。FBI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的,FBI知道嗎?放了我!”
“FBI?”李小猛冷笑了一下,拖出一陣摺疊椅子坐在傑克對面,扯了扯綁在他身上的繩子。
“綁得太鬆了,你們是在喜歡美國公民還是害怕了,給他特別照顧?給頭栓緊一點!”
“是!”
“再緊一點,勒得他弄清楚你在什麼地方和誰說話爲止!”李小猛大聲呵斥。
帝雄的兄弟狠狠的扯着身子,用力的勒緊,疼得傑克咧嘴大叫:“Mother****er,getoffme,****you!IswerIwillkillyouall!”
“草,英文罵老子,老子就聽不懂了?”李小猛踹了傑克一腳,揮手道,“拿刀來!”
“堂主,刀!”
李小猛接過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泛着燈光,光影在傑克的臉上閃過,嚇得他臉色都變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是誰,你做什麼的,家在哪裡,我都一清二楚。請你過來,是因爲有事情想和你談,本來不打算對你動粗的,可是你這種態度實在讓我們這總是被你們美國欺負的弱勢人很生氣,所以只能用不文明的方式對待你這個號稱來自文明國度的上流人士了!”
“O,Shit,youcan’tdothis,oh,no!”
“如果你答應好好的合作,並且表現出應有的風度的時候請告訴我,我會停手的,對了,用中文說!”李小猛緩緩的把匕首按在了傑克的側臉上,刀刃朝下,隨時準備劃下。
“不,不要,我的臉!你說要我幹什麼,不要割破我的臉!”
李小猛收起了冰冷的匕首,笑了笑:“這就對了嘛,你在美國運營了一家財務公司,和我們嶺南地區的人和生意上的往來是吧?”
傑克點了點頭,但是神情很木訥,因爲昨天他被綁了的時候是在深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車子拖到嶺南來了,也不知道李小猛爲什麼要找自己:“你,你是想要錢嘛?還是想要加入和我的合作?”
李小猛搖頭:“都不是!是想搞一次競標。”
“競標?那是什麼意思?”傑克完全不懂李小猛說什麼。
李小猛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待會你就知道了,你可得好好的處理這次的競標,不然你可能永遠都回不了你偉大的祖國,要像那些參加越戰的大兵一樣客死異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