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倩,你和雲龍他們先回去吧,我想去芷晴跳崖的地方去看一看。”曾毅站在車頭前對丁倩說道。
黑龍會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剩下的那些貪官污吏也是警察和軍方的事情,曾毅接下來的打算就是去看看徐芷晴,去她跳崖的地方告慰她的亡魂,寄託自己的哀思。
丁倩聽完思考了一下,看了看曾毅的全身後說道:“曾毅,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回去換套衣服,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要不然會顯得對芷晴妹妹不敬。”
丁倩說話間,一雙美眸已經逐漸充盈淚水。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好妹妹就此香消玉殞,從此陰陽相隔,讓她如何不心生悲傷?
曾毅看了一眼自己和丁倩。只見自己和她一身的血跡斑斑,肩膀處都有傷口,如果就這樣去,着實是對芷晴的亡魂不敬。
“那好吧!”曾毅緩緩點了點頭。
隨後,曾毅和丁倩駕駛法拉利趕回到診所,而趙雲龍則和其他兩人返回潛龍俱樂部向孫玉龍彙報情況。
回到診所,丁倩立刻拿出醫療工具以及紗布棉球,先幫曾毅處理起傷口。曾毅雖說肩膀上的刀傷比較嚴重,可他身爲男人,倒也很快就結束了,但幫丁倩處理傷口的時候,大家都犯難了。
丁倩的傷口也在肩膀之上,藤原一香的五星耳環還插在她的肌膚之中,必須要拔出來,按道理來說她只需脫掉上衣露出肩膀就可以了,可關鍵的問題是她上身只有一件外套,外套裡面就是貼身的內衣,她身爲女人,更準確的說是女孩,她又怎麼好意思把自己如雪的肌膚展現在曾毅面前呢?而且通過徐芷晴教過自己的方法,胸部好像有增大的跡象,而自己的內衣都屬於小號,現在根本不能完全的包裹,如果脫掉上衣,那就意味着有一半要展現在曾毅面前。
一時間,兩人都比較尷尬。曾毅手裡捏着鉗子站在牀邊,眼睛不敢直視丁倩,而丁倩坐在牀上雙手抓住衣領低着頭,想脫又不好意思脫。
半晌,丁倩銀牙一咬,一狠心扯開自己的衣領褪到胸前躺倒在牀上,把受傷的肩膀露了出來,閉上眼睛說道:“來吧!”
丁倩的肌膚如雪,雖說衣服被她有意褪到胸前遮蓋住了胸前的那一對玉兔,但隨着她急促的呼吸一對渾圓飽滿依然若隱若現,再加上她眼睛緊閉,臉龐因爲羞澀而出現的紅暈,整個人給人產生一種視覺上的衝擊,讓人忍不住對她想入非非。
聽見聲音,曾毅把目光轉向丁倩,見她已經褪下衣服躺倒在牀上,於是立即上前用鉗子夾住了五星耳環。雖說丁倩此刻對男人有着致命的誘惑力,但曾毅現在沒有那個心情,眼前出現的都是徐芷晴的樣子。
“丁倩,你忍着點,我要拔了。”曾毅用鉗子緊緊夾住耳環,說完看了一眼丁倩。
丁倩聞言緊緊咬住嘴脣,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見她已經有了準備,曾毅立刻手上一用勁,鉗子夾着五星耳環順勢離開丁倩的身體,鮮血立刻噴涌而出,曾毅立刻拿起身邊事先準備好的消毒棉球蓋了上去。
“嗯……啊!”
伴隨着五星耳環脫離自己的身體,丁倩發生一聲痛呼,隨即伸手緊緊的抓住了曾毅的手臂,蹙着秀眉緊咬朱脣。
曾毅此時顧不上去看她的表情,立即在她的傷口上灑上止血藥,然後用棉球輕輕擦淨傷口周邊的血跡,最後用紗布把傷口包裹了起來。
自始至終,丁倩一隻緊閉雙眼,臉上的紅暈也未曾散過。
“好了,我回去換好衣服再來接你,你換好衣服就在這等我。”曾毅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丁倩趕緊睜開眼睛,充着他喊道:“不,曾毅,你等等!”
曾毅聞言停下腳步,真身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嘛?”
“我要和你一起去,你先到外面等等我。”丁倩說完慢慢從牀上坐了起來,快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羞澀的走下了牀。
“那好,你快點。”
曾毅說罷走了出去,來到法拉利邊掏出一支香菸抽了起來。
兩分鐘後,丁倩身穿一套黑色連衣裙走出診所,來到曾毅身邊低着頭說道:“我好了,我們走吧。”說完就先鑽進了車子的副駕駛位。
曾毅扔掉手中的香菸,轉身進入車內,發動車子向蘭香園駛去。
回到蘭香園換好衣服之後,曾毅帶着丁倩先是到了徐氏集團,在劉振的辦公室裡卻沒有見到徐則成,陳志也不見蹤影,連所有的監聽設備也都已經撤離。找到黑子詢問後得知,周建國已經把徐芷晴跳崖身亡的消息帶了回來,徐則成因爲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心臟病突發,被陳志和王超送到醫院了。
曾毅得知這個消息後,牙齒緊緊咬了幾咬,最後毅然轉身帶着丁倩向徐芷晴跳崖的地方趕去。他不是不想去看望徐則成,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徐則成,也沒有面目去見那個和藹的老人家。
一路上,曾以皺着眉頭默默無語,牙齒緊咬,如果不是丁倩在自己的身邊,他的眼淚早已氾濫成災。丁倩看到他這個樣子,忽然感覺有點心疼,用手輕輕搖着他的胳膊安慰着他,可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西郊的小山崖前,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靠在不遠處,一個男人憑崖而立,雙足離崖堪堪只有一步之遙,一陣秋風吹來,他的身體擺了幾擺,讓人不免擔心他隨時會跌落山崖。
他一臉的悲傷,無言的抽着香菸,雙面緊緊盯着崖下,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而在他的身後則站着一個女子,同樣的一臉悲傷,所不同的是她的臉龐上早已淚流成河。
這一男一女,正是前來拜祭徐芷晴亡魂的曾毅和丁倩。
曾毅憑崖而立,想着曾經的過往,那些與徐芷晴在一起的每一個片段。快樂的、氣憤的、鬱悶的、幸福的,但不論是什麼感覺,此刻在他的心頭都是幸福的。
丁倩則緊緊盯着曾毅的背影,防備着他因爲情緒激動而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臉上的淚是爲了曾毅,這個讓自己感到莫名心痛的男人,更因爲徐芷晴,失去的那個可愛活潑的好妹妹。
突然,曾毅扔掉手中的香菸仰首高呼:“老天爺,你爲什麼對我如此殘忍?如此刻薄?是我曾毅哪裡做錯了什麼嗎?”
只是他的責問沒有任何人能給他回答,回答他的只有一陣瑟瑟的秋風。
他無力的跪倒在地,雙手掩面失聲痛哭起來。
“曾毅,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我看到了會很心疼,讓我感覺你很可憐,芷晴妹妹看到也會很傷心的。”丁倩哭喊着跑上去,把他擁在自己的懷中。
“不!”曾毅一把推開她然後站起身搖着頭說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我更不需要你的同情,因爲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離開芷晴的身邊,她就不會被人綁架,更不會跳崖。”
丁倩被他推倒在地時,出於本能的反應雙手向地上撐去,可無意間觸動了肩頭的傷口,傷口立即崩裂,鮮血溢了出來,很快浸溼肩頭的衣服並順着手臂留了出來。
丁倩咬咬牙站了起來,怔怔的看着曾毅。但她並不會因此就責怪曾毅,更不會記恨曾毅,因爲她能理解曾毅的心情。
看見她手臂上的鮮血,曾毅緩緩後退了幾步,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你不要再靠近我。”
這時,天空緩緩飄過來一片烏雲,原本的豔陽高照的天空瞬間變成了一片灰暗,隨後天空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進而狂風大作,電閃雷鳴,傾盆大雨頃刻澆灌而下。
曾毅沒有動,丁倩也沒有動,兩人就那麼站在雨中,讓暴雨沖刷着自己的身體,儘管丁倩的身體已經微微發抖。
片刻之後,曾毅伸出雙手半舉空中,口中喃喃自語;“老天,你以爲一場大雨就可以洗淨我心靈上的創傷嘛?你以爲一場大雨就可以洗淨社會的罪惡嘛?”說罷仰天狂笑起來。
“哈哈哈……”
大聲狂笑了幾聲以後,曾毅突然身形動了起來,幾個騰躍以後就不見了蹤影。
“曾毅,曾毅……”
看到曾毅突然消失,丁倩立刻着急起來,在暴雨中四處尋找,然而曾毅的身影無跡可尋。萬般無奈的丁倩只得立刻返回到法拉利車邊,強忍着肩頭的疼痛驅車向潛龍俱樂部趕去,她要立刻把曾毅消失的這個事情告訴孫玉龍……
“什麼?曾毅不見了?”
當聽到丁倩說曾毅突然在她的眼前消失後,孫玉龍震驚了,他背起雙手在房間裡來回的走動,思考着曾毅的用意,而劉振則一臉焦急的站在邊上。
片刻之後,他停下腳步對劉振說道:“劉振,立刻讓所有的龍組成員出去尋找曾毅,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劉振立刻回答道,然後急忙向外走去。
“慢!”
當劉振快要走到門口時,卻又被孫玉龍叫停了下來。
“算了,不用去找他了,我想他現在可能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靜一靜,收拾一下心理。畢竟徐芷晴的死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何況他又知道了徐芷晴是他小時候的恩人,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孫玉龍說完緩緩嘆了一口氣。
劉振點了點頭,組長的話是有道理的,曾毅在經受這樣的創傷後必定會需要調整一段時間,也許只有時間纔可以平復他心中的傷口吧。
“丁倩,你先回去把衣服換了,你身上有傷需要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任務你就不要參加了。”孫玉龍對着丁倩說道。
丁倩緩緩的點了點頭,之後返身向外走去。自己是需要休息休息了,就算組長讓自己參加接下來的行動自己也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先不論自己身上的傷,就單憑曾毅的突然離去就讓自己不能安心進入狀態。