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崔遠可能真的出事了!
晚十一時整,超過約定時間二個小時後,王宇終於給出了這樣的結論。
給出這樣的結論,王宇真的不甘心,但也不得不給。
崔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證明了崔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如今卻失約了,這隻能說他出事了,或者說他已經被人限制了行動自由,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失約?
船沒能按照約定前來,大家今晚自然是走不了了,但這個問題並不嚴重,因爲大家還可以想辦法去弄船,嚴重的是大家可能已經失去了一個好同志,國家失去了一個忠心耿耿的特工。
“回去吧!明天你和我出去查探崔遠的消息。”
王宇小聲說了一句,嗓音十分的低沉,隨後轉身向着小木屋走去,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如果崔遠是真的被人控制,他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崔遠救出來;如果崔遠已經被人所害,他將會不惜一切代價爲崔遠報仇,縱然身死也在所不惜!
秦天咬了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對着漆黑的海平面看了一眼,轉身緊隨王宇而去。
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馬達聲,飄進了秦天的耳中。
秦天立刻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漆黑的海平面。與此同時,王宇也和秦天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馬達聲越來越清晰,和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最終漆黑的海平面上出現了兩束燈光。雖然那兩束燈光並不太明亮,但對王宇和秦天來說,竟是那麼的耀眼。
“是他嗎?”
秦天看着那兩束正燈光,小聲問了一句,雖然表現的相當平靜,但內心已是心潮澎湃。
王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那兩束正在緩緩靠近地燈光。
燈光越來越明亮,距離海岸線大約三十米的地方,兩束燈光忽然接連熄滅,轟鳴的馬達聲緊跟着消失,過了不到五秒的時間,海面上打出了三長一短的信號,這正是崔遠約定好的暗號。
是的!是崔遠!在超過約定時間二個多小時後,他終於帶着兩艘漁船來了!
王宇心中的擔心終於煙消雲散,嘴角帶着一絲欣慰的笑容,心情更是異常的激動。
船,終於來了,但更重要的是,他沒有失去一個好同志!
“秦天,讓大家立刻來這裡集合!”
王宇看着漆黑的海平面,對着秦天說了一句,看似平緩的語氣,卻掩蓋不了他激動的心情。
“好!”
秦天應了一聲後轉身就向着小木屋飛奔而去。
當二十四人全部站在沙灘上的時候,崔遠也駕駛着一艘汽艇到了岸邊。
不等崔遠從汽艇上跳下來,王宇不顧海水浸溼自己的鞋,快步迎了上去,在崔遠跳下汽艇的那一刻,就伸手和崔遠緊緊握在一起。
“崔先生,您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爲你遇到了危險,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崔遠呵呵一笑,說道:“危險倒是沒有,不過確實是遇上了一點小麻煩。我去取船的時候,海岸警備隊剛好在對碼頭的漁船進行檢查,我沒辦法靠近,只能等到他們離開後才上了船,所以才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實在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也讓你們久等了!”
“崔先生說的哪裡話,只要您沒事,我們等多長時間都沒問題!”
王宇看着崔遠說道,儘管這話聽上去有點假,但實際上卻是大實話。
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願意等待,王宇亦是如此,王宇巴不得崔遠能在約定的時間之前趕到,但如果拿崔遠的安全和等待來讓他來選擇,他肯定是不加猶豫地選擇長時間的等待。
崔遠呵呵一笑,隨後收起笑意說道:“兩艘漁船的船主和我的朋友是多年的老交情,所以他們的可靠性你們不用擔心。另外,我在漁船上已經準備了淡水和食物,以及柴油,這些東西應該可以支撐到你們進入華夏的領海。不過王先生,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接下來的一切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應付,你們在海上千萬要小心,儘量避開海岸警備隊,如果實在避無可避,也不可輕易和他們起產生衝突,設法與之周旋並脫離困境,否則你們的處境會很危險!”
“崔先生的叮囑我一定謹記在心!我們這次的行動之所以能夠這麼順利的成功,並能這麼快速的離開馬尼拉,這完全得益與您的相助,您爲我們所做的一切,我等沒齒難忘,回國後我也會如實向上彙報。在此,我代表我們所有的人,向您說上一聲感謝!”
王宇說完就對着崔遠鞠了一躬,衆人紛紛跟着王宇對崔遠鞠起了躬。
崔遠見狀一驚,連忙說道:“你們別這樣,如此大禮我受不起!我早說過,我們都是爲國家服務的人,協助你們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這個禮您完全...。”
“好了王先生,您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我們已經耽誤了太長的時間,不能再耽誤下去了,還是抓緊時間上船吧,越早出發對你們越加有利!”
不等王宇把話說完,崔遠就出言打斷了王宇。
王宇聽罷也就沒再說什麼,對着崔遠點點頭後就下令登船。
一艘汽艇一次性裝不下二十五人個,所以汽艇來回跑了四趟,才把大家全部送上了兩艘漁船。
“王先生,我只能在這裡和你們告別了,你們多加保重!祝你們一路順風,平安到達!”
一艘漁船上,崔遠和王宇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崔遠對着王宇送出了最後祝福。
“我堅信我們一定能夠平安返回華夏,不然虧對您的一片苦心!”王宇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也堅信!”
崔遠重重地點點頭,鬆開緊握王宇的手,和其他人逐一握手道別,隨後獨自一人跳下了汽艇。
“開船!”
伴隨着崔遠的一聲大喝,兩艘漁船上的燈光接連亮了起來,其後就是隆隆作響的馬達聲。
幾秒後,兩艘漁船開始向前緩緩移動,王宇等人站在兩艘漁船的甲班上,不斷地對崔遠揮舞着手臂,而身在汽艇內的崔遠,亦是同樣如此,直到雙方互相看不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