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日下午四點五十分,一架飛機從華夏首都國際機場準時起飛,途徑西雅圖,最後降落在M國洛杉磯,總共用時十五個小時四十四分鐘。
此時,洛杉磯時間是二月二十一日下午五點三十五分。
機場外人聲鼎沸,全副武裝的警察列隊巡邏,在人羣中來回的穿梭,不同年齡、不同膚色的旅客來來往往,有人大叫着“哈嘍”,有人說着“孔尼奇哇”,還有人在說“俺娘哈賽喲”。
機場旅客出口處,一個理着板寸頭、身穿灰色羽絨服、年約二十來歲,手中拿着一部手機的亞洲青年小夥子,正歪着腦袋靠在門邊,緊鎖着眉頭,好像很不開心,看起來有點憂鬱。
可以確定他在等人,而且還是在等一個男人,因爲無論多麼美麗的女孩,或者穿的多麼暴露的女孩從他身邊經過,他看都不看一眼,但只要是男人,他都會看上一眼。
廣場上,一個穿着紅色羽絨服,帶着鴨舌帽、脖子上掛着耳麥、手中拿着一個掌上電腦,打扮潮流的亞洲小夥子,正蹲在花壇邊,目光在人羣中不停的掃射,偶爾會向出入口看上一眼。
計程車待客區,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亞洲小夥子正站在路邊,捧着一份報紙津津有味的看着。穿戴的比較正式,外面是一件黑色風衣,裡面黑西裝配碎花領帶,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腋下還夾着一隻黑色的公文包。根據他的穿着打扮來分析,他應該是個上班族。
廣場正對面的路邊,一輛黃色的計程車,車頭朝着離開機場的方向而停,車上除了一名黑人司機之外,還有一個穿着黑西裝的小夥子,也是亞洲人,也是理着板寸頭。
五點五十分左右,一個四十來歲的亞洲男人,提着行李箱風塵僕僕的從出入口走了出來。
站在出入口處的憂鬱小夥子,見到這個中年男人後微微挑動了一下眉頭,隨後快速轉過身去,打開手機,進入編輯短信的界面,編輯了一條“666”的數字信息羣發了出去。
“滴滴滴!”
潮流男和上班族,以及坐在計程車內的亞洲小夥,三人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下一刻,潮流男就起身快步向着停在路邊的計程車走去,上班族依然呆在計程車待客區,不過卻是轉了個身,憂鬱小夥則跟在剛出來的中年亞洲男人身後,慢悠悠地走着。
中年亞洲男人從出入口出來後,提着行李箱徑直向計程車待客區走去,嘴角帶着一絲淺笑,路遇巡邏的警察時,還對着幾個警察笑着點了點頭。
憂鬱小夥一路跟着中年亞洲男人到達計程車待客區,隨後向停在廣場對面的黃色計程車,快速跑了過去,而在他跑動的過程中,中年亞洲男人已經提着行李箱鑽進了一輛計程車內。
待中年男人乘坐的計程車啓動離開,上班族也鑽進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跟上前面的那輛車,並通過手機短信,把目標的車牌號發送了出去。
兩輛車一前一後從黃色計程車邊駛過,待兩輛車駛出一段距離後,黃色計程車也跟了上去。
三輛車相距不過二百米的距離,黃色計程車和上班族乘坐的計程車不時調換位置,在跟蹤了一個多小時後,目標乘坐的計程車駛進了唐人街,最終停在唐人街內希爾頓大酒店的門口。
目標下了車,提着行李箱走進了酒店,跟蹤而來的四人也下了車,但並未跟着走進酒店,而是圍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後分頭離開,轉瞬不見了蹤影。
中年男人進入酒店開好房間後,搭乘電梯上了十五樓,進入客房轉身將門關上,並將門鎖死,將行李箱放在地上後進入了衛生間,拿了一條毛巾浸溼,仰起頭將溼毛巾鋪在臉上。
等了約莫一分鐘後,男人將毛巾取下,隨手用手在臉上揉搓了一會,最終從臉上撕下了一層薄薄的肉色面膜。隨着面膜的除去,鏡子中出現了一張年輕而帥氣的臉龐。
不錯!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化妝後的王宇。
洗了一把臉,王宇走出衛生間,坐到牀上點燃了一隻香菸。
靠着僞裝,在機場露出任何的破綻,這就是好的開始,這是他此時的想法,可他卻不知道,他在剛出機場的那一刻就被人盯上了,而盯上他的就是提前來到洛杉磯的四個中南海保鏢。
一支菸抽罷,王宇脫下右腳的皮鞋,將皮鞋翻轉,用指甲沿着鞋掌的縫隙慢慢扣動,最終將整個鞋掌撥開,將藏在夾層內的飛刀取出,然後又將鞋掌合上,將鞋穿在腳上跺了幾下。
看着手中的柳葉飛刀,王宇笑了笑,放下飛刀拿起了牀頭櫃上的電話,詢問了一下酒店前臺現在的具體時間,然後把手錶和手機的時間都調整了一下,隨後撥打了虎仔的電話。
此時的洛杉磯,是晚間的八點十分,而華夏和洛杉磯有着十五個小時的時差,也就是說華夏時間現在是上午的十點多。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虎仔,也不會打擾到虎仔。
“虎仔,我是王宇,我交給你的紙條你沒有偷看吧?”
“老大,您這是不相信我啊?您交給我的時候我可是向您發過誓的!我沒看,一個字都沒看!”
“呵呵,你我還是相信的,我就是順帶問一句。你把紙條交給秦天吧!”
“行!我等會兒就給他打電話,然後給他送過去。”
“好!那就這樣。對了虎仔,好好管理華興公司,好好帶領華興社,不要讓我失望,知道嗎?”
“放心吧老大!只要我虎仔活着,我就絕對不會讓華興社的兄弟去做一些害人的事情,也不會讓華興公司倒閉。對了老大,我要向您彙報一個好消息,我按照您說的去和幾家物業公司談了一下,結果還真成了,我們現在已經接下了三家物業公司的安保工作,每個月好幾萬呢!”
“那就好!不要驕傲,一定要再接再厲!虎仔,多注意安全,知道嗎?我掛了,再見!”
王宇說完後,不等虎仔繼續說話就掛斷了電話,看着手機咬了咬牙後,把手機和飛刀一起裝進口袋,起身打開行李箱,從裡面取出一些東西走進了衛生間。
大約半個小時後,重新變成中年大叔的王宇步行離開了入駐的酒店。
他要去看看中華樓,他老師的酒樓,然後再去洛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