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六時許,天已大亮,淅淅瀝瀝的小雨終於停了下來。
這一夜雖然沒有發生任何的安全問題,但對大家來說卻是異常的難熬。
所有人的眼中都佈滿了血絲,掛着大大的眼袋,雨水將衣服被子全部淋溼,就內屋內的地面上也浸滿了水,他們等於在水裡坐了一夜,很多人的雙腳已經被雨水泡的慘白一片。
看着大家滿身溼透的衣服,王宇皺起了眉頭。
大家身上的衣服都溼了,而且沒有衣服可換,儘管這裡的氣溫不算太低,但溼衣服穿長了還是會容易生病,必須要想辦法儘快把衣服弄乾,但弄乾衣服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生火。
現已天明,在屋內生火不會被人看見,但生火初期冒起的濃煙是個很大的問題,很可能會給大家帶來危險。這裡地點偏僻,忽然出現的濃煙,肯定會讓人生疑,弄不好就會把警察招來。
思來想去,王宇決定冒上一次險。
生火可能會給大家帶來危險,但不生火大家一定會生病,在可能和一定之間,首先解決的當人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秦天,你去找點粗細樹枝來,溼的也行;蕭飛,你跟我走!”
王宇丟下一句話就向外走去,秦天和蕭飛連忙跟上。
秦天很快就抱着一堆枯樹枝回到了小木屋,而王宇和蕭飛還在依然四處尋找着引火的東西。
引火的東西必須要乾燥,不然點不着,可在雨後想要找到一些可以被輕易點燃的東西談何容易?不過這個問題難不倒聰明絕頂的王宇,稍微一思考後就想到了辦法。
走到一顆棕櫚樹邊,用刀割下一堆樹皮,然後帶着這堆樹皮,來到早前僞裝好的五輛車邊,打開車前蓋,拔下發動機上的油管,把汽油澆在樹皮上。
不過二人並未就此返回小木屋,而是圍着五輛車有忙碌了一陣,其後又去和正在值班的劉衛國打了一聲招呼,這才這才抱着一堆東西向小木屋走去,留下了五輛慘不忍睹的小車。
準確地說,是五輛慘不忍睹,且近乎報廢的小車。
車內但凡可以燃燒,且能取下的,都被他們給弄了下來,包括車椅上的布套和海綿,也被他們用刀給割了下來。反正車又不是他們的,他們也不心疼,而且以後也用不着了。
很快,小木屋內就生起了火堆,衆人圍在火堆邊烤火取暖,帶水的枯樹枝架在火堆上噼啪炸響,屋內濃煙裊繞,嗆得衆人咳嗽連連,卻是沒有人捨得離開這堆火堆。
不多時,白白的霧氣從他們的發間和衣服上裊裊上升,宛如在集體練神功一般。
等衣服幹了差不多有個七八成的樣子,王宇帶着蕭飛、秦天、常凡沙三人出了小木屋,將正在值班的劉衛國小組替換了下來,讓他們回到小木屋烘烤衣服。
早七時五十分,黃小東小組前去替換下了,正替劉衛國小組值班的王宇四人。
上午九時許,崔遠的黑色本田商務車出現在了狙擊鏡中,黃小東拿起對講機準備把這個情況彙報給王宇,結果發現對講機經過一夜的水洗,此刻已經罷工。
黃小東即刻安排一名組員去小木屋向王宇彙報,自己則從草叢中鑽了出來,走到路面上迎接崔遠,其他兩名組員依然趴在草叢中觀察。
不多時,本田商務車就到了黃小東身邊。
車剛停穩,崔遠就推開車門,從車內跳了下來,張口就問道:“你們沒事吧?”
崔遠眉頭緊鎖,眼中佈滿血絲,臉上掛滿了擔憂。
從早晨六點多鐘開始,他就一直不停的撥打秦天的手機,可秦天的手機始終處於關機的狀態,他以爲王宇等人遇到了危險,便連忙駕車趕過來查看情況。
崔遠的問題讓黃小東感覺有點莫名其妙,撓了撓後腦勺後說道:“我們很好啊!怎麼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崔遠也就下了一顆緊繃的心,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後說道:“沒怎麼!沒事就好!我去找王先生,你先忙!”
“崔先生!”
這邊剛說完,那邊王宇的聲音就穿了過來。
崔遠扭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王宇帶着秦天和一名偵察兵向着這邊走來。
“崔先生,您怎麼現在趕過來了?”
雙方走到一起後,王宇邊說邊伸手和崔遠握在一起。
崔遠笑着搖搖頭,“我打了秦先生二十幾通電話,可秦先生的手機一直關機,我以爲你們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趕忙過來看看,不過現在才知道是我杞人憂天了。”
“手機關機?”
秦天聞言一愣,連忙從口袋裡把手機掏了出來,結果發現手機真的處於關機狀態。
“咦!這怎麼回事?”
秦天看着手機疑惑地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一拍腦袋,滿臉歉意地對崔遠說道:“昨晚這裡下了一夜的雨,手機放在口袋裡,遇到水後可能自動關機了,這要不是您現在提起來,我根本都沒注意這個問題。實在對不起,讓您擔心了,還害您專程大老遠的跑來一趟。”
崔遠笑着對秦天擺了擺手,“沒事沒事,這又不是你的錯,都是雨水惹的禍!再說了,只要你們安全無虞,別說我跑一趟,就是跑一百趟也沒關係。”
王宇笑着點點頭,“崔先生說的不錯,都是雨水惹的禍,但我們也要承擔疏於檢查的責任,如果早點發現這個問題,崔先生也就不用如此擔心,更不用專程跑來一趟,我們道歉也是理所應該,不過大家都是自己人,客氣話就不多說了。不知崔先生急着找我們有何吩咐?”
崔遠呵呵一笑,“吩咐談不上,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船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聽到這話,王宇和秦天驚訝到不行,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崔遠就把船的問題給解決了。崔遠的辦事效率,快的真是令人咋舌。
看着崔遠眼中佈滿的血絲,和異常的憔悴臉龐,王宇相信他爲了船隻的事情,必然是不眠不休地忙碌了一整夜,內心一時不由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